第570章
「原來,你一直以來自傲的就是自己的異能。」
龍沉修瞥他一眼:「並未。」在遇到龍沅夕之前,他甚至從未接觸過,即便是攝政王與長公主,他也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力量。
「好了吧,起玉,向沉修道歉吧。」南月照將人扶起來,下一刻卻遭到了白起玉的堅決反抗。
「我不!」
說完,便轉過頭悶著聲。
還是個孩子嗎?白無月翻了個白眼。
「沉修,關於三十城的事...」
「此次來...」龍沉修看著南月照:「便是商量此事的。」
南月照挑眉:「哦,那沉修有什麼主意了?」
「你幾次三番的向三十城放探子,可知會造成人心慌亂。」
「自然。」若不知道,他也不會那樣做。
「今日之事,在你意料之中。」
「沉修又何嘗不是,明知我意,還在齊悅國按兵不動。」南月照勾唇,他與龍沉修很相似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龍沉修會聽龍沅夕的話去選擇不傷及無辜的人,因此而做出的決斷太過仁慈,效率太慢,而他不同,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介意連三歲的孩子都牽扯進來,只要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
「如你所願,今日我便來了。」龍沉修道。
從張零那裡聽到整個過程,龍沉修就大致猜到了,南月照派人擾亂三十城的安定,害得三十城恐懼不斷擴大,先前白無月留下的種子就在恐懼下得到了澆灌發芽,如今成為了南月照的利劍。
鼓動三十城內對南國不滿,對龍沉修感到埋怨的人組成反動組織,在那之前,在齊悅國的邊境試探,又讓人到王都來刺殺鳳袁飛,讓龍沉修必定會來到南國見南月照。
「當初你與龍沅夕幫過我們,而我們也助你們找到了空間入口,也算是兩清了,既然如此,我算計你,也不為過吧?」南月照眯起眼,龍沉修的力量超乎他想象的強大,這樣的強大不是憑藉算計就可以與其畫上等號的。
在見到白起玉無法施展的情況下,他必須退而求其次,不能對龍沉修硬來了。
龍沉修勾唇,看向自己曾經的好友,能夠與他合得來,話又如此少的也只有南月照。
「你所要的不是三十城。」龍沉修撐著下頜好整以暇的看著南月照:「你所要的不過是功勞,穩定的世子之位,你王姐們對你的威壓讓你感到不好受了吧。」
南月照渾身一僵,南國可是以女為尊的,他能夠坐上世子之位,憑藉的絕對不是武力,而是智慧與....龍沉修。
無可否認,當初他之所以成為世子,就是跟龍沉修的關係,他若有若無的向母王透露的關係匪淺,之後又得到了龍沉修無條件劃分過來的土地得到證實,母王才決心廢除了當時被他陷害得惡跡斑斑的大王姐,換立他為世子。
但是,如今三十城並不歸心,母王逐漸對他產生了懷疑,其他王姐也趁此機會挑了他的刺,他在朝堂上的局勢非常不好,除了支持他的大臣,其他大臣都無比鄙夷著他男子的身份。
他必須讓龍沉修親自來見自己,並且得到龍沉修的承諾。
「是的,我知道是瞞不過你的,正因為如此,你應該明白該如何做。」南月照看著龍沉修,若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跟龍沉修為敵,這樣的敵人無疑是很可怕的。
龍沉修來到南月照的面前,在白起玉不滿的目光下附身與其對視:「你覺得呢?」
南月照的心涼了半截,或許當初選擇算計龍沉修的時候就錯了...龍沉修怎麼可以會放過算計自己的人,又怎麼會幫他呢。
他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將這個公布出去。」龍沉修從袖子里取出一封書信,淡淡的說道,轉身便對白無月道:「走吧。」
南月照軟倒在座位上,看著放在腿上的信,等到自己的心歸於平靜之時才拿了起來拆開。
白起玉湊過來,兩人一起看了一眼,頓時楞在原地。
南月照將信交給了白起玉,站起身不顧世子的形象,直接跑了出去。
白起玉拿著信,然後慢慢的將信捏了起來,腳已經先自己思想一步邁了出去。
從世子殿到宮外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龍沉修走出了宮門,白無月正準備打開空間,卻被他阻止。
「沉修?」白無月不解,他不是擔心家裡的花嗎,怎麼現在慢悠悠的...
「龍沉修!」
聽到熟悉的聲音,龍沉修勾了勾唇角,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跑過來的南月照。
南月照從小身體便不太好,即便如今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卻還是不能做劇烈運動的,這短暫的跑動,已經讓他紅了大半張臉,咳嗽了好幾聲才停下來。
「沉修。」南月照緩緩的走過來,不顧周圍跪了一地的侍衛,對著龍沉修跪了下去。
龍沉修就這樣看著,看著他跪在自己的面前。
南月照:「抱歉。」
「如果是看了那封信,大可不必。」龍沉修淡淡的說道。
南月照感到一陣悔意,他看著龍沉修說道:「真的很抱歉...」
那封信不是給他的,而是給他母王的,龍沉修他以讓南月照為王的條件做南國的國師,不擁兵,不掌權,僅僅做個挂名的國師,他所帶來的三十城將送與南月照為新王,新王登基之日,便是國師上位之時,並且三十城對龍沉修的忠心自然也就成了對南國的忠心。
到時候,三十城不會有不歸屬的感覺,他們也不會遭到南國的排斥,因為龍沉修他將是國師,並且他的國師位將採用繼承製,他的子孫將會繼承他的位置,生生世世,都是南國人。
這是何等的情誼才能做到,龍沉修他沒有選擇成為齊悅國的人,而是成為南國的人。
有了這封信,南月照的王位將會根深蒂固,再也無人能夠威脅到,誰若是想要將南月照拉下馬,就是與龍沉修作對之日。
「你要知道,如此一來,你母王對你是否會抱有針對心,可就未嘗可知了。」龍沉修道。
南月照點頭:「我知道。」身在王室,本就是這樣,連兒子一人獨大都是很危險的,先前他王姐們對付他,何嘗沒有母王的授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