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聖杯調查

「這裡居然會停電，還真是少見呢。」

旁邊的女服務員正在四處張望著，她拿著扇子，領口微微張開。

在這樣的夏季，一旦沒有了空調，這樣的制服就顯得有些累贅了。

「希爾你完全不怕熱啊。」她看著旁邊安安靜靜的希爾，「待在你身邊，就感覺很涼爽啊。」

「錯覺吧。不過我倒是可以使用一些魔法。」

「不用啦，我也還沒到那種程度。」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忽然就見到了兩個人走了過來。

「打擾了，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是那個男生。

還有那個天使。

「從之前開始就停電了。」旁邊的女服務員說道，「抱歉，現在暫時沒辦法做飯了。」

「停電也能做飯吧？」蘇祈有些奇怪。

「呃——其實有部分菜還是可以的。但我們廚師長的脾氣有些怪，絕對不在準備沒做好的情況下下廚，而且油煙也挺麻煩的……」對方也有些為難。

這好像就沒有辦法了。

「抱歉，看來要換個地方了。」蘇祈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旁邊的諾艾爾。

「沒什麼。」諾艾爾擺了擺頭。

蘇祈帶著諾艾爾一起離開了這邊。

但是蘇祈卻發現，諾艾爾似乎一直在觀察著周圍。

「有什麼情況嘛？」他問。

「類似的情況，我曾經遇到過。」諾艾爾說，「這裡的停電，情況有些奇怪。你沒有感覺到什麼嗎？」

「嗯……的確有。」

蘇祈看向了希爾。

那位女服務生正在紅楓的下面。

似乎正在乘涼。

但除此之外，蘇祈就沒有感受到什麼了。

因為……那龐大的異常，已經將其他的部分，完全遮蓋了。

「這可能是聖杯出現的徵兆之一。」諾艾爾解釋道，「不過也有可能是別的魔法事故。」

「淺眠聖杯是什麼時候被從新界帶走的？」蘇祈問，「真的是在前幾個月嗎？可不可能就是在昨天而已？」

「這我不太清楚。我之前……也都不在外面。」諾艾爾又低下了頭。

蘇祈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能多問了。

諾艾爾自己的精神本來就有些微妙，實在是不太適合繼續進行刺激。

看來以後還是需要依靠自己自身來思考比較好。

「嗯。好的。那我們先走吧。去巴風特酒吧。順便在那吃頓飯。」

蘇祈直接打了輛車，就和諾艾爾一起離開了這邊。

這邊的情況蘇祈也有些在意，但他覺得，現在似乎並不是能留在這裡的時候。他總感覺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會被人討厭的。

「呼……」

看著坐上計程車離開的蘇祈，希爾鬆了口氣。

自己的平靜生活還沒有被影響到呢。

她一直在等待著對方離開，雖然表面上似乎並不在意的樣子，但其實她的心中已經充滿了焦慮。她沒辦法壓抑這種感覺。

「誰讓我就是這樣的人呢。」希爾轉過頭，又將目光放在了紅楓樹之上。

……

中午的酒吧並沒有什麼人，顯得很安靜的樣子。

茱蒂絲坐在吧台上，她沒有點酒精飲品，只是隨便的點了一杯飲料，然後有些坐立不安的坐在這裡。

不過多時，酒吧又有人來了。

是一個有著白色長發的少年。

「午安，茱蒂絲小姐。」蘇祈微笑著。

「蘇祈——天、天使？！」

茱蒂絲看到了蘇祈本就已經很驚訝了，但是她之後立刻就看到了蘇祈身後的諾艾爾。

她幾乎下意識的認了出來。

說來也奇怪，茱蒂絲以前是沒有這麼強大的感應能力的，但是自從遇到了蘇祈之後，茱蒂絲的感官就似乎一下子打開了——在見到了那個正體不明的恐怖陰影之後。

諾艾爾的力量是收斂起來的，但茱蒂絲曾經見過天使，所以此時此刻，竟然是發覺對方就是天使了。

「別緊張——兩份狄瓦諾炒飯，再來兩杯寒天檸檬凍。」蘇祈沒忘了午飯，「你要不要來一點？」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茱蒂絲看著兩人坐在了自己的側邊，這才漸漸安心了下來。

「我猜你絕對不是請我在酒吧吃飯，對不對？」

巴風特酒吧有些炒飯燒烤什麼的，但這並不是這裡的主流。更何況，也沒人會特地到酒吧來吃飯，而不是喝酒。

「嗯。我希望茱蒂絲小姐你能幫我個忙。」蘇祈說，「你知道『淺眠聖杯』的事情吧？」

蘇祈的問話，讓茱蒂絲挑了挑眉：「最近道上都在說這個事。聽說不少人都死了。我可不想摻和進去。」

「我只是想要打聽打聽而已。」蘇祈說著，看向了諾艾爾。

諾艾爾點了點頭。

然後蘇祈轉過頭：「錢不是問題。」

有經費報銷就是好。

「你讓我當你線人？」茱蒂絲算是明白了，「你還只是一個學生而已……好吧，不只是學生而已。」

「神庭的工作。」蘇祈說，「我是聖女大人的助理。」

這個身份還是挺有說服力的。

「好吧好吧。」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茱蒂絲早就拒絕了，很少有人希望和官方扯上關係。神庭雖然不是弦界的官方機構，但對於提拉諾人而言，他們可能比弦界的官方還要官方。

但說這句話的是蘇祈，茱蒂絲也就沒法拒絕了。

「關於這方面，我的確是知道一點的。」茱蒂絲想了想，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蘇祈，「在舊都有很多地下賣場，我想你們應該也都清楚。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聽說有很多人沒了活，都轉行了。」

「那樣的事情」應該說的就是愛麗絲在舊都引發的事情。

舊都那邊因為這件事情，似乎混亂了好一陣。

「我聽說他們最近似乎想要玩點大的，把聲勢搞上去。」茱蒂絲說。

「但現在還在戒嚴吧。」蘇祈說。

「官方的話語，在新界和大學生管用，但是在舊都就要打折扣了，離得越遠，折扣越大。」茱蒂絲輕笑著，「沒人希望自己的生意就這樣一直都沒法做。所以他們想準備一些特別的貨物。據說就有『聖杯』。」

「嗯……」蘇祈思考了一會兒，「是什麼樣的聖杯？」

「不知道。但聽說有人看過，說那玩意兒完全不像是一個杯子什麼的。」茱蒂絲說，「但有人說，那就是『淺眠聖杯』。在好幾年前，就有人一直想要找它，可一直都沒有下落。如果有，我覺得很可能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

蘇祈思索了一下。

他想了想，覺得這個情況的概率不大。

「更像是主辦者為了噱頭而拿出來的消息。但主辦者應該知道一些淺眠聖杯的情況。」蘇祈猜測著。

「我可以幫你留意一下。那邊在大廳這事的人可不少。很多人就是專門沖著聖杯去的。」茱蒂絲在決定當蘇祈的線人之後，這時候也開始主動積極的朝著蘇祈靠攏了。

蘇祈看了看坐在自己另外一側的諾艾爾，諾艾爾坐在蘇祈的左手邊，安靜的吃著飯，一小口，一小口，但是她的目光卻就是沒有移動過來。

蘇祈也能理解，諾艾爾現在還在儘可能的避免與其他人進行接觸，所以此時此刻她才如此安靜的坐在這裡。

蘇祈又問：「可我聽說聖杯應該是具有特殊體質的人才能觸碰吧？」

「一般情況下是的。但遺迹裡面有些奇物，能讓一般人也有機會能夠觸碰到這些玩意兒。」茱蒂絲解釋道，「有些其本身就是作為聖杯的台座，有些則是用其它的方法將聖杯收納起來，這樣就算是沒有觸碰到，也完全沒有問題。」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蘇祈也向諾艾爾詢問過一些聖杯的性質。

聖杯這種東西，並不是那麼好收容翹起來的。

但如果有一些奇物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

不過就是這事情聽起來很奇怪。

「杯子什麼的，本來就是用來收納物品的，但現在卻用別的東西來收納杯子，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蘇祈感嘆著。

茱蒂絲楞了一下，隨後覺得還真是這樣。

「但那可是貴重品。聖杯裡面的流出物，至少能夠讓一整個大家族繁榮一段時間，稍微包裝一些又沒有什麼。」茱蒂絲覺得這可以理解。

「除了地下賣場的事情，還有別的地方有什麼消息么？傳聞也可以。」蘇祈又問。

「嗯，我想想……」

茱蒂絲腦內的資料還不少，作為傭兵和冒險者，有時候門路和消息，甚至比實力本身還要重要。

茱蒂絲思考了一會兒，這才說：「這幾個月以來，這邊不安分的人很多。距離新界比較近的地方沒什麼，但比較遙遠的地方就不是那麼好說的了。我曾經聽說，有人帶著從新界來的寶物去了這邊，然後藏了起來。」

茱蒂絲頓了一下，思索了一下腦內的建議，這才繼續說：「在之前其實也有類似的傳聞，說淺眠聖杯之所以在弦都出現之後就消失了的原因，就是因為之前的淺眠聖杯一直都在一個誰都沒有辦法去找到的地方——新界。」

新界有大結界的庇佑，所以如果淺眠聖杯被鎮壓在這裡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這幾個月有人說大結界出了簍子，還有人想要以身犯法，但都被逮了個正著。不過我覺得這倒是有可能的。」茱蒂絲猜測著，「我覺得這的確很有可能。」

「按照常理推論的話，的確是這樣。」蘇祈也在思索著。

但是，和他們不同的是，蘇祈就在之前還感應到了一種異狀的氣息。

他甚至猜測過那個就是淺眠聖杯的氣息。

可惜的是，對方隱藏得很好，讓蘇祈一無所獲。

「聖杯能不能仿製出來？會不會有可能淺眠聖杯還在新界？」蘇祈是對旁邊的諾艾爾說的。

諾艾爾一直沉默的坐在這裡。在聽到了蘇祈的詢問之後，諾艾爾才說道：「仿製的話，必須要有原本是聖杯的碎片，但這本身就是對聖杯的一種破壞。至於聖杯還在不在新界，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這種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辦好的。

「我知道的事情就這麼多了。但我在舊都還認識一些朋友，他們能給我一些消息。但他們可不一定聽我的話。」

換句話說，是要錢的。

蘇祈再次轉頭看向了諾艾爾。

諾艾爾點點頭。

蘇祈這才說：「我們可以簽個契約。然後這邊你花費的資金，我們可以報銷。而且還有你的份。」

蘇祈也認為茱蒂絲這邊也沒道理給自己打白工。

「那好的。」茱蒂絲說完之後就站了起來，「就交給我吧。我明天問到了消息之後，就聯絡你。」

說完之後，茱蒂絲就離開了這裡。

蘇祈和諾艾爾，則一起坐著繼續把午餐吃完，才從巴風特酒吧離開。

「你有什麼想法？」諾艾爾問。

「淺眠聖杯，會不會也是被以某種形式安裝在了什麼地方？對了，迷霧中的淺眠聖杯……所謂的迷霧，真的是霧嗎？」

迷霧。

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自然是容易想到霧氣了。

但蘇祈覺得，既然淺眠聖杯本身的形態就不固定。

那所謂的「迷霧」，似乎也不一定固定。

「不是。」諾艾爾搖了搖頭，「但一般情況下，都是類似霧氣一類的存在。」

「諾艾爾，能不能幫我把這一次事情相關的聖杯情報都給我一份？」

蘇祈知道諾艾爾之前也有在調查這邊的事情。

「好的。」諾艾爾點了點頭。

「嗯。」

說完之後，蘇祈就送諾艾爾來到了神庭這邊。

蘇祈需要的資料，都在這邊的檔案庫裡面。

諾艾爾整理這邊的資料，也並不是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就能夠搞定的，所以蘇祈讓對方明天早上把情況告訴自己。

而蘇祈這邊，則是再次離開了這裡。

他回到了紅葉亭這邊。

此時此刻，紅葉亭已經來電了。

這裡已經在準備晚餐了。

雖然之前停了電，但是這裡似乎並不影響晚上的就餐。但似乎因為中午的事情，這裡現在也沒有什麼人就是了。

「歡迎光臨。」希爾朝著客人迎了上來。

「你好。」蘇祈沒有立刻點餐，而是看向了希爾。

「客人……？」希爾被對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了。

「抱歉。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和市長夫人……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