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命懸一線
「是,那逃走的人?」
子息低頭等待著諸葛智的吩咐。
看著方才被告知那人逃走的方向,諸葛智突然冷笑起來,
「隨他去吧,就他還成不了氣候。」
「屬下知道了。」
命人將地上的幾具屍體抬走,子息親自走到小北身邊,將他扛在肩上,往自己的房裡走去,他的房間也有地牢的入口。
孫鳳白和景勝依舊在小巷子里等著,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太陽高高懸於空中,給這被冬雪侵襲的城池帶來了些暖意,路上行走的人也多了起來。
「二老爺,我們還是先回府吧,出來等了這麼長時間,將軍他們也許已經回去了。」
景勝一直繃緊了神經,盯著巷子外邊的路,生怕諸葛智的人追來,又怕錯過魏青言他們的身影。
孫鳳白坐在車內,聽到景勝的話,閉目說道,
「再等一會,如果未時還沒等到人,我們就回去。」
其實孫鳳白之前根本就沒和魏青言說過自己會在這巷子里等,但是讓他一人擔心的回府,他卻也不願意。總是會想,萬一魏青言他們受了傷,外邊沒有人接應,又被諸葛智抓回去怎麼辦?
等待的時間很是煎熬,但是到了未時仍是沒有等到魏青言他們,孫鳳白也只好放棄,
「景勝,回府。」
「是。」
下車牽著韁繩將馬車帶到了巷子外,景勝立刻坐上馬車,揮著馬鞭就往將軍府方向駛去。
一回到府里,孫鳳白立刻往自己屋子衝去,他不會傻得去問門房魏青言回來沒,因為就算回來了,魏青言也絕對不會往正門走。
用力推開房門,孫鳳白小跑進屋,見夏月正抱著翎兒坐在矮榻上,心裡倏地湧起無限失望,可是卻仍不死心,
「夏月,青言回來了沒?」
「二老爺,老爺還沒回來。」
抱著小娃兒立刻站起身,夏月緊張地上前,打量著孫鳳白,生怕他受了什麼傷。
「恩。」
應了一聲,孫鳳白走到桌邊,想給自己倒杯茶,可是拿著茶壺的手卻不自覺的一直在抖,茶水全撒在了桌上。
「二老爺。」
抱著翎兒的夏月擔心地看著孫鳳白。
「把翎兒給我抱抱。」
放棄倒茶,孫鳳白朝夏月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小傢伙,低頭看著那白凈的睡臉,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青言還沒回來!都這麼久了,青言他們還沒回來,難不成真的是被諸葛智抓去了么?
小傢伙睡的正香,臉上卻總是痒痒的,吧唧了兩下小嘴,胖乎乎的小手還在臉上揮了好幾下,便又要睡,可是臉上那痒痒的東西卻越來越多。
午睡被打擾了,小東西十分的不滿,眯著眼睛開始癟嘴,最後還沒睜開眼睛,就開始大哭起來。
「哇...哇...」
孫鳳白聽到小傢伙的哭聲,卻也沒去哄,而是哭的更傷心,他後悔方才沒有把小北趕走。他應該自私一點,假裝沒有聽到小北的話,他不應該讓魏青言去冒險的,寧願對不起諸葛雲峰,他也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魏青言出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孫鳳白的傷心,小傢伙竟然也越哭越響亮,反倒是壓過了孫鳳白。
「二老爺。」
去停馬車停的有些久的景勝終於回來了,而且回來的時候,背上還多了一個人。
抱著小娃兒還哭的傷心,孫鳳白聞言向門邊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了景勝又喜又悲的臉。
立刻起身把仍在哭鬧的小娃兒交給夏月抱著,孫鳳白立刻走到門邊,等景勝一進屋就將房門關上。讓他把受傷昏迷的魏青言放到矮榻上躺著,孫鳳白讓景勝去廚房打熱水,讓明珠去把上次那個大夫請來。
屋裡因此頓時亂成了一團,孫鳳白自顧自坐在矮榻上,看著魏青言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龐,擔心地喚道:
「青言,青言。」
這張矮榻今日已經躺過兩個因為受傷昏迷的人,第一個是小北,第二個是魏青言。面對小北的時候,孫鳳白倒還能鎮靜,可是現在躺在眼前的是魏青言,是他最愛的人,還能讓他怎麼冷靜。
「青言,你倒是說話啊,快給我醒過來!」
剛才停了一會的眼淚此刻又開始紛紛滑落,孫鳳白的哭鬧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卻還保留了意思理智,沒直接把手砸上去。
脫去魏青言的外衫,看著那已然被鮮血染紅的褻衣,孫鳳白恨恨地道,
「諸葛智,你給我等著,這些傷我以後要讓你一刀刀地還回來!」
夏月在一邊幫手,聽見孫鳳白的聲音抬頭去看,卻被孫鳳白的表情給嚇著了。平日一向溫和的二老爺,此刻雙眼通紅,臉上的憤怒加上眼裡的恨,讓人看著免不得身上一抖。
也不管脫掉褻衣是不是會扯到傷口,孫鳳白扭頭沖夏月道,
「去把上次的金瘡葯取來。」
將魏青言的褻衣也脫去,露出他結實的胸膛,孫鳳白髮現魏青言身上其實傷口並不多,只是道道都是狠招,背上幾乎沒有傷痕,全都集中在了胸前和腰腹處。
只是那些划傷卻都不深,真正刺進皮肉的是左手臂上的一劍。
讓景勝小心得將魏青言身上的傷口清理完畢,孫鳳白親自拿著藥瓶,只要是有傷口的地方,全部撒上了金瘡葯。
可這巨大的疼痛也沒能將魏青言喚醒,只有身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顫抖。
心疼地摸著魏青言的臉,孫鳳白扭頭沖景勝吩咐道,
「你去看看,明珠有沒有把大夫請來,看到人就立刻幫我帶回來!」
「是。」
放開手裡的布巾,景勝迅速地出了門。
沒過一會,他就和明珠帶著大夫一起回來了。
早上才來看過一個受傷的人,此刻居然是將軍大人受傷了,老大夫在處理傷口時手都在微微顫抖。
好不容易將那些傷口全都小心處理完畢,老大夫抹了把頭上的汗,說話時聲音也在抖,
「二,二老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什麼都沒看到。」
「不要廢話!用盡一切辦法給我讓將軍大人儘快康復,不管多少銀子都沒關係,要最好的葯,最好的調理!」
「是是。」
老大夫迅速地開了藥方,這次孫鳳白沒讓他回去,而是讓明珠帶話給他的家人,說是老大夫要留在將軍府做客,並送了張銀票過去。
「景勝,你是在哪裡發現青言的?」
已經將魏青言身上的傷處理完畢,孫鳳白便疑惑地看向景勝,他只是去停馬車而已,怎麼發現了魏青言。
「我去停馬車的時候,發現車子行過的地上好像都有血漬,查看的時候竟然發現將軍大人攀在車底,但是早已經暈過去了。」
「什麼?!」
孫鳳白驚訝地叫出聲,在車底?那是不是說明他們出丞相府的時候,魏青言就已經在他的車底躲好了?而如今他的失血過多,竟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讓景勝把依舊在昏迷的魏青言搬到床上去,孫鳳白就坐在床邊,雙手握著魏青言的手,一直在輕聲低語,
「都是我不好,青言,我應該聽你的話,我為什麼不聽你的話,我錯了,青言你別生我的氣,快醒過來。小傢伙們還要爹爹,我也需要你,你快醒來,等你醒了,我以後一定什麼都聽你的。」
一整天的守護,一整夜的照料,孫鳳白困了就在床邊趴一會,夏月要接手他堅決不讓,並且頭一次對小丫頭也冷了臉。
夏月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二老爺,我求求你了,你去休息一會兒吧,不然等老爺醒來了,你身體垮了可怎麼辦?二老爺,求求你去休息一下吧,你才剛生完孩子啊。」
小丫頭磕地很用力,悶悶的磕頭聲聽得孫鳳白揪緊了長衫,最後實在是不忍心,他看到夏月那以往只會傻傻甜笑的小臉額頭處已經磕破了在滲血。
「你去廚房熬碗粥,我餓了。」
「好,好,我這就去。」
聽見孫鳳白妥協,要開始進食了,小丫頭立刻喜極而泣,連爬帶跑的起身往屋外跑去。
其實孫鳳白一點都不餓,雖然他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但是整個人卻一點飢餓的感覺都沒有,強迫自己吃了大半碗粥。他不能倒下,魏青言此刻還在發燒,此刻若是連自己也倒下了,那還有誰照顧他!
讓景勝把搖椅搬到了床邊,孫鳳白坐上搖椅,扭著頭看著魏青言昏睡的臉。
夏月連忙拿了條薄被給孫鳳白蓋上,額頭上正在滲血的傷口上還沾著塵土。
「你去把傷口處理下,我會好好休息的。」
知道這個小丫頭真心在對自己好,孫鳳白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要緊的,二老爺你快好好休息一下,我來照顧老爺。」
「你去休息,這裡有景勝還有明珠。」
雖然這屋裡的幾個下人對自己也算關心,但是誰都沒有夏月這個丫頭來的情深意切,孫鳳白並不在乎這些,只要那些下人能對魏青言忠心,這就夠了。
夏月聞言應了一聲,就去外間用取水輕輕地擦著額頭上的傷口,
「嘶...」
傷口遇水的刺痛讓小丫頭忍不住哼了一聲,但是立馬又壓低聲音,生怕吵到裡面的兩人休息。
好不容易將傷口清洗乾淨,小丫頭看著手上的金瘡葯猶豫地不敢動,剛才用水洗傷口都那麼痛了,要是再撒上這個,還不得痛死。
正在她踟躕的時候,景勝從屋裡走出來了,直接從她手裡把金瘡葯取了過來。
「你?」
「二老爺讓我幫你上藥。」
皺眉看著夏月頭上的那道傷口,景勝在手上倒了一點點金瘡葯,小心地抹上小丫頭的額頭,聽到對方的抽氣聲,立刻輕輕呼氣吹著。
感受到眼前這人的溫柔,夏月俏麗的小臉忍不住染上了朵朵紅霞。
景勝卻是沒有發現,還十分努力地輕吹著傷口,再小心地幫著上藥,那動作溫柔至極。
「葯上好了?」
看著回屋來的景勝,孫鳳白低聲問道。
「恩。」
應了一聲,景勝便又立刻站在床尾,關心地看著自家大將軍,只是時不時地總會用眼角往夏月那個方向看去。
小丫頭剛才是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進屋后就一直守在孫鳳白身邊,低垂的小臉上紅彤彤的一片,偶爾感到景勝的視線,抬頭看一眼就立刻又低下頭。
孫鳳白其實一早就發現景勝那個木頭對自己的小丫頭有些特別,他原想順其自然的,雖然就景勝這個木頭個性而言,要真等他們自己好,恐怕好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
看了兩人一眼,孫鳳白又扭頭去看著床上的魏青言,心裡暗暗道:
青言,你快點醒過來,醒過來了我們就辭官,我們就搬家,我們再也不要參合到這些事里來了!我們就穩穩地過小日子,把翎兒閔兒和宣兒撫養長大,只要他們幸福,我們也會幸福。
可是孫鳳白卻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殺了諸葛智,不然魏青言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畢竟那是殺了他一家的仇人。
沒過一會,就有丫鬟送葯來了,孫鳳白接過葯碗,讓景勝把魏青言的嘴巴撬開,勺了葯汁就往他嘴裡送去。
可是人在昏迷的時候又哪會自己吞咽,儘管已經扒開了嘴,可是葯汁滿了后還是流了出來,反倒又是弄髒了臉和身下的被單。
「二老爺,這...」
景勝緊張地看著孫鳳白,他跟著魏青言已經有好幾年了,在戰場上魏青言受傷他見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曾經命懸一線時他也見過,可是現在看到將軍大人這樣,依舊是擔心不已。
用布巾把魏青言的臉擦乾淨,孫鳳白主動含了一口葯汁,低頭印在魏青言的唇上,哺了進去,只是還是沒有吞咽下去,孫鳳白用舌尖一點點地勾著魏青言的,再輕舔他的小舌頭,刺激魏青言吞咽。
旁邊看著的丫鬟和景勝見狀都紅了臉,孫鳳白卻假若沒有看到一樣,一點點地把整碗葯喂完。
只是一直趴著身子,喂完了葯他的腰也酸的快直不起來了。
魏青言從昨天昏迷到了今天,直到晚上才退了燒,聽到大夫說沒事了,將軍大人修養之後就能恢復后,孫鳳白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晚上沒再睡在搖椅上,孫鳳白爬上床,頭一次睡在床里側。
擔心碰到魏青言的傷口,孫鳳白和魏青言是各自蓋了一床被子,而景勝則睡在搖椅上照料著,夏月在外邊的矮榻上休息。
孫鳳白早上醒的很早,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魏青言的溫度,感到他是真正的退了燒,這才再次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觸碰,昏睡了這麼許久的的魏青言居然顫抖著睫毛,幽幽地睜開了眼睛。
「青言!」
孫鳳白撐著身子驚喜地看著同樣在看著自己的人,激動地喚道。
「鳳,鳳白。」
啞著聲音,魏青言伸手緩緩摸上了孫鳳白的臉,帶著老繭的手指不住地摩擦他的臉頰,
「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