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同學
自然是眼見為實!
王一凡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但同樣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廢物點心。
他自認全心全意地對陳霞付出,甚至還偶爾照顧她的家人和朋友,換來的卻是這樣無情的背叛。
要是沒有足夠的讓她信服的證據,以這個女人的性子,她一定會矢口否認的,說不定到時候還會倒打一耙,讓他成為那個始亂終棄的人。
王一凡在某個時刻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可能發生的情景,最終演變為了一種超然的態度和心思。
不得不說,這傢伙在一些方面的自我調節能力,是蠍子拉屎,獨(毒)一份的。
在鄒文斌和陳霞邊上開了個房間,王一凡手裡拿著從酒店前台順來的萬能房卡,像只壁虎一樣貼著牆壁仔仔細細地偷聽隔壁房間的動靜。
這種商務酒店的隔音比普通快捷酒店的隔音要稍稍好一些,但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王一凡依舊能夠聽清楚隔壁房間傳來的對話聲。
「文斌,大白天的你可真夠猴急的!你是不是就是饞我的身子?」
「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寶貝兒,你知道嗎,我今天早上送你回去之後,滿腦子裡裝的都是你,一不小心差點把車給開進花壇裡面去,連只風流鬼都做不成!」鄒文斌嘿嘿笑著。
「真這麼想?」陳霞媚笑了一聲,「那我先稍稍給你解解饞,免得你給饞死了,心疼地還是我!」
隨即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寶貝兒,你就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鄒文斌的語氣都急切了起來。
「死相,你就不怕王一凡來找你的麻煩?」
陳霞嬌嗔的聲音幾乎讓人酥到骨子裡,可話語裡頭的意味卻讓人聽著有些齒冷。
只是,此刻的王一凡,即便是聽到了陳霞口中出現了他的名字,卻依舊冷靜的可怕,彷彿聽到的是無關緊要的人一般,只是臉上的肌肉稍稍牽扯了一下。
「哈哈哈哈,親愛的,你可千萬別說笑了,就王一凡那個傻缺,再給他個一年半載他也發現不了我們之間的事兒!」鄒文斌笑得很猖狂,語氣里充滿了戲謔,「來,親愛的,抬一抬腿,我來幫你,哈哈哈!」
「說真的,文斌,要不我乾脆跟王一凡攤牌吧,反正我也不愛他,跟個木頭似的,一點情趣都沒有,老是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
「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我特別喜歡這種感覺,親愛的,算我求你了,再給我一點點的時間,讓我好好享受享受!」
「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哎,輕點,你咬疼我啦!」
……(就不多描述了,怕被關小黑屋!)
接下去的對話,變得更加不堪入耳。
王一凡只是靜靜地等著時機,不多久,他木著臉,站起身來,直接開門,闖進了隔壁房間。
與預想中一樣,入目的是一個赤膊的男人壓著一個赤膊的女人,正做著最原始的運動。
兩個人彼此陶醉間竟是沒有發現床尾已經站了一個人。
王一凡動作麻利地抬起手機,不停地開始多角度拍照,就跟專業的狗仔小報記者似的,拉著窗帘的房間里光線顯得有些昏暗,閃光燈便自動亮了起來。
刷刷的,燈光頻閃,總算是把盤腸大戰地昏天暗地的陳霞和鄒文斌這二人給驚著了。
「一凡?」
陳霞無比震驚地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滿面的潮紅急速地退去,剛剛那媚到骨子裡的叫聲好似不是她發出來的一般。
王一凡不為所動,表情冷酷,繼續拍照。
「王一凡,卧槽!」
鄒文斌也被嚇得亡魂皆冒,王一凡此刻的出現極其突兀,如同鬼魅,如何讓他不驚。
他一把扯過邊上的被子蓋在身上,一個翻身已經站在了床邊上,徒留下赤身裸體的陳霞平躺著,接受王一凡閃光燈的洗禮,一動不動。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的事情辦完了,你們可以繼續了,祝你們愉快!」
王一凡拍的差不多了,將手機塞進口袋,露出一個淡淡地微笑,看得鄒文斌和陳霞脊背生冷。
「你想怎麼樣,王一凡?」
鄒文斌裹在身上的被子好似給了他一些小小的勇氣,他盯著王一凡,又盯著王一凡的口袋,壓著聲音問道。
「我想怎麼樣?」王一凡好似聽到了一個非常可笑的笑話一樣,嘴角誇張地扯了扯,卻沒擠出笑容來,「我說了,我不想怎麼樣,你們可以繼續!」
陳霞彷彿這個時候才真的反應過來似的,拉起床單往自己身上裹,只是,王一凡對此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就往外走,不做停留。
鄒文斌想要去攔,可是又想起他自己赤身裸體,這個時候衝到外面,絕對會淪為笑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王一凡快步離去的背影。
兩個人也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他們曾經不是沒有幻想過被王一凡抓包后的場景,只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顯得這麼突兀,又顯得是如此的平淡,平淡到他們不敢相信的地步,尤其是王一帆的態度,更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你不是說他在外地出差嗎?」
鄒文斌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陳霞問道。
「他今天中午的時候還給我打過電話的,說是人還在外地深城那邊,我怎麼知道已經回來了!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能怎麼辦?你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的,怕他什麼!」
「可他剛剛拍了好多照片!」
鄒文斌瞬間沉默。
資訊爆發的年代,一個流言就可能足以讓人身敗名裂,人人喊打,更何況是一組真實無比的照片,還是如此勁爆香艷的內容。
但王一凡並不打算把這些發到網上去,他不想因為單純地只是想報復而把他自己也給搭進去,為了那對狗男女,這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他想握著這個把柄,讓他們感到恐慌、畏懼、害怕,或許也可以把照片發給鄒文斌的老婆欣賞欣賞。
和陳霞的這一段感情,他付出的太多,收穫的太少,所以他一點都不留戀,儘管心還是很痛的,畢竟他還是個人,還是只感情動物。
他拿起手機,給姜筱攸發了條微信,「捉姦成功了!」
他發現此刻的心情貌似只能與這個神經大條的丫頭一起分享了。
砰……
過紅綠燈的時候,斜刺里突然殺出來一輛黑車,好似在跟他搶同一條道,王一凡剛放下手機,就被突如其來的撞擊嚇了一跳,猛打了一下方向盤想要避讓開去,可邊上那車卻得勢不饒人,仗著「身高馬大」,繼續擠壓他行駛的空間。
車身受力,尤其是後輪受到衝擊,車輪打滑,王一凡甚至沒來得及握緊方向盤,車子就已經快速地朝著道路的逆方向直接撞了過去,磕在了花壇上。
寶馬X1後面迅速地響起一陣急切的剎車聲。
巨力襲來,氣囊彈出,王一凡直接被撞懵了。
昏昏沉沉間,他看到一個男人快速地朝他的方向跑了過來,嘴裡還不停地喊著什麼。
鄒文斌看著前半部分已經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寶馬X1,心有餘悸。
剛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想到王一凡手機里的照片被曝光可能引起的可怕後果,他心裡就一陣緊張后怕,一發狠,就趁著兩車過紅綠燈搶道的功夫直接撞了過去。
他第一個沖著王一凡跑了過去,透過車窗看著整個臉埋在安全氣囊裡面的王一凡,他再次狠了狠心,拉開車門,將王一凡從駕駛位里拉下來的同時,也悄然間將看到的手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王一凡迷迷糊糊間看到了這一切,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最後看了一眼叫喊著的鄒文斌,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面前是素白的牆壁,有些斑駁的老舊痕迹,還有幾道裂紋,鼻子里聞到的是醫院裡特有的消毒水味道,不過,還伴隨著一點點的尿騷味,王一凡轉了轉頭,脖子微微有點酸痛。
「哎呦,小同學你總算是醒了啊?可睡了不少時間了!」
說話的是一個盤腿坐在一張單人床上的乾瘦中年人,皮膚棕黃裡面泛著黑色,是那種普遍見過的老農似的黑瘦。
他身上穿著一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旁邊散亂堆放著的白色被子上印著幾個紅字,金平市第一人民醫院。
「怎麼給送金平來了,我不是在滬市嘛?」
王一凡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依舊犯疼。
「小同學,聽說你是金平市一中的學生啊,可了不得,我家裡那個臭小子剛好念初三,整天就知道到處撒野,一點也不知道收收心,哪天有機會,你幫著叔叔好好教育教育,他媽明天就該帶他過來看我了……」
鬍子拉碴的黑皮膚大叔應該是個話癆,身邊的病友王一凡一直不醒,可能把他給憋壞了,一見他總算是睜開了眼睛,說話便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
只是王一凡一點都沒聽進去,面前的格局和布置,的確是醫院沒錯,床頭的牆上還有一溜的掛鹽水的架子,銹跡斑斑的,病房裡的門窗都是木質的,刷著印象里的那種草綠色的漆,地面是那種仿大理石的地磚,濕漉漉的,好似是從樓板里冒出來的濕氣。
這地方,潮!
但在他的印象里,金平市第一人民醫院是新建造施工的醫院啊,五年前就搬到了金平市東郊,怎麼會有這麼破舊的病房?
「哎,哎,同學,聽到叔叔跟你說話了嗎?」見王一凡依舊沒反應,乾瘦男人嘟囔了一句,「這小子不會是被撞傻了吧?」
王一凡依舊是只當是沒聽見。
「狗日的鄒文斌!」
王一凡咒罵了一句,他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傢伙竟然會鋌而走險,這麼瘋狂!
早知道把手機給他好了,犯不著為了一個始亂終棄的女人,差點把自己的命給賠上。
不行,不能讓這對狗男女就這麼簡單逍遙了。
而且,一定是這貨把他給弄到這樣子的破醫院的,這貨巴不得自己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掛掉才好!
一定是這樣的!
王一凡勉強算是理清了思路,估摸著鄒文斌的險惡用心,咬牙切齒。
他嘗試著舉了舉手,儘管看起來整個動作有點奇怪有點彆扭,但手的功能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又抬了抬腳,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還好,腳也沒事!
不幸中的大幸!
乾瘦中年人見他的動作,不由笑道:「小同學,不用擔心,你沒啥事,醫生就是說你有可能有一點點的輕微腦震蕩,多養幾天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不像我那麼慘,手指頭都沒了!」他說話間,抬了抬手,王一凡這才發現,他的手上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王一凡估摸著他雖然看起來老,但年紀應該不算是太大,叫叔有點不合適,露出個笑臉來,「不好意思啊,哥,剛醒來有點懵,咱們這是哪家醫院?」
「哈哈哈,哥,你叫我哥,哎呦,我可高興,小同學,怪會說話的,難怪能考上市裡的重點高中!」
王一凡納悶,看著這位乾瘦中年人,這才意識到他幾度話語中的「小同學」。
三十幾的人了,小同學?大哥你逗我呢?
媽的,怎麼回事?
王一凡突然看到放在床頭柜上的一個小鏡子,鏡子里有張熟悉而陌生的臉龐。
那是一張跟印在王一凡十八歲的身份證上的照片差不多的臉龐,青澀、稚嫩、嘴角有些許淡淡的絨毛,下巴很尖,尖的就跟錐子似的。
這是,這他媽是咋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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