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翹課的名偵探
()調查暫時告一段落,警察封鎖了現場之後宣布收隊。奇怪的是連城浩一併沒有上警車,而是脫掉了身上的白褂子,露出一身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樣的學生制服。
「你不是法醫嗎?」看著學生裝束的連城浩一,工藤新一奇怪的問道:「難道你還在上學?」
「是,也不是。」連城浩一回答道:「剛才太匆忙了,沒說得太清楚。現在就請允許我再次自我介紹一下――連城浩一,十七歲。職業:法醫兼高中生。」
「我頭一次聽說,學生也算一種職業的。」聽著連城浩一的自我介紹,工藤的眉毛挑了挑。
「哈哈。其實呢,我早就大學畢業了。」連城浩一撓了撓頭,一臉訕笑的說道:「不過是在美國畢業的,讀的是醫學院法醫系。幾個月前才回國的。因為還不想過早的步入社會才決定繼續當學生。一切等20歲以後再說(日本人20歲算成年),其實法醫的職業也是兼任的。」說到這裡,連城湊近工藤的耳朵,悄悄說道:「其實,我是隱瞞年齡參加了今年的警視廳公務員招聘。結果投考法醫職務時滿分過關,警視廳沒辦法只得授予我這『客座法醫』的資格。否則他們的面子也不好看嘛……」
聽到這裡,工藤新一不由得苦笑:警視廳的法醫錄取考試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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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高中附近的咖啡廳內。連城和工藤兩人面對而坐,服務員端著餐盤來到兩人身邊,為他們端來所要的咖啡。
因為時間已經臨近十點,就算趕去學校也已經是鐵定遲到了,所以工藤新一乾脆決定整個上午翹課。至於連城浩一就更不用擔心了――按他自己的話說,他上學只是想悠閑地度過學生時代而已。況且他只是和學校說過今天會去報道,而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去報道。
「這樁燒死人的事件在公眾中反響很大。由於死了個人,所以鑒證科的人是很忙的,即使是我也不例外。」連城拿出筆記本,對著工藤說道。
而工藤則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聽連城講述這個案件的概要。
事實上警方也還沒能確定這件事是否稱得上是案件,或許它只是場意外事故而已。
就目前所了解的事買,整理出來的結果如下:在一個叫花店路的不起艱的馬路邊發生了一起局部性火災,靠近此處的五個傷亡的年輕人當中,一死,其餘分別負輕重傷。事故現場充滿了汽油味,從火災現場找到了一個被認為是用於裝汽油的紅色塑料桶。據此,太家都覺得它裡面的汽油一定是被什麼點燃了。但是為為什麼那裡會有這種東西呢,原因不明。幾個年輕人都聲稱絕對不是自己放的火,而且對塑料桶的事情也一無所知。
那麼為什麼會發生火災呢?
等離子理論學說已經被部分媒體報道出來了。它說的是在氣象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伴隨著強光高溫,利甩空氣中的氣態物質所產生的感應電流的流動,可以生成火球一般的等離子。這次事故或許也是由於等離子把塑料桶中的汽油點燃了才導致的。之所以這麼推斷,是因為的確有很多用等離子學說來解釋的異常現象。這些奇怪的現象與其說是鬼魂作怪或是超能力所致,警察似乎更容易接受等離子學說。但又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一時陷入僵局。
「你是怎麼想的呢?」工藤把杯子放到桌上開口問道。
「什麼怎麼想的?」
「就是關於那個案件――花店路的火災,你是怎麼想的?你也認為是等離子嗎?」
「不知道。就我個人而言,目前沒有任何意見和看法,可能是等離子,也可能不是,畢竟現在什麼資料都沒有,所以無法做任何假設。」
「那麼你對這個案子了解到什麼程度了呢?」工藤繼續問。
「發案過程似乎很簡單」連城浩一喝了口咖啡,接著說,「道路邊放了個汽油罐,突然起火了,旁邊的年輕人被燒了――簡單來說就這麼多。」
「根據這些了解,你能做出推理嗎?關東少年名偵探――工藤新一。」連城浩一攤了攤手。調侃道。
聽了連城的話,工藤新一忍不住笑了起來。
「少胡說八道了,問題的關鍵是從火災現場發現了什麼。如果不仔細調查現場,根本就無法推測原因,就連消防隊的那些人也會這麼說的。」
「火災現場只發現了一個塑料桶,真的只有這麼一個物證。」
「桶里就沒有什麼特殊裝置嗎?新聞記者也是這麼問的。」
「你覺得消防員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們就沒有想到嗎?經過了極其認真的分析鑒別,我們真的沒有發現任何內部裝置。」
「深表同情呀!」
「你就別挖苦我了,推理可不是我的強項啊!」
看到連城的表情那麼真誠,工藤微微聳了聳肩,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告訴你點有趣的事。美國曾對發現UF0的目擊者的話進行了徹底分析,發現90%以上的人都是把什麼別的物體錯看成UF0了,其中很多人都是把金星,甚至月亮看作了UFO。」
「你想說什麼呢?」
「幽靈的真實面目往往是出人意料的。有一個裝滿汽油的塑料桶,它附近又有幾個沒有成人那種辯別能力的青少年。如果說其中有人對塑料桶放火,這不也是一種合理的猜測嗎?」
連城瞪大了雙眼。
「那些傢伙撒了謊,也許點著汽油的就是他們自己呢!可能他們還做好了被燒成重傷的準備。」
「不清楚是否是故意縱火,安放塑料桶的也可能另有其人。年輕人或許也並不知道這其中有汽油,不過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不是他們所為。他們可能都吸煙,那麼他們就應該有打火機。」
聽了工藤的這番話,連城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可別說讓我泄氣的話啦,真受不了,你現在說得和目暮警長一樣。」
「噢?目暮警長也是這麼說的?」
「他說就是那些淘氣包們放火惹的禍,可能這就是事故的真正原因。」
「就是嘛,這確實也合情合理,無可非議啊!」
「如果你還是堅持這種保守意見的話,我就給你透露點新情報。」連城一邊說一邊從上衣兜里往外掏東西。
「不能說保守,是常識。那是什麼?看起來像個小型錄音機。」
「這是對其中一個青年問話時的錄音。由於他被火燒傷了,所呲張嘴說話很困難。但是他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你聽聽!」
連城隨後按下開關,錄音機里傳來了微弱的說話聲,他隨手調大了音量。
開始是簡單的身份確認。青年名叫向井和彥,今年十九歲。然後進入了正題,連城開始提問了。
「我想知道著火時的情況。在著火之前,周圍有沒有什麼異常變化呢?」
「異常?」
「什麼都可以比如你做了些什麼?」
「我,我啊,我好像是在抽煙,在聽良介說話。」
「其餘的夥伴呢?他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當然也都是在聽良介說啦。然後就突然著火了,太可怕了,可把我嚇死了。」
「是塑料桶著火了?」
「不是……是良介……是良介的頭。」
「頭?」
「頭髮,從他後腦勺的頭髮里突然間躥出了火苗。然後他就突然倒地了……看得我們都傻了。不一會兒,也就轉瞬間,我們也都被火焰吞沒了……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
「等一下,你是不是弄反了,難道不是你們先被火包圍,然後朋友的頭才開始著火的嗎?」
「不,不是的,是他的頭先著火的,是良介的頭先開始著的火。」
聽到這裡,連城按下了錄音機的開關鍵。
「怎麼樣?」他看了眼工藤。
不知何時工藤已經用手托起了腮,但是這一動作並不代表他覺得聽這些很無聊。眼眼裡深邃的目光已經暗示了一切。
「是頭著火了!」
「聽起來是這樣的。」
連城發現工藤開始對這個案件感興趣了,伸手端起面前的咖啡,小口的喝著。
「頭?先著火?!」工藤抱起了胳膊。
「像火柴一樣,只是頭先著火。」他低聲念叨著,「就算是魔術里也沒有這麼著火的,連街頭表演吹火的藝人們也做不到頭先著火啊。」
「但的確是頭起火了,」連城舉著拳頭說,「是頭部先開始燃燒的。」
「屍體呈什麼狀態?只有頭部被燒了嗎?」
「很遺憾,他倒下之後好像就被火焰吞噬了,全身都被燒焦了,無法判斷是從哪裡先起火的。」工藤又嘀咕了些什麼,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眼連城.「那麼目暮警長是怎麼看待這一點的呢?」
「他說這或許是證人的錯覺。是由於驚慌失措導致記憶混亂而胡胡言亂語。但是,之後我又詢問了其他青年,發現他們竟然口徑一致地說,那個叫良介的確實是頭最先著火的。」
「原來是這樣,」工藤點了點頭,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咱們去看看!」
「去哪裡?」
「當然是再去發生怪事的現場啦!」
「你不去學校了?再說我今天也還沒去報到呢。」
「你都說過了上中學只是要體驗高中生生活了,不如先試試翹課的感覺――曠課是未成年人的特權啊。」
連城盯著工藤的臉看了一下,「老師們要是聽了這種說法恐怕會氣的七竅生煙的。」說完也站了起來:「OK!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