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怕他們恨你
「魚死網破?」
黑眸深處蓄著譏諷的笑,扉黯然嗓音幾乎滲在煙霧裡:「就憑你,怎麼和我魚死網破。七年前我能夠讓領養你的唐家將你拱手送到我的床上,現在也能夠逼著你拱手將孩子送回來。」
「就憑你,恐怕還不夠被我玩一輪的。」
最後做著總結,刻薄的字眼,涼薄的嘲弄,扉黯然喉嚨里溢出來低低沉沉的笑意,隨意的吸了一口,垂首將青白的煙霧噴薄到她的臉上,輕蔑不屑。
狼狽的咳嗽著,安夏秋胸口的冷靜瞬間被吞噬乾淨,只剩下怒意叫囂徘徊著:「扉黯然,我承認你在西城區權利滔天,但是你猜我將這件事捅到你那位真愛的面前會怎麼樣?」
咬著唇,涼薄的笑了起來:「五年前,你既然能夠為了她將我連夜送走,肯定是愛慘了她吧,那扉先生心中就該好好盤算盤算,為了兩個四歲大已經開始記事,很可能養不熟的孩子,放棄自己心中的真愛,這真的值得嗎?」
「值得。」
「你……」
安夏秋氣的胸膛起伏,眼眸噙著怒意,眉梢冷凝。
「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我們就來商量一下今後的打算。」勾著薄唇,扉黯然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姿態慵懶隨意:「以後你和孩子還住在當年的別墅里,我會搬過去住,生活費按照當年的雙倍給你,幫傭和保鏢我會安排,兩個孩子的學校我也會讓人安排下去,我保證會讓你們母子三人今後衣食無憂。」
將最後一口抽完,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中,扉黯然眯著眸子,眸底醞釀著對話語中描繪的生活的嚮往:「兩個孩子會在最快的時間裡入了扉家的戶口本,也會改回扉姓。」
至於安夏秋,他現在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這是補償,還是新一輪的包養?」
安夏秋的嗓音涼薄冷蔑:「五年間不管不問,五年後一出現便爭奪孩子的撫養權。扉先生,我見過很多無恥之人,卻沒有見過你這麼無恥下賤的。」
「安夏秋!」
扉黯然的臉色瞬間沉抑下來,眼角眉梢透著暗色:「是不是覺得有兩個孩子做後盾,你便可以為所欲為了?」眸底迸射出陰鷙的寒芒:「恐怕是在國外呆的時間長了,所以忘記了天高地厚,也忘記了你在我面前不過是只一腳便能夠踩死的螞蟻。」
起身,捏住她精緻的下巴,骨節分明的指尖力道之大幾乎能夠捏碎她:「別妄想挑釁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扉先生太過誇獎我了。」紅唇勾著譏笑,安夏秋杏眸如月:「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從來都不妄想挑釁扉先生,更不妄想去招惹那位真愛小姐,都是扉先生逼我這麼做的。」
「我逼你?」
「不是嗎?」彷彿看不出來對面男人眸底如同磨墨的暗色,安夏秋笑的乖巧柔順,卻涼薄的沒有絲毫的溫度:「扉先生也無需放這麼大的征服欲在我身上,有能耐的話就趕緊將那位真愛小姐娶進你扉家的大門,生個比他們倆更精緻漂亮的孩子,帶在身邊認真耐心的教導著。」
嗤笑:「我雖然是螻蟻,卻能夠做我想要做的事情,護著我想要護的人,而你呢?守著那位真愛小姐到現在足足八年,王八都成精了,你卻無能為力的只能夠在我身上不擇手段。」
扉黯然彷彿被激怒到了極點,眼角眉梢凝結著白霜。
窗外的陽光過於明媚,卻融不化室內致命的死寂。
沉重的呼吸聲,有那麼一瞬間,安夏秋有種下一秒便會被掐死的錯覺。
俯身下來,扉黯然嗓音粗啞:「很好,夏秋。」親昵的叫著她的名字,蠱惑的彷彿是情侶間最曖昧的低喃:「你已經成功的惹怒了我,我有很長時間沒有這麼高的興緻,來用手段壓迫一個人了,希望別叫我失望。」
大掌拍了拍她的小臉,扉黯然轉身重新點燃了根香煙,煙霧繚繞:「我名下的律師團明天便會給你發律師信,想打官司還是想怎麼樣都隨你,這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我是勢在必得。」
下巴上有著深紅色的指印,安夏秋揉了揉,溫笑的模樣嫵媚卻涼薄,滲出來譏諷的弧度:「可以。」
點頭:「我知道我打官司肯定是打不過扉先生,但你大可嘗試,只要扉先生不怕兩個孩子恨你便可以。」
四歲的孩子已經有記憶的存在,就更不要說安子安和安子卿向來聰慧。
「你……」
扉黯然剛準備說什麼,正巧兩個孩子午睡醒來,從休息室里噠噠噠的跑出來,一左一右抱住安夏秋的大腿。
安子卿的眼眸瞪圓:「我和安安都聽見了。」小臉帶著惱怒和不滿:「你是我爹地?」
「是。」
怕香煙嗆到孩子,扉黯然連忙按滅,蹲下身子和他們平視著,表情恢復溫潤:「我是你和安安的爸爸,以後我們可以在一起生活,你和安安開心嗎?」
「不開心。」一旁的安子安搶答著,稚嫩的嗓音不加掩飾的帶著不喜:「蜀黍壞壞……欺負媽咪,不喜歡。」
扁著嘴,安子安委屈的仰臉看向安夏秋,看見她下巴上的紅腫,立刻心疼起來。
小手扯著她讓她蹲下,上前小心翼翼的噘嘴呼了呼:「痛痛飛走,痛痛飛走……」
乖巧的模樣看著便讓人喜歡。
扉黯然想要上前,卻被安子卿張開稚嫩的手臂擋住,一板一眼的開腔:「不準過來。」
現在,扉黯然終於知道剛剛安夏秋為何那般兀定。
注意到他的面色變化,安夏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蛋站了起來,撩了撩有些凌亂的長發,絲毫不在乎下巴上的紅腫:「扉先生,你只是沒有孩子才會格外看重他們兩個,說沒有父子情分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你這麼聰明,不可能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眼眸緊鎖在她的身上,扉黯然似笑非笑:「繼續。」
「我保證這兩個孩子不會在外界和你扯上任何的關係,也保證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和你的關係,只希望扉先生能夠放過我,也放過這兩個孩子。」
說實話,安夏秋不希望得罪他。
眸底的顏色很涼,扉黯然眉梢輕挑,笑意玩味。
「你覺得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