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將對我的感情換了
將車門關上,隔絕了兩個孩子的眼神。
扉黯然從口袋中摸了根煙點上,抬手解開身前的兩顆扣子:「兩個孩子都很聽你的。」
「正常。」
安夏秋歪著小腦袋,一如剛剛的安子安,沒心沒肺的像極了個孩子:「畢竟扉先生除了顆精子外什麼都沒有貢獻,他們是我帶大的,自然會聽話。」
「你五年前離開之前並未告訴我,你懷孕了。」
不然的話……
「不然呢?」安夏秋輕笑,涼薄嘲弄,素白的小手撩了一把長發,身前的柔軟在動作間若隱若現:「如果我真的告訴了你,你會怎麼做?壓著我讓我將這兩個孩子給打掉,還是說徹底讓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免得我礙了你的眼,礙了你追求真愛的道路。」
面前的小臉笑顏如花,嬌艷無比,卻讓扉黯然覺得刺眼無比。
蹙眉輕蹙,吞雲吐霧,意味不明的開腔:「你就不能夠好好說話?」
「我現在能夠保持著這幅姿態和扉先生說話,扉先生應該覺得慶幸了。」美眸輕眯,安夏秋略帶肆意的勾著紅唇:「難不成扉先生還準備讓我感恩戴德的跪下來謝你肯認這兩個孩子,肯將我留在你身邊做你見不得光的情婦不成?」
看著那煙灰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安夏秋面帶微笑:「如果扉先生肯放過我,放過兩個孩子的話,說不定我會跪下來試試。」
這些話,這幅模樣,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在扉黯然心底最深處劃過。
他們明明走不到這一步的。
點了點煙,幽深如墨的瞳孔晦暗,扉黯然主動轉移了話題:「西城區今晚不會有任何一家酒店有空房,你準備怎麼辦?」
「扉先生此時此刻站在這裡,恐怕是有好提議的。」
「沒錯。」薄唇勾著笑:「墨壹別墅區,你看怎麼樣?」
墨壹別墅區,扉氏集團旗下。
頓了頓,扉黯然又加了一句:「安安和卿卿都累了,你也不適合帶著他們來回亂跑。」
車窗里,兩個孩子已經頭靠著頭,陷入淺層睡眠中,小臉寫滿了疲倦。
安夏秋的視線從車窗移到那雙溫淡卻黑沉的雙眸,頓了幾秒,挽唇輕笑:「既然扉先生熱情相邀,那我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男人低聲啞笑:「好。」
上了車,兩個人默契的都沒有打擾後座的孩子。
側眸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小女人,一如五年前沒有系安全帶的自覺,忍不住俯身湊過去。
卻在下一秒被安夏秋推開,眸底噙著全是冷意:「扉先生這是做什麼?」
「系安全帶。」
說著,再次俯身湊過來,替她扯過安全帶綁好,垂眸睨著那張溫淡的小臉:「要不然,你心中想要讓我做什麼?」
他距離她很近,近的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呼吸,彷彿下一秒就要吻住。
一瞬間的僵硬,眸底最終沒有半分波瀾,安夏秋扯唇,蕩漾著涼涼的嘲弄:「開車吧,扉先生。」
頓了頓:「如果不想讓我們住墨壹別墅區的話,隨便就近找個酒店住下也可以。」
扉黯然又盯了她幾秒,才回到駕駛座上。
扯唇輕笑:「你破壞氣氛的能力一如既往的好。」
「謝謝扉先生誇獎。」
「那你在其他追求你的男人面前,也是這樣破壞氣氛嗎?」低沉淡然的嗓音彷彿漫不經心的提起這麼一句。
倒讓安夏秋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丹鳳眸黑白分明:「扉先生是覺得,你在追求我嗎?」
脊背挺了挺:「我還以為扉先生是想要親自逼死我呢。」
「你……」
剛張嘴,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打斷了扉黯然的話語。
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睨了眼乾淨的屏幕,下意識側眸看向安夏秋。
兩個人對視了好幾秒,她挽著眼眸,醞釀著漫不經心的嘲弄:「真愛小姐的電話?」
「不是。」
可這通電話,扉黯然依舊沒有接起來。
一路無言,維持到別墅。
兩個孩子住在側卧,安夏秋主動要求去住客房。
距離主卧比較遠。
落地窗帘外萬家燈火,整個房間裝潢以灰白色為主,顯得乾淨而清冷。
淅淅瀝瀝的水聲停止,安夏秋從浴室裹著浴巾出來,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把玩著自己手機的男人。
垂著眸,單手捏著玫瑰金的手機,另外一隻手搭在沙發椅背上,唇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痕迹,頭頂上的燈光明亮,嫣然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安夏秋一步上前,想要將手機抽出來:「扉先生,這麼私自動別人的私人物品的行為,不太好吧。」
抽了抽,沒有抽出來。
長發垂落,尚在滴水,直接滴在了扉黯然的襯衫上,安靜的空間中無聲的散發出別樣的蠱惑。
懶散的抬起眼皮:「你手機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自然沒有。」安夏秋輕笑,從容的厲害:「不過卻也不是旁人能夠隨意看的。」
頓了頓:「就比如扉先生的手機就從來不會讓外人看一般。」
五年前,就算他多寵她,也不讓她看一眼。
將手機搶回來,安夏秋坐到了距離他最遠的地方,翻查了下手機,沒有被人查看過的跡象。
扉黯然換了個姿勢,盯著她因為熱氣而嫣紅泛水的臉蛋,嗓音溫和低沉:「你的密碼換了?」
「很奇怪嗎?」安夏秋沒有抬頭,笑的冷艷:「五年間有很多時間都改變了,這隻不過是其中最微小的事情之一,扉先生應該習慣才是。」
「所以,你也將對我的感情換了。」
肯定的語氣,讓四周多了幾分難堪。
安夏秋的臉色冷了冷,抬臉勾著唇角笑,輕聲細語溫柔的厲害:「扉先生到底想要說什麼,責問?不單單是這樣吧。」
「回答我的問題。」
從身上掏出一根香煙,幽藍色的煙火明滅,扉黯然低沉的嗓音暈染在煙霧之中:「趁我還有點耐心的時候。」
扉黯然對人向來溫和,卻建立在不惹怒他的基礎上。
低調儒雅的男人,隻手遮天,骨子中刻著的全是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