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沒錢買牛奶
「我能有什麼意思？」顧清弦偏頭反問道。
她倒是想要問問她們是什麼意思呢？
費心思把她弄進了段家，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找上段家的門來了？
「好了，清弦，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不懂事，跟妹妹鬧什麼？」方紅適時出聲，柔聲嗔怪，話里話外，還是在責怪她不懂事。
已經上了年紀的她，因為保養得當，看上去倒是有別樣的風情。
顧清弦皺著眉頭看了眼方紅，她這個舅母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叫過自己。
果然啊……這一家人都瘋了嗎。
「舅媽，我可什麼都沒說，怎麼就成我鬧了。在顧家你偏心妹妹就算了，可這裡是段家，你在段逸塵面前說這話，是生怕我在段家的日子太好過嗎？」她故意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應了這麼一句。
聲音不大，卻也足夠旁邊人聽的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段逸塵的眉頭也跟著微微蹙起。
方紅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面上卻是帶著笑：「你說什麼呢，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在段家過的好的。段先生，我們家清弦可是最聽話懂事的。」
「是啊是啊，我們顧家的女兒，可是個個都知書達理的很呢。」顧馨兒忙不迭插進話來，這個時候還不忘把自己誇一通。
顧清弦聽著只覺得好笑。
見顧馨兒的視線還是黏在自己身上的，段逸塵則是嫌惡的別過了視線，丟下一句「我還有事，這裡，你處理。」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他就這麼走了？
「等一下！」言語先身體一步，顧馨兒出聲，才發現那個男人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她頓時僵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可是，她這麼好看，這個男人為什麼就不能多看自己一眼？
「我……我想上衛生間，這哪裡有衛生間？」
顧馨兒說的磕磕絆絆。
顧清弦嗤笑出聲，她這個妹妹什麼都好，就是這個看見男人就犯病的毛病還是沒改，現在依然還是看見個男人就想歸自己所有。
不過段逸塵，那也是顧馨兒能肖想的嗎？
「管家，帶這位小姐去衛生間。」顧清弦清冷的吐出這幾個字，十足的女主人派頭。
顧馨兒恨恨的跺了跺腳，管家很快就走過來將人帶著去找衛生間。
一路上過去，再次讓顧馨兒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大家族。
客廳里就只剩下方紅和顧清弦還有段逸塵。
顧清弦用眼神詢問段逸塵：你怎麼還不走。
但段逸塵像是沒看見一樣，淡然別過視線，反倒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顧清弦：……
——
「管家，我的牛奶熱好了嗎？」
段煦楠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見到管家領著一個陌生女人從自己房前經過。
「小少爺，廚房那邊馬上就送過來了。」
「我現在就要！」段煦楠蹙眉說道。
生病的人不能惹。
管家笑眯眯的點頭，轉頭就對顧馨兒說：「那這位小姐，衛生間就在前面不遠處，你自己去吧。」
「這位就是段煦楠小朋友吧。」
出乎意料的，顧馨兒並沒有聽管家的話，反而是在段煦楠面前蹲了下來，看著他稚嫩的臉龐。
「你誰啊？來我們家做什麼？」小小的臉上寫滿了不悅，「啊，你就是來和我搶媽咪的是不是！」
剛剛管家說的是客廳里有人找媽咪，想來就是這個女人了。
都是因為她，媽咪才不要自己的。
「誰和你搶媽咪了，沒有人和你搶媽咪。」顧馨兒和善開口。
殊不知，自己的形象已經先入為主了，在段煦楠眼中，她就是個壞阿姨。
顧馨兒心中也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她沒想到段逸塵居然和傳聞中的不一樣。現在看來，這個小屁孩也還不錯，最起碼她能看順眼。
那就太好了……
顧馨兒眼中閃爍著光芒，心裡更是打起了要討好段煦楠的想法。
「走，你不是要喝牛奶吧，我帶你去。」顧馨兒不由分說的拉著段煦楠的手就要離開。
卻被小傢伙甩開：「你都不知道廚房在哪裡。」
去個衛生間都要管家帶著去，她怎麼會帶著自己去廚房。
「我去找爸爸。」
「誒！」
顧馨兒還想追過去，還是管家及時將人攔住：「小姐，衛生間在前面。」
「爸爸爸爸，我剛剛遇到了個壞阿姨。」
段煦楠撲進段逸塵懷裡，他將人抱住，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後背：「哦？」
方才從這裡離開的，就只有那個顧馨兒，莫非……
思及此，段逸塵周身都迸發出一股冷冽的氣息。
段煦楠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又起身一頭扎在顧清弦的懷裡，「媽咪，那個壞阿姨有沒有欺負你？這個老女人又是誰？」
後面那句，他是對著方紅說的。
方紅臉色瞬間一變，可礙於段逸塵還在旁邊坐著，不好發作，只能強帶著笑，以小孩子不懂事來給自己台階下。
顧清弦雖然聽著心裡痛快的很，也還是故意板著臉教育他：「不許這麼沒禮貌。」
小傢伙懨懨地應了聲「哦」，沒再說話。
這場景，還真有幾分一家人的意思，方紅在一旁恨恨的看著這一幕。
顧清弦張了張唇，正準備開口，就聽見顧馨兒的聲音，她手裡還端著一個極為眼熟的杯子。
見顧清弦望過來，顧馨兒得意的勾起唇角。走向段煦楠：「小朋友是不是想喝牛奶啊，姐姐把牛奶拿過來了……」
「怪阿姨，我不要喝你的牛奶。」段煦楠撅著嘴巴說，頭偏過去了，根本就不接受顧馨兒的好意。
顧馨兒臉上的笑意就那麼僵硬了起來。
該死的小屁孩，不知好歹！
「媽咪，我們出去玩。」段煦楠拉著顧清弦的手，想要把人拽出去。
顧馨兒恨恨的盯著兩人相牽的手，該死，該死！這些明明都是她的！想到是顧清弦搶了這一切，搶了那個男人，顧馨兒就憤怒的控制不住自己。
所幸她還是有點理智在，知道現在段逸塵在，自己應該給他兒子點好臉色。
「那你不喝牛奶了嗎？不喝我可就要喝咯。」分明是故意逗弄小孩子的話，段煦楠卻當真。
「阿姨連買牛奶的錢都沒有，都要和我搶啊！」
顧馨兒被嗆的瞬間說不出話，她眼角餘光看向段逸塵，發現對方根本就沒看自己一眼，也根本不管自己兒子多麼沒禮貌。
他就不知道管管自己兒子么！
段逸塵張口，「去玩吧。」
「謝謝爸爸，爸爸我不喜歡這個怪阿姨。」快趕走她，趕走她了媽咪就可以只陪著自己一個人了。
顧馨兒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憋屈。
她顧馨兒曾幾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她去參加的宴會，哪個不是把自己捧著的？
也就在段家。
也就是段家這種大家族，才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
顧馨兒捏了捏垂在身側的手，眼裡露出幾分勢在必得的光芒。
她就不信她雙管齊下會拿這父子兩沒辦法，男人么……左右也就那點慾望了。
思及此，她勾起殷紅的唇，就要往段逸塵身邊挪。
可那男人卻是一記冷眼掃過來，施施然起來，道：「二位該走了。」
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
顧馨兒腳下的步子一滯，愣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而段逸塵已經在這個空檔，轉身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
段煦楠帶著顧清弦走了，走到方紅身邊，方紅小聲恨恨道：「倒是沒想到，這才幾天，你就在段家站穩了腳。」
「還是多虧舅母。」顧清弦說完，就被拖走了。
不過她是真的感謝方紅，給自己找了份這麼好的『工作』，只要自己在努力一點，很快就可以帶著母親離開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