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藥罐子王爺
那一股子藥味兒實在是太過於明顯,怪不得風晚清鼻子靈。
「風老爺不必多禮,本王是來找衣瀾兄的。」
風衣瀾嬉皮笑臉的準備站起,剛起身就被風霄一把按住肩膀了。
「逆子,王爺面前不得無禮!」
這人家再怎麼無權無勢,總歸也是王爺,豈容如此怠慢?
風衣瀾撇了撇嘴,又乖乖低頭跪下。
風晚清忍不住的抬眸,認真的審視起了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永遠都是一身素色衣袍,衣裳多以白色居多。
身上永遠有淡淡的葯香味,那一雙深邃宛如暗夜星空的雙眸十分澈亮,但卻沒有過多的情緒。
若說自家哥哥是人中之龍,貌比潘安,那東闕國這位逸王殿下就是清風明月,晴雪媚光。
他身上的氣息給人一種安靜,沉澱歲月的美好感。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眸光,那人微微移開目光。
那一雙深邃清澈的眼眸忽然間朝著自己射來。
風晚清也不知為何,心頭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慌得她忽然間低下頭去再不敢抬頭去看。
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也算是活了兩世,可對這位王爺卻沒有太多了解。
只記得上國子監的時候遇到過,相處過……
從別人口中聽到過不少有關於逸王殿下的傳言。
譬如天生的藥罐子,註定活不過三十歲。譬如,這位王爺天資聰穎,為人深沉睿智,深得東闕皇帝的喜愛。
自小封王,也是最早有屬於自己封地的王爺……
再譬如,這位王爺似乎……不行!
因為,他的王爺府中從未出現過女子,就連婢女都沒有,準確來說,整個府中除了一隻母兔,完全沒有一隻雌性生物……
風晚清歪著頭想了想,無權無勢不算什麼,藥罐子也不算什麼。
這不行吧……確實有那麼一丟丟的悲慘!
最為一個男人……
大好的年華就這麼悄悄流逝了。
風晚清再抬頭去看,眼中多了一抹同情。
歐陽逸手抵著自己的唇瓣輕咳一聲莫名其妙,這小丫頭盯著自己看的眼神很奇怪。
再一緩和,臉上神色溫和:「風老爺不必如此拘束,本王就是一個閑散王爺,若因本王的到來而擾了各位的席間止樂,那本王便是罪人了。」
聽歐陽逸這麼說,風霄這才偕同跪地眾人站了起來。
「既如此,老夫便不多禮了。」
歐陽逸含笑點頭,似是很滿意。
眸光一轉,朝著桌上的飯菜看了一眼。
風晚清:「……」
莫不是想用一些?
心裡這麼想著,嘴自然也動了:「王爺若不嫌棄,便一同用飯可好?」
平淡一句話,卻叫這眾人都朝著她看來。
風晚清:「……」
她說錯話了么?
風霄道:「胡鬧,王爺金尊玉貴,豈能吃這些?」
話音剛落,打臉事情瞬間發生。
金尊玉貴的王爺邁著輕穩的步伐,一步步朝著桌子走去。
「瞧著這些飯菜也甚是可口,既然風小姐相邀,本王便用上一些吧!」
風霄嘴巴一張,眼睛瞪大,還來不及說什麼,歐陽逸便已經雲淡風輕的落座了。
隨後,一雙深邃沉鬱的雙眸一彎:「各位不一起嗎?」
風霄忙點頭:「一起一起。」
這逸王殿下都已經坐下了,自己還好說什麼呢?
於是,風霄十分熱情的又招呼了婢女上了好幾個菜。
加了一副碗筷,原本六個人的飯菜,轉眼多加了一個人。
因為歐陽逸的加入,眾人拘謹了不少,再怎麼說也是王爺駕齡啊!
反倒是風衣瀾,大家在國子監都已經打交道十分相熟了,平日里也是稱兄道弟的關係。
飯桌上,這人倒是有恃無恐的扯了一大堆。
這麼一來二去,大家終於知道了逸王殿下的來意。
原來,是來拿酒種來了。
「對了對了王爺,這酒種可是瑤山大當家李老的寶貝,小爺我費了好些功夫才弄來的!」
歐陽逸淡淡一笑:「既如此,定能釀出一壇好酒。這瑤山李老的名頭,本王也聽到過不少,聽聞是酒仙,酒種不易得。」
「不易得?」風衣瀾手裡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到了桌上,隨後,大大咧咧十分嘚瑟的道,「那也只是在別人眼裡,這種小事對小爺而言易如反掌。」
風晚清正在低頭吃魚,卻不忘開口插了一嘴:「哥哥是用了什麼法子?」
風衣瀾道:「不過是用小爺我的玉笛來換的。」
「玉笛?」聲音一變,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風衣瀾:「對啊,走的時候順手將玉笛給帶走了。」
風晚清咬了咬牙,猛然間使出力氣,帶著力道的一腳朝著桌下踹去。
「嗯……」
淡淡的悶哼聲自男人唇角溢出,一道略帶審視的眸光朝著風晚清射去。
風霄忍無可忍,嘴角直抽搐。
風衣瀾反應了過來,壞人總是倒打一耙:「小瘋子,你做什麼呢!踹到人家王爺了!」
風霄蹭的一下站起,退了兩步,低頭彎腰:「家中小女胡鬧,衝撞了王爺,還望王爺恕罪!」
歐陽逸腦袋中生出的第一個念頭,這小丫頭力氣很大……
被踹的地方隱約有些疼。
風晚清也站了起來:「王爺恕罪,小女是無意衝撞!」
還不忘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風衣瀾一眼!
歐陽逸倒是淡淡然站了起來:「無礙,這是天性。風老爺不必管束,再說了,本王也沒受到什麼傷害。」
風霄受寵若驚,對逸王的了解一直以來都是傳言。
卻沒想到如此的溫和,性子真是好。
「王爺不計較,是因為大度,這當真是小女幸運!」風霄依舊是低頭彎腰的姿勢。
歐陽逸抖了抖自己的衣袍,唇角一直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
「風老爺言重了,這頓飯本王吃的很是舒心,多謝款待。」
「王爺這是哪裡話,若是喜歡,日後可常來,老夫一定名人備好膳食好好款待王爺。」
「風老爺這句話本王記下了。我與令郎令千金在國子監倒是相熟,既如此便也不拘束了。」
風霄連連點頭,只有風衣瀾一直憋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