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那汗牛充棟的文字觀

看著朋友汗牛充棟的書架上，又添了幾本神農本草經，從專業書到業餘的曲譜，他的收藏頗豐，而我翻箱倒櫃也不及他的三分之一，回顧這幾年和文字打交道的點滴，不禁覺得窅翳，盲目，迷殢。

最近看了一篇關於每個人都有特有的思維方式的文章，對號入座，自己屬於固定思維的那類人，固執、羸弱、曾經一股勁的往文學的泥潭裡撲，到頭來卻成了斡旋里掙扎的一擰泥鰍，多年不得一席之地。

埋汰過意林、讀者各大公眾號的編輯，明明自己繪聲繪色的描寫，拼勁闡述可換來得卻是空山無迴音。有段時間將自己龜縮在密閉的空間當中，不去讀雜誌，不去看世界，讓眼界有多狹隘就多狹隘，空乏其身的結果是連一句春風又綠江南岸，也捏造不來。

正襟危坐，抱著什麼都是試一試的態度，又開始不間斷的菑耕筆田，內心應該是覺得：閑著也是閑著，管他娘的，試試唄。

即便無人青睞，我也不願同孔子一樣留在原地，等待賈者。我開始在參加各種徵文比賽，雖然至今沒收到一封獲獎提名，起碼我還能多寫些文字，等到老的時候也能老夫聊發少年狂，看著子孫輩一陣發笑。

就像周國平所說：「多數人的矯情是可怕的，原因就在於它是平庸，卻偏要冒充獨特，因而是不老實的平庸。」我不過芸芸眾生的一粒沙粒，偏偏不甘在海灘上任海浪擺布，以為自己是金沙，卻忽略了自己身的分量。年少時常被朋友吹捧文字多有意境，造詣之高，無數頂高帽卻換來了無冕之王，這非人所願，我也曾輕狂的認為也許我的文字，名不見經傳，只適合小眾娛樂，不堪大眾褻玩。

這幾年追逐名利的心似乎沖淡了些許，不再往網站上投遞博取網友的文章，微博上寫文的習慣也變成了有所思才有所撰。

昨天一位同樣喜歡寫文的朋友問我，是否還有寫作的習慣，我反問了她一句：「是否依舊每天帶妝上班？」她噗嗤一笑，心領神會。

你的文章也許一文不值，無人問津，但是耕耘的心始終不變，想起第一次豪言壯志的寫的作文參加新概念作文海選賽，在杳無音訊的情況下，那篇被圈圈畫畫塗塗改改的文章，揉碎在歲月的長河裡。

我的文字是趟沒有勳章榮譽的旅行，急急忙忙地上了這班列車，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駛入了一個又一個陌生神秘的月台，期間有人耐不住寂寞下了車，有人不甘無冕離開了車廂，而我也不知道什麼信念支撐著自己，囹圄其中。

值得一提，在這班列車並非牢籠，我身上也沒有枷鎖，還能坦然直抒，譬如明明****，卻被人勒住筆桿要我寫成晴天白雲。

2019.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