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有詩有酒,有幸福!

第67章 有詩有酒,有幸福!

我寫詩的啟蒙老師是李白。

06年出頭,沒有過多的娛樂設備,沒有紛呈的遊戲內容,我上小學六年級,偶爾上天橋下馬路邊的舊貨書攤上淘書,那些書很有年代感,且價格便宜,相較於上新華書店買一本嶄新的書,在這裡可以置換成四五本之多。那年詩情畫意在有限的頭腦里盛開,一股勁促使我買了一本唐詩。蠟黃的封面,紙張泛黃的同時散發著一股久老霉臭的氣味,但是絲毫不影響閱讀紙面上的文字內容。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李白的一首清平調一改教科書,被同學玩了好久《靜夜思》中淫邪的遭老頭形象,我開始了解李白,讀他更多的詩,通過李白,我認識了老杜杜甫,即便當時只懂得博聞強記,將「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掛在嘴邊換來同學矚目的眼色。當時對於它們的解析只是甚少,只是對於在爭強好勝的年紀來說,詩歌確實比多記一個動畫角色更具有吸引力。於是,背詩的樂趣一直伴我步入初中。

初中我們語文老師帶我們認識了曹操,一代梟雄,但是那堂課老師沒有講他如何從玩世不恭的官二代,搖身一變一代梟雄漢庭丞相魏王,僅僅從詩歌的角度評價了《觀滄海》,首先從詩歌全篇字數來比較,我覺得這個糟老頭比李白相差甚遠,基本上都是「東臨碣石,以觀滄海。」這類四字句式,其次從語文老師給詩歌的解釋,李白的詩歌往往需要一節課,而曹操這篇他僅僅用了半節課的功夫,後半節因為地殼運動,全校集體停了課,也就沒了后話續弦;最後就全是個人的觀點,曹操一個軍事家、政治家,卻要為了豐富自己的學歷偏強的寫兩三首詩,臨摹幾篇古帖做個詩人書法家,這點跟李白孑然一身,標籤上僅僅一個詩仙要清白得多。

我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寫詩的?容我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大概是初二上學期,班主任為了加強我們周末學習監督,已豐富我們周末生活為理由,硬要我們在家校聯繫本上寫上一周所感,俗稱周記;在那個情志尚未開竅的年紀,沒幾個人能正兒八經的在周記里寫實。當然,更令人發愁的事是我連正兒八經的胡說八道也難以構陷,於是,我聯想到以詩代文。這是個很好的苗頭,一篇詩短小精鍊,大大縮短了篇幅的長短,寫作的時間。就這樣一學期下來,我寫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首詩,直到第二學期,我依舊延續著這一周記方式,引起了班主任以及語文老師的注意,他們問我詩從哪裡摘抄來的,我自信滿滿的說從腦袋瓜里,換來一句狗屁不通,下次別為了偷懶寫這種東西。

我失望的拿著沒有任何的批准,就讓老師輕易否定的詩歌離開了哪個傷心地,自此不沾詩歌片句,但是當一些名家名句趟進自己口中,還是忍不住將其強記於心。到了高中時期,同學們形形色色各有各的奇淫巧技,吸引異性的方式那叫一個比一個低俗,我一來不願意讓同學覺得自己取向有問題,二來不願意同他們一樣的手段來博取異性歡心。所以,我想到重操舊業,繼續寫我那被冠以狗屁不通的詩歌,似乎有所起色,很快就被校文學社招入社內,先後又獲得了幾次文藝之星的稱號,得益於寫詩。

二十歲大學畢業以後,心力交瘁,每天為了月末的收入忙碌奔波,俗事多,不沾雨露,詩意偶然在行經的山澗里迸發,對著知了清風一陣咆哮,「八千雲里霧,難爭朝與月。」,詩歌不再是自己博噱頭爭眼球的工具,僅僅為了排遣生活里的諸多不快,用那只有自己懂的寓意去咒罵把人當豬崽的世道。和酒不同,詩歌沒有給我那麼多花花腸子,「明月有酒醉南麓,遊子今朝又北新。」,和物質不同,詩歌沒有給我那麼多爭權奪利的念頭,「朱門貔貅鐵石心,世人遭殃陷泥潭。」和女人不同,詩歌沒有給我那麼大海撈針的疑惑,「候館梅絳誰家女,閉門無心翻古今。」

如今,相較於寫下「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絕筆詩的陸遊,這幾年的寫詩篇幅簡直是鳳毛麟角,相較於寫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詩魔白居易,這幾年的寫詩的見解簡直不值一提,相較於將我領進寫詩生涯的李白,我的意境更是牛犢遇上吊睛白老虎,不夠剔牙的。

老弟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將來應該不會再有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詩歌橫空出世。我無法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如果一個時代沒有詩詞歌賦,那註定是一個混淆了幸福與苦難的時代。

7月11日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一頁知春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一頁知春秋
上一章下一章

第67章 有詩有酒,有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