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第316章

第三百二十章

太子沐澤死死的看著眼前這個當著他們面,毫不避諱說著如何把他們殺了,攛掇他們政權的人。

「沐太子不用這麼看著我,我也不過是將心比心罷了。大皇子你說是不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大皇子沐清。

「哼!」沐清甩甩袖子,並不和葉璇說話。

太子不悅的看了看他的這個大哥,如果不是他說話不中聽,也不會惹出這種事,葉璇她是那麼好惹的嗎?

見他無所動,最後也只能是他這個太子來替他擦乾淨屁股,想想就是惱火,也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要讓他跟著來。

「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協商的,既然是協商,就不需要動刀動槍了嗎,大家和和睦睦,有話好好說。」沐澤忍著那口氣道。

「本宮倒是想好好說,但是你們大皇子不給我們機會啊。」葉璇說。

沐澤瞪了他這個事不關己的大哥一眼,道:「你也知道我這個大皇兄說起話來不太中聽,冷王妃葉將軍不必管他,就當是玩笑話,隨便聽聽就好了。」

「玩笑話,我看未必。倒是我覺得我說的那個方法甚好,不如就這樣吧,這樣談判也可以免了。」葉璇卻不依不饒。

笑話,這麼多年了,真當她被言語欺負之後是聽之任之的嗎?

那些侍衛們聽了葉璇的話,進一步上前,手中的武器直逼他們身體。

沐澤臉色一黑,對著沐清大吼:「看看你惹得,還不和葉將軍道歉,你是想我們都死在這裡嗎!」

沐澤是真的害怕以及發怒了,反觀一派悠然,似乎並不是知道自己的會死在這裡的沐清,實在是可恨的緊。

沐清不緊不慢,輕蔑的說:「太子怕什麼,我看她未必真的敢殺我們,就算殺了,易容術又豈是真的那麼好學的。到時候還不是他們自找麻煩。」

「你,你真的是不知所畏!」沐澤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沐清反唇相譏:「不知所畏的是太子皇弟。」

宋廷尉在一旁看著,他們這是還沒有打起來,就已經開始了內訌?

再看葉璇,她沖著離太子最近的一個侍衛點了下頭,那個侍衛,一刀將太子和大皇子中間的一個隨從捅了。劍從背後貫穿到前面,冰寒的劍染上了紅色。

血從中間噴射而出,那個隨從竟然死的悄無聲息。

太子慌忙從邊上扯開,沐清看著那個帶著面具,殺了隨從的侍衛皺了眉頭。

「葉將軍這是何意?」

「自然是為了向沐大皇子證明,我敢不敢呀」葉璇道,「王一,摘下你的面具。」

「是。」那個叫王一的侍衛應聲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為什麼說完美無瑕呢,因為,這張臉竟然和被他刺死的人一模一樣!

雙方皆是大驚,就連宮燁都驚訝的看向了葉璇,她何時學會了易容術,還是說是藍胤那小子乾的?

「這……」

「不必那麼驚訝,小把戲而已。」葉璇道。

「你」沐澤驚訝又惶恐,目色中還有些傷感,她真的會殺了他嗎?

「哼!」沐清死不悔改,只是驚訝片刻,並沒有多大的表情,依舊是一副傲慢陰冷的樣子。

「其實吧,我這個人也不喜歡殺人,只要條件到位,我也是可以放手的。」葉璇緩聲道來,誘惑性的蠱惑他們作出決定。

沐澤苦笑:「要什麼條件?」

「太子你瘋啦!」沐清終於有了別樣的表情,「她就是在訛詐我們,難道我們要被她牽著鼻子走?」

「哼,那還不是拜皇兄所賜。」沐澤不想在和他說話,而是看向了葉璇。

「你們兩位,誰才是主要負責人?」葉璇見差不多達到目的,也懶得和他們廢話。

太子沐澤與大皇子沐清性格不合,處事方面也大同小異,再如這次,他們必定會產生嫌隙與裂縫,而她只需要一位主事人,可以說得上話就行了。

沐澤也黑了臉,明明他才是太子,不管沐清是否是他皇兄,都應該聽從他的指示,而他卻處處與他作對,當下道:「自認是本宮。」

沐清眼眸晦暗不明,側目看了看沐澤,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既然太子是負責人,那麼,我們繼續談剛才的事。想說說四皇子吧,你們明著投降,暗地裡卻有所作為,更是派四皇子潛入我國。我不敢肯定這裡面時候有更大的陰謀。」

葉璇看了看他:「我聽說夏尋是為了過來尋找某種藥草的?難道你們那邊就沒有,非要到我國尋找?」

看似輕聲漫語,漫不經心,可她說的話卻直擊人心田,讓人咯噔一下,打起了鼓。

沐澤見她沒有其他的意思后,才暗自放鬆了一口氣,慢慢道:「四弟他早些年就被貶為庶民,我們對他也不太了解,想來這次也是自作主張的。至於夏尋,他也的確是來為貴妃尋找救命的草藥,並無其他意思。」

「被貶也是你們永安國的人,既然威脅到我們,那就不能坐視不管。作為補償,五座城,平城、花城、華東城、天山城、大陽城。」葉璇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沐清道:「葉將軍胃口也太大了。」

「本宮在和你們的主事人說話,還輪不到大皇子說吧。」葉璇不輕不慢的回懟過去。

沐清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沐澤也道:「這五座城池雖然不是我們最主要的城池,但確實佔地面積最大的荒城,即便是本宮答應,皇上那邊也不會答應。而且,這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葉璇說的五座城池臨近雁城關,卻常年雜草叢生,也無人居住,他們行軍時一般都會將軍隊駐紮在那裡。

「大不大本宮也消化得了,就看太子願不願意割地賠款了。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們的人還沒打過癮,不建議再打一場。」葉璇道。

太子心知肚明,以前葉璇在的時候便是所有將領的主心骨,可以說這麼多年能保持不敗的狀態,也都是因為有葉璇。而如今,葉璇的心是向著蒼華國,而他們這邊也都是些殘兵敗將,就連葉彪老將軍也不得父皇重用。

換句話說,要是再打起來,他們必輸。

相反的,如果夏尋那邊的事情辦妥了,他們依舊可以將這五座城池要回來,甚至會得到更多的城池。

「好。我可以答應你,父皇那邊我會去勸說。」沐澤道。

「現在可不是你答不答應,而是,你代表的是永安國,你說話,就代表著你們皇帝說話。可千萬不要你同意了,到時候,你們皇帝那邊又反悔了。這可不行」葉璇看著他,拿出了一份協議,「這樣吧,同意的話你就把字簽了,我們便派人去那邊進行交接。」

看著葉璇拿出來的協議,對方的臉再次黑了一個度,葉璇是早就準備好了,早就想過要那幾座城。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你們太子磨墨簽字啊。」葉璇敲了敲桌子,對那個幾個獃獃愣愣說。

宋廷尉見這麼快就協商好了,自己跟著還沒出什麼力,慚愧的拿起墨條:「我來,我來。」

說著,宋廷尉已經在硯台上磨起了墨汁,另一旁的武德康這是打開了紅印,這兩人一左一右完全把沐清給擠了出去,著並不排除武德康故意的行為。

「這是不是太草率了?」沐澤看著兩人的動作,有一種中了圈套的感覺。

「不草率,不草率,只要沐太子摁了手印,一切好說,好說。」武德康將泥印放在了沐澤前面,還伸出手就要將他的手強行摁下去。

「你」沐澤想了想,擺脫了他的手,自己將白凈的手指在泥印上摁了一下,又蓋在條約上。

沐清看了眼,神色片刻陰鬱,卻也沒有說什麼或是有什麼動作。

一張白紙黑字就這樣簽訂而成,宋廷尉首先拿過來左瞧瞧右看看,確定是真的不是在做夢,武德康一把奪過了協議書。

「看什麼看,爺還沒看呢」武德康看著這張紙,比多年來打了第一場勝仗還高興,「嘖嘖嘖,還是葉將軍厲害。」

宋廷尉瞪了他一眼,「別搶壞了。」

武德康得意的又將協議書遞到了葉璇面前,葉璇看了一眼后,又把協議書交給了宮燁,「到時候還是要麻煩夫君處理一下這五座城池的事。畢竟這是給我賠罪的。」

看到葉璇眼中皎潔的目光,宮燁忍不住點頭,不知道她又有什麼壞主意。

收好了協議書,葉璇讓人添了茶,又道:「現在賠罪的事說完了,我們再來說說投降的事吧。」

沐澤手中的茶一抖,燙了的茶水灑了出來。

「剛才那不是?」

「剛才啊,那個是賠禮道歉,保命的。現在我們才是談正事呢。」葉璇正兒八經的說。

「噗」武德康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正好噴到了對面的一個永安國的侍衛身上,侍衛旁邊的沐清厭惡的甩了甩袖子,將那個侍衛趕遠了。

「自作孽。」面對葉璇的這一茬,沐清冷不丁的對著太子沐澤說了這麼一句。

沐澤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葉璇說:「之前的事你也說清楚,我們可以重新商議。」

沐澤剛說完話,葉璇就將茶盞重重的放下,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大家嚇了一跳,除一直注視著葉璇的宮燁之外。

「最開始的時候,本宮說得清清楚楚,這五座城是給本宮和冷王受到驚嚇的賠罪禮。如今白紙黑字都在這上面,還是沐澤太子親自簽字畫的押。沐太子是想耍賴嗎?是不是太不把本宮當回事,太不把我蒼華國的國威放在眼裡了!」

宮燁也生氣道:「既然如此,貴國不想和談,那我們也不必在這浪費時間了!」

沐澤趕緊道歉:「冷王、葉將軍,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剛才本宮也只是開個小小的玩笑,還希望冷王和葉將軍不要見懷。」

「一個小小玩笑,呵,本王看沐太子並不想好好說,還是趁早結束了吧。」宮燁冷聲道。

劍拔弩張的氣氛,片刻間沒有消停。

之後還是宋廷尉進行調解,才慢慢消減下去。

「這次和談,永安國可以說得上是戰敗國,既然要和談,那就拿出一點誠意來。」葉璇的話語中還帶著些許未曾消退的怒意。

……

這麼一場協商和談下來,一直都是永安國那邊進行割地賠款,不說前面的五座城池,後面的協談中又割了十座城池,且每年向蒼華國進歲貢,光是金銀就不下黃金萬兩。

永安國的幾個人在葉璇他們走後,便一直窩在原地垂頭喪氣,怎麼也沒想到和談和談,這哪裡還是和談,分明就是他們的敲詐。可偏偏他們還不能奈他們何,只能跟著同意。

「真是太過分了,葉璇好歹也在我們國那麼多年,怎麼一朝嫁給了冷王,就胳膊肘往外拐呢。」

「就是嘛,還找我們要人,那四皇子自己惹出來的事,反而還叫我們攤上了。」

「你們還是想想該怎麼向皇上交代吧。」

「希望夏丞相那邊被出什麼意外,現在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到他們身上了。」

……

相比永安國的愁雲密布,蒼華國更是多了喜慶之色。

宮燁和葉璇被簇擁著離開,向皇上稟報了之後,特意找個酒樓好好慶祝一番。

宋廷尉拿著筷子,迷惑的問:「冷王妃,你真的會那易容之術?」

說著還望向了隔壁桌的那個侍衛,他還站在這個人旁邊仔仔細細里裡外外都看了個透徹,愣是一點異常都沒有,就連帶著易容的痕迹也找不到。

葉璇笑了笑,把王一叫了過來,「王一,告訴他們,你的身份。」

「是」王一拱手道,對他們說,「屬下原名韋豐茂,是韋豐言的孿生弟弟,因為家族鬥爭,親哥陷害,幸得葉將軍所救。」

王一三言兩語道出了實事,眾人唏噓不已。

「那他們就沒有懷疑?」在他們看到的實事情況,那個被王一殺死的人是太子的親信,既然是太子親信身邊人自然是應該清楚的。

「自然不會,因為,先不說他們不知道有王一這麼一號人的存在,而且,在他們眼裡,王一已經死了」葉璇說。

「所以,這不是易容術,只是一個坑?」武德康清了清自己的耳朵,確定沒有聽錯。

「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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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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