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找到你(高光時刻預警)

第43章 找到你(高光時刻預警)

「你認識我?」

借著月光,程靜書只能看到衣櫃旁有一道黑影。

「程小姐誤會了,我是王...逐墨公子的人,我此來是替他收拾行裝。」

「收拾行裝?他要走?那他自己怎麼不來?」

「他不想來。」

「真生氣了啊!」

「公子只是有要事要辦,怎麼會生小姐的氣?」

「那你讓他來見我。他難道不知道不告而別很不禮貌嗎?」

「抱歉,我無能為力。」

「那行吧...本小姐大度,他不願來見我,我便去見他!我也不為難你,你帶路就好!若是帶路也為難,那你便當全然不知,我跟蹤你便是。」

楚衣:……

楚衣想了想。

他見識過程靜書的醫術,或許讓程靜書去見見王爺並不是壞事。

楚衣說:「程小姐稍等片刻,我整理好包袱就出發。」

「你一個大男人哪裡會整理這些?你在一旁等著就行,我來吧!」

「怎敢勞煩程小姐?」

「節約時間好嗎?」

楚衣深吸了一口氣,道:「公子有潔癖,他不喜旁人動他的東西,尤其是一些私密之物,譬如衣物。」

好吧!

她忘了這一點。

她攤手,道:「那你繼續!」

楚衣手腳很快,看起來就像是做慣了這活兒。

他背著包袱,走到窗戶處兒,問程靜書:「介意從這裡跳下去嗎?」

程靜書點頭,「介意!」

「那您從大門走,我在出門右轉第一個路口等您。」

「行吧!」

程靜書找到碰頭的路口時才發現楚衣替她尋了一匹馬。

楚衣坐在馬上,並未扭頭,只是說:「程小姐湊合一下。你騎我的馬,我騎這匹。」

「你怎麼會帶來兩匹馬?」

「剛買了一匹,怕野性難馴,故而不敢讓程小姐涉險。」

「這麼短的時間,又這麼晚了,你從哪兒買的馬?」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之時,就問得有人大喊著:「抓賊啊!有人偷馬啦……」

程靜書:……

楚衣依舊背對著她,臉色微微發紅,不自然催促著:「趕緊走吧!公子還等著呢!」

程靜書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翻身上馬,猛夾馬腹,疾馳而去。

她問楚衣:「若是我不會騎馬呢?」

「公子提過,您會。」

「你家公子還說我什麼了。」

「公子性子淡。」

「也對,他不說話時能凍死人!」

「你公子知道你偷馬嗎?」

楚衣彆扭道:「我在馬廄外放了銀錢,都夠買十匹這樣的馬了。」

「不告而取,謂之偷也!你雖放了銀錢,可你卻未獲得馬匹主人的許可,這仍是偷。」

風聲呼嘯。

楚衣怕她聽不清,揚聲道:「程小姐的意思是我不該多此一舉將銀錢放在馬廄外嗎?反正都是偷,既如此,程小姐待我片刻,我現在就去將銀錢取回。」

程靜書:……

她納悶兒呢。

逐墨怎麼會有這樣和他性格格格不入的下屬?

程靜書道:「別回去了,我開玩笑呢!」

「我也是開玩笑呢!」

程靜書:……

這之後,兩人沒再交談。

一盞茶的時間后,程靜書跟著楚衣來到了一個山洞前。

她疑惑:「逐墨公子不是最愛乾淨的嗎?怎麼會住在山洞裡?」

楚衣喉嚨滾動,低聲道:「您進去一看便知。我在洞口外守著。」

程靜書不解,但也沒多問。

她抬腿走了不到三步就聽到了痛苦的嘶吼。

她聽得出,這聲音的主人在極力壓抑著,可他的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實在是壓抑不住了。

程靜書不敢耽誤時間,提腿就朝洞內跑。

滿目漆黑。

這山洞裡比山洞外的黑夜還要黑得徹底。

她一進去就完全無法視物,只能憑藉著那痛苦的嘶鳴辨別該去的方向。

「楚衣,怎麼去了這麼久?」

聲音驟然響起,在靜謐得只能聞得風聲的山洞裡顯得格外清晰。

她腳步驟停。

楚衣?

她沒聽錯吧!?

渾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朝上翻湧。

「楚衣?怎麼不說話?程小姐如何了?」

程靜書喉嚨滾動,雙手緊握成拳。

她渾身都在發抖。

「程小姐出事了?」逐墨音量猛提,伴隨而來的是幾聲劇烈的咳嗽。

他緩了緩,又吼道:「你怎麼辦事的?你說話,她到底怎麼了?」

程靜書如遭雷擊。

半天沒聽到答覆,他泄氣道:「算了,你去備馬,我親自去看看!」

而後,程靜書只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奮力爬起,又無力跌落。

程靜書緩緩地走上前,每一步都如挪動千斤。

她不確定是否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但她停住了。

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哽咽。

「你……」

「你剛才……」

「你是在喊……」

她嘗試了數次才豁出去了一般地問出:「你剛才是在喊楚衣嗎?『蜉蝣之羽,衣裳楚楚』的『楚』,『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的『衣』。是嗎?」

「程小姐?」

「我問你是嗎?」她眼眶中蓄滿了淚,輕輕一眨就燙了滿臉。

逐墨不解,壓抑著痛楚,啞聲問:「你怎麼來了?」

「回答我!」

她伸出手胡亂的抓著,似乎崩潰到了極致,歇斯底里就為求這樣一個答案。

「你說話啊!逐墨公子,你告訴我,你口中的楚衣是我認識的那個楚衣嗎?」

前世種種,歷歷在目。

——

「王爺,王妃又把廚房燒了。您的月俸都不夠給王妃添補這些呢!」

「隨她去。」

「可是王妃明明一點都不愛您,您何必呢?」

「楚衣,這種話本王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

——

「王爺,王妃又偷偷出府去見成王了,屬下這就去截下她。」

「她在王府憋壞了,讓她去。」

「這事兒傳出去會對您不利。她是您的妻子,她怎麼能和成王殿下牽扯不清?」

「她能在本王身邊,本王已經知足。你瞧我這殘廢之身,有有什麼資格要求她愛我呢?」

「您不能這麼想,您在楚衣心中就是最好的人。」

「你親自去,跟著靜兒,保護她,別讓她受欺負。」

——

「王爺,太醫查出來了,您的午膳中被人下了瀉藥。」

「知道了。」

「今日午膳是王妃送來的,屬下這就去問問王妃。」

「大膽!本王都沒說什麼,你竟敢置喙王妃!」

「王爺,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

「傳令下去,今日之事不許再談。」

「為什麼?」

「這是我欠她的。如果我能護住程府,她又何至於此?」

——

「王爺,您要注意安全!」

「楚衣,下去領二十大板!本王和靜兒待在一起能有什麼危險?再敢對王妃不敬,本王扒了你的皮!」

——

她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痛哭流涕。

她什麼都看不見,她什麼都抓不到。

她腦海中全是厲北廷對她的好,全是楚衣對她的厭惡,全是她瞎了眼蒙了心做出的追回不及的錯事。

她希望楚衣就是那個楚衣;

她希望眼前人就是厲北廷。

可她又很害怕。

她怕他們再也不會原諒她;

她怕她哪怕窮盡餘生都無法彌補上一世犯下的罪;

她怕她辜負了老天爺給予的這次重生的機會;

她怕她做不好。

「程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哭,你告訴我。」

「是不是柳小姐欺負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欺負回去。」

「對不住,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酒館。是我的錯!」

……

逐墨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程靜書出現之前他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他覺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將他折磨地不成人形。

他咬牙撐著,但聲音依舊染著苦楚。

較之他平日的清冷嗓音,此刻倒有寸許溫柔。

程靜書聽著聲音了,便又知道該往哪裡走了。

她就伸手摸索著,忽然觸碰到了逐墨的大裘。

她攥住他的大裘,哭得不能自抑。

她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看不到他面具下越來越焦急的顏。

「是你。」

「真的是你。」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不來見我!」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認出你。」

「哪怕你和我記憶中的那個人是南轅北轍,可只要是你,我就認。」

「我好開心!真的,我真的好開心啊……」

逐墨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女人的眼淚跟開了閘的江洪似的,他越擦越多。

他只能笨拙地說著:「怎麼這麼愛哭?」

「我沒哭,我這是高興。」

「怎麼沒哭?衣裳都濕了。程小姐,你數數,單是在我面前你都哭了多少次了?嗯?」

聞言,程靜書哭得更大聲了。

她早該想到的啊!

她重生以來,藏著前世的痛,不能與外人道,只能打碎了銀牙和血吞。

她很少哭,因為她知道哭沒有用,可偏偏僅有的那麼幾次大部分都被逐墨碰上了。

上一世厲北廷說過不希望她再為任何人、任何事落淚。

所以,這一世,她哭了,他便來哄她。

還有……

爹爹和大哥哥都說落水醒來后她就變了,變得不那麼開心,變得心事重重,變得像個小大人了。

可在逐墨面前,她時常覺得自己回到了所有悲劇未曾發生之前的那段歲月,無憂無慮、愛吵愛鬧。

她還是和上一世一樣,仗著厲北廷的寵愛,在他面前各種作妖,從不掩飾自己的真性情。

能讓背負著沉重包袱的她做到這些的人,除了厲北廷、除了那個深愛著她最後將命都給了她的七王爺,還、能、有、誰?

楚衣的名字是不是很有詩意!?

另外,這章肥不肥?稱得上是高光時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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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不做乖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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