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章:心煩意亂

「忽然那麼多年感情那麼多年守候都化為烏有，留給我只有隱隱約約絲絲牽絆的疼痛。我張含煜最近咋這麼倒霉嗎?老天爺呀!你欺負我一一欺負我一一。玉蘭，她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下午她眼淚汪汪地把我扇了幾耳光，我被她趕出了她的房間。」

張含煜一邊在順和飯店難受地喝著酒，一邊痛心地自言自語道:

「不一一不一一可能一一，玉蘭不可能不愛我，她是愛我的，她只是一時傷心生我的氣。嗨一一，瞧我上午咋那麼馬虎，開了免提，傷我苦她。張含煜，你活該一一活該一一。」

「含煜，你不能再喝了，你再喝下去，會死人的。」

年過四旬的飯店老闆娘見張含煜喝得醉熏熏地，不停地自責著，她急忙走向他，奪過黑漆方桌面上的啤酒瓶子，關心地說道:

「你誰呀!我死不死要你管，你還我的酒一一還我的酒一一。」

張含煜眼淚汪汪地去搶酒瓶，他撲了空，很快地踉蹌著爬在了桌面上，隨即他惱火地沖老闆娘喊道:

「含煜，我是順和飯店張嫂，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男女戀愛多半會磕磕跘跘，好事多磨，那姑娘生你氣，是在乎你。」

「臭女人，我們的事要你說呀!我不知道處理好嗎?」

「雪芹，他喝多了，你能和他說清楚嗎?啤酒喝不死人，你還是把酒給他，讓他喝，回房睡覺去。」

身材魁梧，胖乎乎的趙三江老闆勸老婆道:

「老公，那你多照顧他一會兒，我先回屋了。含煜是好孩子，他很可憐。」

「嗯哪!」

「臭混蛋一一，臭混蛋一一，我趕你走，你就走嗎?死豬頭一一死豬頭一一。可這個笨豬我卻想他念他，今夜我難眠。」

午夜司馬玉蘭躺在南辛寨小學的軟床上痛苦流泣，自言自語，睡不著。

九月南辛寨的夜色冷瑟瑟、孤單單的讓人心碎、渾身難受。冷冷的西風穿過北窗空隙刺心傷思。

喀一一喀一一喀一一。

幾聲孤單的咳嗽過後，司馬玉蘭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寶寶呀!玉蘭想你想你。玉蘭身體不好，你是知道的，每次每次玉蘭感冒難受時，你都會陪在玉蘭身邊，不管玉蘭生氣還是高興，你都能耐心、歡喜地陪在玉蘭身邊一一身邊一一，可今天今夜你是怎麼了一一怎了嗎?玉蘭咳得幾乎心都要迸了出來，你怎麼一一怎麼還不來一一還不來呢?

這三年來，我們有過多少個美麗快樂痛苦辛酸的日日夜夜，難道你忘了嗎?忘了嗎?玉蘭有小小臭脾氣，你是知道的，你闖過了許多個悲涼的冬的我的隱隱的折磨，衝過了好多個歡喜的春的我的甜甜的怪習慣的折騰，如今一一如今一一我們離幸福的婚姻的殿堂只有半步之遙，你怎麼一一怎麼一一就不懂得堅持堅持嗎?

啊一一呀一一，我恨你一一恨你一一，恨你讓玉蘭為你痛徹心扉的痛哭。

玉蘭呀玉蘭，你憑什麼憑什麼要指責哥哥呢?兩個的幸福、兩個人的愛情、兩個人的婚姻，你憑什麼一一憑什麼一一要讓哥哥一人來守候呢?你憑什麼要讓他來遷就你嗎?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可一一可一一可他沾花惹草，我總不能一一總不能一一再去愛一個背叛我自己靈魂的臭男人、渣男嗎?

臭男人、渣男，你給我滾一一滾一一滾到銀河系去，我不想他一一不想他一一。爛猴子，你給我滾一邊去，別占我的床一一我的床一一。」

司馬玉蘭傷心地一腳把床尾的灰色大布猴寶寶狠狠地踢下了床。

「臭白布娃娃，你聽話不聽話，你再不聽話，我揪掉你的耳朵燉肉吃一一燉肉吃一一。可他還是不聽話呀!不行一一我得咬死他一一咬死他一一。」

司馬玉蘭幾番折騰，她惡狠狠地把白布娃娃大卸成了八塊。

明亮的日光燈照得玉蘭的房間亮如白晝，肢離破碎的布娃娃浸著玉蘭傷心的淚水，亂七八糟的圍著玉蘭那孤單、柔弱、曲美的身體，斷肢折腿地平躺著撕心裂肺和傷心欲絕。

「哎一一，不對一一不對頭一一，思思姐在他身旁，他不敢胡來，再說他在辦公室，他們會肆無忌憚地胡來嗎?會不會是同事們和他開玩笑嗎?

一定是這樣一一一定是這樣一一，哎噓一一，我這是怎麼了嗎?含煜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們深愛三年，我應該相信他的人格。可一一可一一那臭狐狸精的聲音咋那麼大，又那麼真切嗎?

哎噓一一，頭痛死了，不想了，所幸給思思姐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這不就清楚了嗎?」

司馬玉蘭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順手拿了身旁的電話，拔了出去。

嘟嘟嘟一一，

嘟嘟嘟一一。

玉蘭拔了電話，電話鈴聲不停地響，可是無人接聽，她再次拔了幾遍，但是還是無人接聽。

「嗨一一，咋沒人接電話嗎?

「玉蘭啊玉蘭，你不看看現在是幾點了，凌晨一點鐘，思思姐早熟睡了。」

玉蘭一邊看了看手機時間，一邊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道:

「哎一一，這可咋辦嗎?我想寶寶，渾身難受地厲害。

司馬玉蘭，你活該，都是你的小心眼鬧的。

嘿嘿嘿一一，我這是自討苦吃呀!我的小心眼鬧得兩個人的幸福變成了全世界的悲傷，我簡直就是個臭渾蛋一一渾蛋一一。

哎呀!不好了。上次我們吵架，寶寶晚上喝醉了酒，他的頭為我縫了七針，醫生說他以後不能再喝酒了。玉蘭呀玉蘭，你咋這麼讓人不省心呀!你難道要害死一一害死寶寶嗎?他不能一一不能再喝酒了，要是他晚上傷心難受喝白酒會送命的。大慈大悲的觀世娘娘，求求你保佑我深愛的寶寶今晚別喝酒別喝酒，不省女玉蘭在這裡向你磕頭了。

媽的一一，所有的大神們，你們別再欺負我們了，好嗎?

我倆這三年來沒少給你們送香火錢。

要是寶寶沒了，玉蘭也不活了。

哎噓一一，我傻呀!我不會給寶寶打電話嗎?別害怕拉下臉面，他是一一，是我深愛的寶寶呀!他更是一生一世的幸福啊!」

嘟嘟嘟一一，

誰在唱情歌，浪漫了煙花……。

電話鈴聲不停地吼叫，過了好長時間還是無人接聽。

「怎麼連寶寶也不接我電話?寶寶，你趕快接電話呀!都是玉兒的錯，玉兒不該那麼混帳地懷疑你一一懷疑我們的愛情。你知道玉兒為你擔了多少心嗎?玉兒心都要碎了，你再不接電話，玉兒一一玉兒一一真的要崩潰了。」

玉蘭不斷地拔打著電話，但是還是無人接聽。

「哎呀!寶寶肯定又去喝酒了，他死了，我該怎麼辦嗎?不行一一我得去看看他一一，守住我們的愛情，把他從奈何橋上拉回來一一拉回來一一。

寶寶呀!你可千萬要挺住呀!玉兒這就過去一一就過去一一。」

司馬玉蘭穿上衣服很快出了門，她沿著107省道，一路向東飛奔飛奔……。

「哈哈哈一一，小美人，你這麼晚，你是來陪我嗎?」

嘟嘟嘟一一，

……，……。

嘟嘟嘟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