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第五百零五章

有些事情像是真是在隨著時光的推移淡忘。

逐漸的在腦海中隱去蹤跡。

但偶爾靜下心來,只需要一個契機,那些往事似乎都在腦海中重現。

之後便是無止境的思念和發了狂的思念。

這人想要活著開開心心走下去為何就這麼難呢?

明月當空,夜晚凄涼。

如同木憶所說,當真是風餐露宿,赫連緒也不嫌棄,徑直靠在木憶面前的另一棵大樹坐下。

北漠本就是百里綿延無邊無際的大草原,赫連緒向來過慣了草原上那些無拘無束的日子。

偶爾也很出宮打獵什麼的,以至於對這些野外的事情很是上手。

有他在木憶什麼都不用操心,兩個人中間燃著火堆子,火光跳躍,坐在周圍暖暖的。

這幾日天氣有些涼了下來,尤其是夜裡,風吹來的時候當真是不寒而慄。

赫連緒手裡拿著樹枝撥弄著火堆,唇角笑意淺淺。

木憶收回思緒,她心裡的悲傷情緒向來不外泄。

此刻也是如此。

她說:「笑什麼?」

赫連緒低下頭:「就覺得,這日子當真期盼了很久很久,以至於都懷念過頭了。」

「甚至有幾分意想不到的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木憶淡淡的笑著:「真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何止啊!」赫連緒點頭,有些感慨。

木憶抿了下唇,抬頭望著天上凄涼的一輪孤獨的彎月。

「赫連緒,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會後悔?」

赫連緒一笑:「後悔什麼?這是我求之不得一直都在嚮往的,為何要後悔?」

木憶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開口。

「因為……你自小就是錦衣玉食,從來都沒有受過任何的苦,等到你感受到了這顛沛流離的苦,你便會嚮往宮中的那些生活。」

「宮中的生活?」火光總,赫連緒依舊辮著辮子,他微微湊上來幾分,「木姑娘所說,可是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木憶低下頭去。

赫連緒眼中光芒炙熱,她有些適應不了。

這幾日兩個人相處在一起,他總是這樣。

他的心思說的很清楚,也說了上百遍。

木憶一直都很淡定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總是這樣到底也是個麻煩。

以前他不是在眼前晃,只是書信上常常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思念與她,如何如何的幻想著能見她一面。

木憶行蹤不定,但赫連緒的人總能找到自己在何處。

也不知是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還是習慣了自己,無論到了何處,總有人遞上一封書信。

之前有那麼一兩個月赫連緒不曾送信來,木憶便心生幾分失落。

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從來都是,被父母遺棄,本該無緣活著,是師傅救了她,照顧她長大成人。

可當師傅不在了人世之後,她就真的成了一個人,即便曾經也渴望過會有一個家。

會有一個何時何地都能牽挂自己的人,可這個夢終究也破碎。

走來走去,木憶這才發現,還是自己一個人的好了無牽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人能夠牽絆住自己的腳步。

但此刻看到火光對面那少年眼眸中跳躍的光芒。

她忽然間就有些覺得暖心。

赫連緒見木憶不說話,輕嘆道。

「宮中那些錦衣玉食於我而言就是累贅,是註定這輩子都擺脫不了的枷鎖,我好不容易利用自己……」

赫連緒說著,忽然間停住話語,臉也跟著漲紅。

木憶覺得奇怪,抬眸看他:「如何?我也覺得奇怪,你這北漠王當的好好的,我來北漠也並非一朝一夕,這街頭巷尾的北漠子民對你這個大王倒是十分稱讚,並無任何怨言。」

「如此看來,你應當是很穩當的坐在那個位置上,又是如何禪位?」

赫連緒不說話了,像是有些煩躁。

他手裡的樹枝不安的的撥弄著火堆里的火,冒出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他身後后傾:「問這麼詳細做什麼,總之我擺脫了那個地方很開心,也並不曾想過要回去,不管現在如何,將來如何也絕對不後悔。」

木憶笑嘻嘻的盯著他。

「赫連緒,我就是問了一下你這麼心虛做什麼,難不成……」

「難不成什麼?」赫連緒兇巴巴的,看著木憶早已經摘下面紗,且露出笑顏望著他。

他整個人一時間心動的厲害,不由自主的就開口了:「木木要是想聽,我告訴你……」

他說:「本王登上王位少說也有幾年,王朝的那些臣子們,每一個都張羅著要給我娶王妃。」

「可每次都被我拒絕了,就在禪讓王位之前,我終於說出了原因,我告訴他們說我不能人道,我看到你那些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呃……」木憶有些憋著笑,狐疑的看著赫連緒,「赫連緒,你該不會是真的有這個毛病吧?」

赫連緒臉上笑容加深,伸手過去,亮出手腕:「有沒有這個毛病,你這大神醫就在此,何不大發善心替我看看?」

木憶皺眉。

赫連緒不收手,甚至還站起身來坐到了他身旁。

但他即便是挪了位置,坐到了木憶身旁,也未曾靠得太近,始終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這樣的舉動很紳士。

木憶只能給她把脈。

察覺到他盯著自己看,且……

她氣的撤下手:「赫連緒,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騙我!」

赫連緒笑笑:「木姑娘可真是當之無愧的神醫,把個脈就能瞧的出我身體並無任何毛病。」

木憶冷哼一聲:「想當年我師傅在世時多少人求著請她看診,也不看看我師承何人!」

「說的也是。」赫連緒笑眯眯的,「木姑娘,我這呢也算是跟著你一路,卻未曾聽你提起過你的故事,我雖然一直都在找人了解你。」

「但這些消息始終都是我不太願意聽到的,如果不介意同我說說你的故事啊。」

赫連緒當真是沒有什麼其他複雜的心思,他說話很直接。

心裡也確實是在好奇木憶的身世,關於她的故事,這江湖上傳言很多。

他卻只想聽她親口對自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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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溺寵,王妃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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