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結局篇(下)
望著他二人離去都背影。
風七七忽然間按著鳳願的肩膀。
「願兒……」她說,「跪下。」
……
斗轉星移,日月交替。
歲月靜好,往事隨風。
東耀國。
這整整一年下來風調雨順,百姓合樂,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上官夜弦登基為帝王已是十年。
從昔日夜弦王的十七歲變成現如今的三十二歲。
這人生已過了一半,不如意的事情似乎也有,但如意的事情卻年年都有。
算了算時間,又快要到了一家三口團聚的日子,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們見面了。
外頭起了風,上官夜弦隨著歲月推移耳越顯挺拔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笑。
御花園中那一棵玉蘭樹下,他長身玉立,嘴角浮現著淡淡的笑。
大老遠的就聽到了那二人的談論聲,這麼多年了,她他二人吵吵鬧鬧,鬥嘴也鬥了這麼多年,居然還不嫌煩。
寧無櫟咬著唇幾乎要被氣死了。
知道陛下每年每月都要前往邊境和凰權女帝團聚。
這不,他算好了日子,這時辰就快要到了,他想央求陛下帶著自己一同前去,也好和她相聚一堂。
可文錦程卻偏偏不讓,也不知道這傢伙又是吃錯了什麼葯,整個人發瘋起來就跟不正常似的。
完全胡攪蠻纏,叫他一張白玉俊臉漲紅。
「都同你說過了,我與小七許久未曾見面,我確實想念她,也想見見凰權那位姓鳳的小公主!」
文錦程似乎是在冷笑,他磨了磨牙:「這話說的好聽,我看你就是喜歡那風七七,喜歡了這麼多年依舊賊心不死!」
寧無櫟身子在抖,眼圈紅了一圈。
「我說了沒有!」
「你有!」文錦程都不曾往寧無櫟臉上瞧瞧,知道這人現在一定委屈死了。
但他就是壓不住。
多少年了?
寧無櫟這麼多年就唯獨將風七七一個人掛在了嘴上,而且掛了這麼多年,叫他如何不氣?
寧無櫟見文錦程根本不講道理,他氣死了,不願意栽看到這個,也不願同他一起走路。
甩了袖子跑了起來。
文錦程見自己是真的惹到了寧無櫟,不由的心虛,跟著追上去。
「無櫟……無櫟你慢一些,你別跑那麼快,摔了怎麼辦?」
「從今日起不許叫我的名字,不許再來找我,你就當不認識我寧無櫟這個人!」
文錦程心裡陣陣發虛:「這怎麼行?若是見不到你我心裡要難受死了……」
「無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他正在背後碎碎念的說著,前頭狂奔,跑的滿頭大汗的寧無櫟忽然間「哎呦」一聲。
隨後「砰」的一下直直摔了。
文錦程驚呼著飛毛腿一樣跑上前:「都同你說了別跑那麼快你不聽,現在好了!」
「你這人這麼久這麼蠢,連走個路都能摔了?」
文錦程又心疼又生氣,望著寧無櫟摔的一身狼狽,手掌心都被石子劃破流了血,這一刻當真是恨不得這摔跤受傷的人是自己。
他拿去帕子替他擦掌心。
側頭一看,寧無櫟鼻尖通紅竟是低低的嗚咽著。
文錦程:「……」
像是一道驚雷忽然劈下。
「無櫟,寧無櫟,你特么哭了,摔了一跤你居然哭了!」
聽到文錦程炸雷了一樣的吼聲,寧無櫟是真覺得丟人。
他忽然間咬著唇哭的越發凶,還縮成一團不讓文錦程碰了。
「你個沒良心的別挨著我,為了當初那句話,我如今都快三十的人還未曾娶妻。」
「是你說的,我們都要等對方娶妻才能娶妻,可你一直不娶妻我也一直陪著你。」
「我如此掏心掏肺對你,你居然時時刻刻的都在質疑我!文錦程,你就是個薄情寡義沒良心的,你給我滾!」
文錦程按著寧無櫟的肩膀,看著他哭泣的樣子,忽然間大笑。
「啊哈哈哈哈……我文錦程此生何德何能竟遇上了你這樣一個真心待我之人……」
「寧無櫟,我定不娶妻,我等著你,陪著你!」
上官夜弦縱身躍上玉蘭樹枝頭,他沒有出聲,默默的望著這一切。
……
月光在身後拉下一條很長很長下影子。
明月身後多了一個人,她常常去風府,不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
且在門口就會唇角含笑,喚一聲:「風遇!」
……
在上官夜弦三十五歲這一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白衣公子雪吟霜也從昔日籍籍無名的軍中侍衛一步一步成了現如今掌管都城十萬兵馬的大將軍。
就在這一年,那高坐上的皇帝在早朝時忽然間就開口對眾人宣布。
「朕登基為帝王整整十五年,如今也累了。朕查閱古籍典書,知道我東耀帝位向來能者居之,故此今日,朕將帝位傳與雪吟霜。」
「自今日起,雪吟霜便是我東耀皇帝!」
「陛下——」
那日,皇帝不顧眾人勸阻,毅然離去,一襲白袍。
他卸下擔子,想要為自己活一次。
雪吟霜站在高台上:「眾位大人不必杞人憂天,陛下只是出去遊山玩水一陣,待到若干年後,這帝位依舊是上官皇室的。」
當日,雪吟霜公子承諾,待到先帝同凰權女帝產下一子,便立即接回來繼承帝位。
也是在當日同一天,鳳願已滿十五歲。
從昔日的蹣跚學步到現如今的一身華光。
她身上穿著鳳袍,頭上帶著紫金流蘇冠冕,唇角含著不舍喝悲傷。
木憶站在她面前。
鳳願忽然間就跪下了:「娘——」
沒有多餘的什麼,只是一個字。
木憶瞬間淚奔。
原來當年赫連緒同自己的對話,鳳願一字不漏都聽到了。
自那日回宮去,小小的人兒就開始變化,她做什麼都更加用心努力,只是眾人不曾發現。
「路擺在你面前,願兒還有選擇的機會,你……」風七七一句話還沒是說完。
鳳願眼底含著幾分霸氣和王者天生自帶的剛毅:「稱帝,護一方百姓!」
那一日,上官夜弦和風七七在他們邊境處的小院里碰面。
彼時,褪去華服錦袍,他們穿了粗布麻衫,卻已是尋常百姓家的夫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