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小魔女與上古神（14）

此時觥籌交錯，金光浮躍，案上紅漆盤內櫻桃肉、魚湯......旁有翠竹綠柳，葉色漸青。眾人喧笑，花好月圓，夏晴人燥。

不少師兄弟開始躍躍欲試，很快大家就沉浸在歡聲笑語下。

可是，坐在在前排的師兄姐沒有太大動靜，就連剛剛活潑的師姐路妙都安靜了下來，這時的師傅路雪明都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徒弟們，還是二師兄路靈先反應道：「大家別因為師傅在就放不開，來來我這個二師兄給大家打給頭陣，幹了！」

大家又看向了大師兄路真，路真有點僵硬舉起杯喝了一口，大家這才舉起杯喝了起來，有二師兄路靈打諢，大家漸漸的放鬆下來。

路妙看了好幾眼師傅，中途還是二師兄路靈擋住了路妙目光，上前跟路妙說：「來來五師妹咱們干！」

路妙瞪了眼前的路靈，不情願的舉起杯喝了一口。

路靈貼近路妙低聲說著大家聽不見的聲音道：「五師妹，別看了，該被師傅發現了。」

「可、可我就是忍不住。」路妙滿眼通紅看著路靈，聲音漸漸哽咽了起來。

路靈伸手摸了摸路妙的頭，道：「忍住，讓師傅放心的走吧。」

路靈雙唇抿著，她不敢去師傅，就去看大師兄路真，路真對著路妙搖了搖頭。

還是沒忍住的路妙拉著路靈擋在自己身前，為了避免師傅發現，她也背著身雙肩不停的抖動，生生將聲音收著，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路靈見此，猛地又喝了一杯。

高台看著不太清楚的路雪明搖了搖頭，叫來了路真道：「別讓你妙兒太傷心。」

莫顏見大師兄也去五師姐那裡，她便上前坐在了路雪明的腳邊道：「舅舅，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師兄師姐的。」

路雪明摸了摸莫顏的頭，說：「照顧好自己。」

「嗯。」

「舅舅，顏兒也好久沒跳舞了，一會兒給舅舅獻醜了。」莫顏淡淡出聲。

「好。」

莫顏過眼看去，大師兄路真正哄著五師姐路妙，而二師兄路靈卻在一旁看好戲模樣。另一旁的六師兄路怋早就躲進七師兄的懷裡哭了好久，可是大家都不想被師傅看到，都是偷偷的。

坐在這裡的莫顏看的清清楚楚，就在檯子上強行逗大家開心的三師兄路初和四師兄路扖顯得都有點尷尬，只要相熟不久的人都能發現破綻，很況和他們共度幾十年師傅呢。

師兄師姐都是舅舅救回孤兒，多年情誼已經根深蒂固，傷其一發不可牽，牽之動全身。

......

莫顏見中間的檯子已經空了下來，這才起身喊上了二師兄路靈，上了檯子。

琴聲漸起，腳尖輕點，一道身影隨之出現，緩緩跟著節奏舞動，輕衣曼舞。

一片一片月光傾灑，銀色忽隱忽現，舞姿暫緩，這才讓人看清那片銀色。

莫顏手臂舒展，指尖一點，彷彿周邊被點亮，帶上了幾分神秘色彩。

就在眾人沉浸在莫顏舞姿和悠揚的琴聲的時候，從天上劃過一道亮光，隨之停落在今夜晚宴暗處，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給人一種錯覺。

「好一段翩若驚鴻！就是、就是有點悲傷，可惜可惜！！」一道聲音出現在黑影身側道。

郁夜撇了一眼身側的人，沒在理會，轉而緊盯跳舞的人。

「不過感覺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啊啊啊！我想起來這不是魔鏡『來生之舞』，那那不是祭奠死者的嗎？怎麼會在這裡跳？」

司命震驚，立馬將手中的扇子打開似乎在搜索著什麼，一手還在推算著。

莫顏手腕交叉，像是鳥類的雙翅展開，莫顏低眉神色低沉，身子緩緩蹲下，這時琴聲低轉，帶上幾分清冷，就在此時，莫顏身子隨著手腕輕動，身後便多了兩人，和莫顏擺著一樣的姿勢，三人呈現祈禱形式。

琴聲再次跳轉，莫顏開始轉變舞姿，白衣揮灑，本該輕盈的腳步突變沉重，身後的白芙和白蓉二人並沒有動。

這舞，像是一種古老的儀式，是懷念，是祝福，還是繼續前行。

眾人被這儀式感極強的舞蹈帶入，剛剛還是興奮不停的夜宴，變得有幾分壓抑。

莫顏時不時的轉身，眼神往向遠方，不知道的時候，一行淚水隱隱從面具之下流下。

其實就在莫顏在跳舞之時，路雪明就已經斷了氣息，一直守候在路雪明的大師兄路真第一個就反應過來，跪在了路雪明身前，聲音哽咽道：「師傅！」

莫顏跳完了，也跪在檯子中間，這時不知所然的其他師兄弟們都明白過來，紛紛跪下來，道：「恭送師傅西遊！！」

「郁夜你是不是因為這個舞蹈才來到這裡的！還是剛開始你就知道了？！」司命見到此景再次震驚道。

郁夜沉默不語，轉身就要離開。

可，一道白影正向司命襲去，還是郁夜先一步將司命向後拉去，那一把幽藍色劍插在草叢中，絲毫沒有留下什麼。

莫顏隨著劍追來，也什麼都沒有發現，剛剛她只是感覺一瞬，有外人闖入，可又有哪些人可以突破層層法陣闖路氏仙門上來。

莫顏緊鎖雙眉，心中不由得猜測來者，不是靈境之人。

帶著幾分落荒而逃意味的兩人，已經停在距離路氏仙門千里之外的地方，司命慢慢撫著胸口道：「嚇死我了，差點就將小命交代在這了！」

郁夜鬆開手，一臉不滿看著司命道：「你怎麼來了？」

司命稍稍穩定下，瞪了一眼郁夜道：「還不是為了殿下，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下來了。」

郁夜雙手背在身後，似要與這黑夜融為一體，道：「是帝君讓你來的？」

「唉，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猜的。」

看到司命一臉與他無關的表情，郁夜轉身就要離開，司命緊忙拉住郁夜道：「哎哎，你怎麼還是這個臭脾氣，哪個仙子能受的了你。」

郁夜看著司命拉著他的手，司命見其眼色不佳急忙鬆開手，道：「也不全是，我來有很大原因是因為我家那老頭子。」

看郁夜終於不是一臉厭煩的表情，司命繼續說下道：「老頭子云游有一段時間了，放著那一大宮的事情不處理，全權推給我這苦命的徒弟，我這好不容易推算出老頭的位置，我需要趕緊把老頭子帶回去收拾那些爛攤子！

這不聽說你來靈境了，正好一道同行，雖然帝君有幾分有意，但是我可是受益匪淺。」

郁夜冷漠看了一眼司命，心中卻是有了另一層打算。

司命多半也是學他師傅，有多遠躲多遠。

「不過，剛剛那個女子是誰，她好厲害，就連我隱身身法都被發現了。」司命笑著邊說邊觀察這郁夜的表情。

郁夜轉身看向路氏仙門的方向，道：「不太確定。」

「可是我看你對她倒是有興趣的很，要不然你會停留這麼久？」司命扇子搖曳一臉『我知道』表情。

郁夜不理司命，轉身消失在黑夜裡。

「唉！還不好意思了！」司命笑著道。

......

熱熱鬧鬧的夜宴最終還是走向了悲涼散場，路氏逐山一片黑雲籠罩。

路氏掌門路雪明去世的事情傳遍靈境各處，不少人為之傷感，還有一些人暗暗涌動不軌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