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爭吵

運動會結束也意味著一周的時間又過去了。

再踏上回家的路時，餘風滿心的歡喜，因為他想把自己在學校里取得的成績同自己的父母分享。

因為提前放學，餘風今天很早就回到了家，看到自己的父母還沒有從地里回來，餘風想著自己可以準備一頓晚餐迎接父母，而這也是自己現在力所能及的事情。

生火，做飯，這些平日里在母親手裡輕輕鬆鬆的事情，現在到了自己手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劈柴，燒水，煮粥，蒸飯，光是這些餘風就進進出出忙活了半天。

收拾好一切，餘風坐在堂前的凳子上瀏覽著自己的系統，潛力值竟然已經再一次飛躍到百分之一百五以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餘風突然明白了母親的辛勞，她也是在支撐著這個家。跟著父親出地，再回家做飯，真正休息的時間可能只有晚上。

堂前的門開著，向屋外氤氳著粥的香味。餘風也順著堂前的小路，隱隱約約地看到了父母的身影。

餘風起身去迎接。

「餘風，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黃素梅邊收拾手裡的鐮刀，邊轉頭看著餘風。

「我們這周是運動會，不用上課。」餘風高興地回應道。

「老遠就看見咱家的煙囪冒煙了，讓媽看看寶貝兒子給準備了啥晚飯。」

「我煮了粥，看到籠屜里還有饅頭，就把饅頭也蒸上了。」餘風臉上不自覺的笑著。

「今天是不是有啥好消息要說呀？這麼高興!」黃素梅慈愛地看著餘風。

「等想我爸回來以後我再說!」

「臭小子，有啥好事要說的呀？還偏偏得我在才能說。」余平安頓好了牛和馬進屋準備吃晚飯。

「爸，我在我們學校的運動會上破了三個記錄。三個，都是短跑的!我們體育老師還推薦我去參加縣運動會!」餘風激動地說道。

「小夥子可以啊，就這一個運動會就破了三個記錄?沒想到還有這潛力呢!那功課也得向這方面學習。」余平興奮之餘點燃了一支煙。

「爸，我想，我想學體育!」

這句話是余平說沒有想到的。此刻的余平吧嗒吧嗒地抽著煙，緩緩地說道:「我倒是知道你現在體育不錯，可是學習才是主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再說，我雖然是個種地的，可是我想你自己也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你只在學校能破個記錄，我雖然也不知道這記錄有啥意義，但是你憑這個就知道自己以後能吃這碗飯?」余平此刻看著發愣的餘風，自己也是為了他好，但是也在後悔剛剛對餘風的讚許。

「能，肯定能!您剛剛不是還誇我了嗎。」餘風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這顯然出乎余平的意料，他不知道這個毛孩子今天怎麼了。

「可是咱家裡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啊！」

餘風愣著不做回答。

黃素梅眼看著爺兒兩個越鬧越僵，趕忙打圓場:「娃兒就是和你隨便一說，快吃飯吧，看餘風今天給熬的粥，可比我的香哩。」

重生的餘風知道自己父親此刻的想法，他想讓自己的孩子通過讀書出人頭地，而讀書也是父親這一代人的遺憾，也是對自己這一代人的期盼。

但是，自己現在已經知道今後的樣子，而且正是因為自己沒有堅持，才與自己的理想失之交臂，只是卻不知道自己怎麼和自己的父母說。

晚飯過後，餘風猶豫著還要不要嘗試著和父親解釋，父親先進來讓餘風安心學習。

「爸，我想學體育。文化課不一定就是我唯一的出路!」

「你安心學習，別的不要亂想。」余平此刻雖有慍色，但還是平靜的勸誡餘風。

「爸，您不能按照您的意願來決定我的未來。文化課我可能真的學不進去!」

「學不進去?我和你媽拼了命種地賺錢，送你到縣城裡學習，你現在告訴我你學不進去？你對得起我和你媽嗎？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回家種地。見了點世面，聽了幾句別人的話，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餘風開始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畢竟在父親看來體育終究是不入流的，而自己又偏偏說自己學不進去，這等於將父親這幾年的心血頃刻之間全部白費。

「怎麼啦怎麼啦？有啥不能好好說，又吼孩子。你這個脾氣，半輩子沒改過來!」黃素梅聞聲趕忙進來安慰著爺兒倆。

「拼了命供他讀書，他現在聽上別人的幾句話，就要一門心思學體育。什麼也不懂，對得起他自己幾年在外面受的苦?還是對得起咱在莊稼地里的辛苦?」

餘風此刻不再反駁父親，選擇諾諾地聽著自己父親的指責，畢竟他也曾經是以為父親，他理解如果自己的孩子頂撞自己的那種失落感。

「哎呀，氣話都是氣話。娃娃也不小了，他應該自己能思考一些事情了。咱們說一說就行了，還至於生氣啊。走吧走吧，別影響娃娃學習。」黃素梅拉著余平出去了。

「你就好好慣他吧，以後連你也敢頂撞......」

餘風聽著屋外的聲音，又看著自己床上的書包怔怔地發獃。

「好好看書，別生氣，你爸也是為了你好，怕你以後吃了沒文化的虧。媽和你爸都是農民沒文化，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文化，不用再每天對著這幾畝黃土地發愁」黃素梅又進屋裡勸著餘風。

「媽，我知道。可是我也是自己考慮了才和家裡說的，當然也只是想試一試。」

「嗯......行，媽支持你。但是咱也得給自己留後路呀，是不是?」

「嗯。」餘風突然覺得母親是自己和父親之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夜晚，餘風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上輩子的經歷，越發篤定自己應該走一條不一樣的路。同時，餘風打開自己的系統，也在盤算著自己應該怎樣調節自己的體能係數。

第二天一早，余平並沒有驚動餘風，收拾好一瓶水和兩個饅頭便去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