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收徒大典
長安是沒見過傾雲宗辦事效率這麼快過。
才幾個呼吸間,長安的周圍就呼啦啦的圍上一堆人。
嚯喲,真的是完蛋。
「大膽!」
應該是從藏書閣聞訊而來的老師,見到長安和她周圍的「慘案」,立馬大喝出聲,
「傾雲宗禁止私鬥,沒想到竟有你這樣狠毒之人!」
「我……」
長安真是有苦說不出,想要解釋的時候,那老師已經手攥靈力招呼過來,一看就是金丹中期,長安是打不過的。
理所當然的,長安被抓住,再一次的被抓到了大堂之中。
「你是哪個峰的弟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無視宗規!」
這老師瞧了眼長安,竟看不出她是什麼修為,若不是高於他,便是有什麼法器隱藏了實力。
若這般年紀便是金丹以上的修為,怕是有蹊蹺。
看著這老師獨自頭腦風暴,長安十分無奈,想要站起來,卻被旁邊的弟子按到地上,還被呵斥一頓。
「我沒私鬥,也沒殺人。」
「胡說!是我親眼所見,人證物證皆在,你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說話的是剛才的大嗓門,他叉著腰,一臉正義凜然。
「真是。」
長安深吸一口氣,不想去理會這幾個人,一會那些受傷的人就會醒,自己自然也就沒有事情了。
不過長安又想起程央,總感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兒!」
長安跪的膝蓋直疼的時候,又有個人嗚嗚渣渣的沖了進來,看著椅子上昏迷的小胖子就一頓哭天喊地。
長安側眼一瞧,劍峰峰主東方朔,脾氣非常不好,是長安最討厭的幾個人之一。
「你是哪個峰的!竟然敢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聽見這話,長安挑了挑眉,瞥了眼東方朔家的小胖墩,大逆不道這詞是不是有點不太適合?
「我沒有傷害你兒子,我只是一個路過的無辜路人而已。」
「荒謬!此等心腸惡毒之人也配在傾雲宗!」
東方朔見自己疼愛的兒子臉色蒼白,耳朵也受了傷,火氣著實涌了上來,竟從乾坤袋中抽出一條帶著倒刺的長鞭,甩在地上啪啪作響。
長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按宗規,私鬥者責二十鞭!」
說著,東方朔抬手就要抽下來,長安瞳孔一縮,黑鍋自己都背,這鞭子她可不想受。
「你敢!」
論輩分,這個東方朔還要叫自己一聲師叔,那她這個做長輩的必需要拿出一點氣勢,
「宗主沒來,你敢動私刑?」
「你看我敢不敢!」
東方朔抬手之際,長安就咬牙閉上眼睛,不過並沒有如期的痛苦,一個溫柔的力道將長安托起,熟悉的梅香撲鼻。
她的靠山來了。
「小師叔,這是怎麼了?」
顧雲弋從己凌洵身後怯怯的伸頭,見到長安的時候愣了一下,怪不得半路碰到了師叔祖,原來在這等著他啊!
東方朔幾個人見到己凌洵也愣住了,可是看長安被己凌洵護在懷裡的時候,更愣了。
原本還要痛哭流涕的東方朔硬生生將眼淚給嚇了回去。
顧雲弋叫小師叔的人?莫不是眼前這位的新徒弟?
「我就是個路過,順道救了這小胖子,這幾個人還不信。」
長安非常委屈的嘟囔著,將目光落在了東方朔的兒子身上,
「等著小胖子醒了你們問問,到底是不是我打的。」
東方朔噎的沒有話說,他也不敢說什麼了。
己凌洵眉頭微皺,他瞥了一眼東方朔,竟讓東方朔滿頭冷汗。
己凌洵長指一曲,東方朔的兒子便悠悠轉醒,醒來的時候還不忘大叫一聲,彰顯自己方才的九死一生。
不過一聲才出,就被己凌洵封了嘴。
「今日是我的收徒大典,不是你們這些無聊的瑣事可以耽誤的。」
己凌洵臉上的表情明顯的不悅,這倒是引起了長安的側目。
她跟在己凌洵身邊也有幾年了,他總是一成不變的表情,最開始長安還以為他是面癱。
她這次重生,倒是見己凌洵表情豐富了一些。
「是是是是。」
顧雲弋秉承著師叔祖說話完全服從的原則,連連稱是,
「這些不過是小事,師叔祖,大典已經準備好,我這就去召集所有的弟子。」
己凌洵點了點頭,起身便走,長安自然是樂顛地跟在自家呼風喚雨的師父身後。
長安敢發誓,這是她見過的最宏大的典禮。
傾雲宗所有人的都在廣場之中,成行成列,十二峰,七殿並排而立,甚至還有其他的各大門派,放眼望去壯觀無比。
天下盛事,也不過如此。
長安站在玉台之上,身上幻靈綢做的衣裳在陽光之下隱泛七彩之光。
顧雲弋給她衣服的時候說,這幻靈綢是至寶,堅韌無比,天下不過幾匹,得到了也是做成法器,誰想得到己凌洵竟然拿一匹給她裁了身衣服。
據說還是親手做的。
長安不得不佩服,原來那幾年,己凌洵為了把她養「活」,可謂是點亮了一身技能點。
己凌洵在盡頭,負手立於護宗石碑前,目光便只落在她一人身上,好像此時此刻只有長安一人罷。
風揚起了他的衣角,他的長發,卻掀不起他眼眸中半分漣漪,裡面僅有的只是那一個人。
他己凌洵突然想要天下人都知道,長安是他的。
他不知道這樣的心思什麼時候起的,也不知道這樣的心思是什麼,但是那日的感覺,真的比九九雷劫劈下還要難受。
「弟子長安,拜見師父。」
長安本要跪在己凌洵面前,卻被他制止。
正當長安疑惑的時候,己凌洵深處手指點在了她的額頭,他好像畫了什麼,弄的她有點癢,又有點疼。
「以後,你便是我己凌洵的。」
己凌洵緩緩開口,聲音明明不大,但是在場的所以有人都聽的清楚,
「親傳弟子。」
都說親傳弟子只有一個,可是凌洵上仙卻破天荒的又收了一個。
長安摸了摸額頭,她非常好奇己凌洵畫了個什麼在上面。
「看樣子我是來晚了啊。」
這聲音尖銳刺耳,穿過雲霄后扎如眾人的耳朵之中,好像腦袋裡都是這聲音在撞擊,修為低一些的弟子甚至直接咳出血來。
長安還未反應,就被己凌洵捂住耳朵。
她仰頭一看,那人正踏血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