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鶴燕紛飛
天末以降明珠暗沉星河璀璨,星河密雲亘斷天穹。清水河河上碧燈初上,清水河橋橫跨飛鶴兩岸。
三洞涵橋之下一艘一艘漁船並列而行,漁船船頭之上掛著漁燈。
微弱的燈光指引著漁夫,漁夫戴著草帽望著水箱里的肥碩的魚。
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看來今日沒有白忙活。
清水河橋兩岸柳樹成蔭、聚樹成林,行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清水河橋前方數十里有一飛鶴密雲塔,此塔為鶴身圓頂,而且此塔每到子夜時就會升起升鶴燈。
這是由北民借思升鶴燈游寄北鄉之情,久而久之引來眾多遊人前來。
子夜以至千頂飛鶴燈,如約而至、紛紛攘攘,飛升入天玄。
燕子林百燕應之展翅高飛,與升鶴燈交相呼應。
千鶴飛升遮天際,遊子北寄思鄉暮人情。飛鶴塔來千鶴飛,燕子林子百燕分。
燕子林密林處,半丈高的絨草木有一北愁之人獨坐草木之中,舉頭望明月而優思故鄉情。聆聽著遠處蛙叫之聲。
清水河北岸麗水灣,麗水灣彎彎曲曲的河岸如長蛇一般。盤踞在蜿蜒的河岸,河灘之上幾名赤面殺手尋跡而來。
「慢著,從這地上的足跡來看。必是通往燕子林,今日於城中讓此人逃離。這次必將其斬殺於此。」
一名赤面殺手彎下腰,半跪著查看地上深淺不一的腳印。
伸手抓了一把泥土,聞了一下:「此泥土還是七成新,想必此人剛到不久。」
其餘赤面殺手站在其兩側,都很認可這人的說法。
正當這幾名赤面殺手啟程時,突然從遠處傳來樹枝晃動的聲音。
「嘎吱,嘎吱。」
一眾赤面殺手在原地止步,蒙了一下直到聽出是樹枝的聲音。
這才放下心來,將手中的劍收回腰間。一道黑影從樹枝之上躍下來。
一個疾步如風的衝刺,一道黑影從一眾赤面殺手之間閃開。
幾滴鮮血從頸處流下來,頸處被劃開一道口子。
幾名赤面殺手用手握著頸子,身子緩緩的向後倒。
沒半個時辰皆倒在軟土上,鮮血一直從頸處流出來。
將頸子處的泥土都染成紅色,沒過一會兒泥土之上的屍體被丟進清水河裡。
燕子林北狄霆絨草木,北愁人身三步處投擲一竹鏢。
北愁人從地上爬起隨手撿起竹鏢,疑惑的北望去不見來者身影。
只見一望無際的絨草木,而此時已是夜半時分。
誰有此雅興來此荒野之地,誰會半夜賞星攬月那不是自找苦吃。
一波火箭劃破寧靜的夜空,向北愁人襲來落在前方的絨草木中。
數十支火箭順勢將絨草木引燃,火光衝天黑色的煙緩緩升起。
大火不斷的向北愁人襲來,北狄霆的氣溫逐漸上升。
「咳咳,咳咳,」
巨大的濃煙嗆到此人的喉嚨,引起一陣陣的咳嗽。
將已到喉嚨的口水咽了下去,季漣源用手握住嘴唇。
額頭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滴,不斷的飛舞著手中的青竹。
絨草木向四處飛濺,一條火龍氣勢洶洶的向他吞噬而來。
四周的絨草木以被它侵蝕一空,火勢越來越大。
有將整個北狄霆吞沒的可能,黑煙將整個北狄霆籠罩其中。
這四周已是漆黑一片,根本找不到去路。季漣源如著了魔似的不斷的狂叫。
「啊!啊!啊,啊……啊。」
絨草木已在其腳下堆積如山,季漣源的氣息越來越不穩。
十分凌亂忽強忽弱,感覺眼前有東西在晃動。
使勁的搖了搖頭以便讓自己清醒,可是自己還是感覺昏昏欲睡。
半跪於地用劍支撐著身子,而此時此刻他的精力以耗盡。
暈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大火還在不斷的蔓延。
遠處密林的弓箭手,見大火蔓延不見減弱的跡象。
便起身往一條通幽小徑,可見他們以覺得此人必死無疑。
此時北狄霆以陷入一片火海,滾滾狼煙席捲而來。
一名少年單人單騎殺入火龍之中,用手中長劍斬出一條道來。
少年雙腿夾住馬背斜著身子,直衝季漣源而來。
伸手撈起已經沉睡不醒的季漣源,將其放在身後。
向清水河橋急奔而去,「此人可真命大,如此這番大火也沒取其性命。」
少年不由得自主的感嘆道,這北狄霆方圓數百里大火也沒傷其分毫。
數日之後,慶源酒樓天字一號房,房內上相床上躺著一名傷勢不清的男子。
上相床右上角的九香裳木架,架上掛著此人的衣裳。
中間由右羽青君雲圖蘭屏所隔開,分為內外兩室。
蘭屏右十步處有一金壇瀾木雲香壇,香壇里放著梨花與蘭雲果。
果香囊有使人清腦助眠之功效,慶沅與李問等人在木雲榻上端坐一晚。
李問幾夜沒眠感覺頭快炸了,眼睛不停的打架。
桌子上的茶都快換了五壺了,李問還是感覺想睡覺。
「太陽快打三桿了,此人好大的睡意。還倦床不起實在令人頭大,不知耗至何時?」
慶沅拉著臉瞪著李問,而這沒良心之人居然在哪睡大街。
這小子救誰不是救,偏偏救一睡蟲。這下好了為了救他搞得大家奔波數夜,這幾宿未睡累到一片。
「這是何處?為何吾會身於此處?」
季漣源緩緩的睜開眼,發現這裡已不是北狄霆絨草木叢。
而是一處酒樓之中,用手摸了摸四周,感覺這是床而此時此刻他正躺於一床上。
感覺頭還是有點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隱約的記得自己被困於火海之中。
然後自己置身於一片黑暗之中,四處皆是漆黑一片。
滾滾的狼煙從四面八方圍來,再然後自己拿著劍拚命的亂砍。
最後被濃煙熏到在地,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不過這是誰送他來酒樓的,若是能知曉其名諱必報其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