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月華天露
次日
月華山主峰雲燕峰雲霧繚繞,整個山峰為煙霧籠罩。使人無法涉足只得止步于山下,一眾月清院的儒生,見前路崎嶇而又多霧。
心中隱約不安,面帶難色有退卻之意。雖想邁步前行但奈何腳下鐵鏈鎖足,心裡雖有退意但為其臉面。臉上還是做出不舍之意。
「聖人云:『君子有疾,不遠遊,家萬書。尚萬足,美中詩;化萬物,心有海。』聖人言萬世通,望學長遵聖人,准我等回屋悟道。」
一名儒生見眾人皆有退意,只慎於學長之威。不敢上前只舒心意,只好毛遂自薦。陳學長其實已知眾人的心思。也罷心不在於身,留之無用。
陳學長閉目哀嘆道:「既然諸生心不在於身,神回九霧。諸生既有疾,本學長也不好強留諸生。望諸生務慌學業,令聖人蒙羞。」
眾生雲從施禮言道:「我等遵義,必不忘學長教誨。」
一眾儒生舉著火把轉身向山腳處走去,陳學長見其一眾儒生後背跺足道:「悟道之路難於登天,天道之路尚可登,何怕區區山路。路不難難於心中無道,無道之人且可同舞。」
君子正衣端,束冠冕,清言行。方可行,要長保君子之風。陳雲甩了甩衣袖,端正好衣襟。從腰間取出油餅,張開嘴小口小口的吃著。
一邊吃著一邊用束巾擦拭著嘴邊,今日的登山贖禮之事。看來只有他一人,那一眾惠家出身的儒生。縱使他們身在此處又有何用。
現如今星月劍舫之危局,且不可靠那些惠家人。從今日之事看出那些惠家人確實靠不住,不過想要攻剋星月劍舫。那是痴人說夢,當年隋朝時朝廷幾次圍剿皆失利。
何況青鄔君梅只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只憑月華院也能將其擊退。
陳雲吃完油餅後起身,向雲燕峰山腰走去。一道陰冷的山風吹來將他手中的火把吹滅,這下陳雲不得不接受抹黑前進的事實。
只因他不忍那些下山的儒生,將隨身攜帶的打火石都給了他們。這下苦了自己一路上要摸瞎了。不過為了證明這濃霧可以戰勝。
陳雲字子易,陳國宗越人氏,師從月清院掌院劉奕。
為右清苑執書,此次帶領右清苑苑生。
前往雲燕峰行贖禮,就是山靈寬恕自己昨日的罪過。
向山靈懺悔自己的過失,是要求自己永遠銘記於心。
使自己永復再犯,否則是對山靈的失敬。
得罪于山靈那就是說明自己沒敬畏之心。
陳云為了執書的尊嚴,不得不咬緊牙齒往前闖。
右手緊緊握住腰間的長劍,左手抓握著短刀。
腳下踩著枯木,「咔吱咔吱」的作響,不時有風吹動著樹枝。
「嘩,嘩。」
陳雲因置身於濃霧之中,無法分辨其所處的位置,只好邊走一邊飛舞著手中的短刀。
正當陳雲艱難的往前行走時,濟水清水灣。
數十名黑衣人聚集於此,為首的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沉聲道:「此處為碧水雲天,乃星月劍舫之門戶。」
刀疤男右手邊一名持刀者,向其俯首貼耳故作諂媚:「頭這活可不好接,這星月劍舫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刀疤男望著自己手下,在望著遠處的懸崖峭壁。
此事確實有待商榷,只憑藉自己這幾十號人確定難攻克這天門洞。
可這青鄔君梅的規矩不能破,一但他破壞了這一規矩。
必會遭到青鄔君梅的人追殺,而自己這幫人可不是其對手。
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就不該接著一單。
「有朋從遠方不亦樂乎,諸位千里迢迢來此。」
不會來此做客?這裹挾刀刃可不是做客之道,這裡有薄茶一杯請勿介懷。」
一杯薄茶從襲來,茶杯之中還冒著熱氣顯然是剛煮不久。
刀疤男望著飛奔而來的茶杯,嘴巴輕輕的向上仰著輕蔑的說道:「閣下身為主人,也不咋地。」
用刀接住茶杯,右邊的黑衣人心急手快的接過茶杯。
黑衣人端著手中的茶,向前方作輯道:「多謝賜茶。」
突然有數十杯茶從江邊投擲而來,舟上的黑衣人手持大刀圍在一起。
「頭要不撤吧!這幾十杯熱茶打到身上,還不被燙死。」
「撤,給我撤。」
刀疤男望著離他們還有幾里的茶,覺得此話有理,帶頭跳入水裡。
其餘人紛紛下水,那數十茶都打到舟上。
「這客人怎麼不接茶?此茶可是上等雲茶,不喝早說。」
「只是可惜雲炡那一腔好意,化作相思淚了。」
一名白衣少年站在舟上,張目一看舟上皆是茶杯的碎片與散落一地的茶。
白白浪費數十杯茶,可見那雲炡心中又要滴血。
少年眉頭苦臉望著岸邊,遠處不時傳來樹枝晃動的聲音。
想必是雲炡聽到風聲,前來興師問罪來了。
白衣少年想起雲炡暴走的樣子,就感覺頭髮發麻,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白衣少年顧不了那麼多了,為了自己不受皮肉之苦,只好逃離這裡。
等白衣少年剛走那雲炡果不然如他所想,看到舟上的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除了司馬子陵這小子,並無他人這個小子簡直把他的茶當做武器了。
子陵這個混小子可比猴子還要精,著實不好抓捕他。
還是回去把剩餘的茶好生保管,免得讓他把剩餘的茶也盜走了。
雲炡站在冷風中望著舟上的破碎的茶杯與茶葉。
氣的臉上的青筋暴起,這可是他的一直珍藏的流雲白瓷杯。
唯一的真品也讓那混小子毀了,這次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那個小子。
話說這個流雲白瓷杯還是他拖名家打造的,誰承想今日就沉入江中。
而那罪魁禍首早已桃之夭夭了,不過料想那小子必不會逃的太遠。
司馬子陵在這幫儒生中,才智過人一定會把自己的蹤跡所抹點。
得想辦法將其引出來,不然的話這麼盲目的追下去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