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陳兵清赫

第26章 陳兵清赫

數日之後瑣日閉月時分,明月倒懸於海,星海圍繞其中。此時乃前往清赫最佳時機。

海起東南升雲帆,數艘艦船趁著月夜。

前往清赫島所行之人正是雲宮鶴,此人為雲宮鴻之侍衛長。

其善於水戰船戰之術,善於臨江布陣。

而此行伐星月必戰於水,此乃鶴之所長。

雲宮鴻遣鶴為先鋒,必根據於此。若前戰失利他好領兵壓陣。

也可避免全軍潰敗之勢,再者有南宮流雲協助。

想必出現此事的幾率少之又少,此時乃閉月之時,休潮之勢正是登岸的好時機。

清赫島

北部灣山水澗一隊人馬駐紮於此,營地設在沙樹下一片空地。

前方數十里的涉水渡,停泊了數艘昆船。

淺灘上有數隊人交差巡邏,為了確保不被人滲入半晌變換一次暗令。

因雲宮鴻的艦隊遲遲不來,南宮流雲不得不壓下出擊的命令。

眾人接連幾天前來請戰,皆被門外侍衛擋了回去。

只好按部就班的加緊訓練各部,以免影響作戰。

一名刀手坐在石凳上,用幕布擦拭著插入泥土的大刀。

望著一夜又一夜如常的明月,不由自主的嘆惜:「不知何時能去甲歸鄉?也不知家中收成幾何?」

「柳中又望月興嘆,日復一日的把望。也不知看出何門道?」

柳中聞聲望去只見那人,黑衣黑面,其手中提著一壇酒。

這酒鬼乃柳蚩平日最喜那桃花釀,每夜必飲一壇。

看這走路有氣無力的架勢,怕是喝了不少吧!

柳蚩二話不說端著酒坐在柳中半步之隔的石頭上。

執手握著刀背道:「此刀猶如中與吾,正反陰陽面,不知此刀向吾為何面?」

言畢片刻未等柳中反應,便提酒起身離開。

此人真為怪人時常語出驚人,不知此話為醉話還是真話?

古時軍若潰敗時,必前後軍相刺,死於同軍之手不計其數。

難不成此次征伐必敗,以我軍之勢豈有敗勢。柳中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搖掉,繼續用幕布擦拭刀身。

非戰言敗乃兵家最忌之事,再說這事乃領頭者所考錄之事,他區區一刀手怎能越俎代庖。不過此戰他心裡有直打鼓。

此戰乃水戰是他從沒涉及之事,先不要說交戰了就是待在搖搖晃晃的甲板上也會頭暈。這樣根本不能參戰。

幸好他為刀手只需應對陸戰,不需要考錄水事,終於把刀擦試好了。接下來該把刀好好的打磨一下。

「我等在此已耽擱數日,只為等雲宮艦隊,也不知艦隊航行至何處?數日也無音信,實在是氣煞我等。」

「頭領又駁回眾頭目的請戰,這已經是三次了。想必眾人早已按奈不住了,可頭領一定等雲宮實在是領人頭大。」

一隊鮮衣駑馬少年並馬齊驅,飛舞著馬鞭卧馬飛塵而來。「噠噠,噠噠」。馬蹄不斷的掀起塵土,從岸邊往營地駛去。

這夥人剛從各營地傳達知命,正準備回營地也對雲宮鴻按兵不動。感到不滿他們實在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這裡四面環水又不能離開,實在是跟坐班牢差不多。日復一日的不斷的練兵,已經讓一些人感到崩潰。

若是再這樣下去恐生事變,畢竟他們第一次感到這般無助。而南宮流雲彷彿置身事外一般,對這一切不管不問。

原本他們還幻想被星月劍舫的人,能好好的打上一仗也能出一口惡氣。誰知這只是他們美好的憧憬,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躍馬北望數百步,北十里為涉水渡,渡深十二丈。

寬默約十五里,平緩的海水拍打著木樑。

渡上廊橋邊靠著二三人,皆手持大刀,駐足觀望。

廊橋外三里,停靠著三艘昆船,為北部灣之咽喉。

昆船底層板甲上,為戍更打金鑼鳴示。

「一金鑼三更小鬼進,求保財諸神歸位。」

一名戍更慵懶的拿起手中金鑼,敲了三晌。

而戍衛又輪班一擺,那名戍更一臉無奈的看著戍衛輪班。

他只能報更至天露,只留清水一潭與之作伴。

「兄弟要不給他一餅,你留口食足有五之有二,食餅熱足可使他過一夜。」

一名衛士見夜裡風勁,怕此人得風寒之症。

便心生漣漪用手觸碰身邊的人,小聲嘀咕幾句。

見那人抬頭看了一眼戍更,不太情願的從懷中拿出一食餅。

心不甘情不願的遞給他,「子嵩,下不為例,此口食乃吾戍夜之口糧」。

「哦,知曉。」

韓在文不等趙笙有一絲反悔的機會,迅速的從其手中奪下。還是熱騰騰的食餅,遞給身後的戍更。

戍更接過食餅對韓在文,感恩戴德的讚歎一番。這讓前者有一絲飄飄然,這一切被趙笙看在眼裡。

伸出腳狠狠地踩了一下韓在文的腳後跟,可能是帶著對韓在文的奪餅之恨。這一腳下去的力道比往常大了很多、

疼的韓在文眼淚直流,而始作俑者在一邊捂嘴脫銷偷笑。戍更一臉茫然的望著前者,為何這般痛哭流涕?

難不成是他對自己的善心所感動,真是多愁善感的人啊,接下來發生的事打破他的幻想。韓在文轉身對趙笙爭吵起來。

戍更從他們的話中得知,自己剛才想的是多麼幼稚。見他們沒有注意到自己,連忙閃至一邊。

韓在文感到口乾舌燥的,便停了下來。而趙笙一副得勝的樣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前者。這樣的神情著實讓前者吃不消。

趙笙:「文使吾失一餅,而吾痛擊文足,使文痛苦失啼。吾心甚慰,文不甘與吾爭。數論後文不敵,自甘讓。子雯失落之情稍減。」

韓在文聽了趙笙此話,差點沒吐血而死。敢情是為了一張餅,區區一口食至於爭論半刻。可真讓他大跌眼鏡。

戍更躲至暗室外佝僂著身子,雙手捧著還冒著熱氣的食餅。

眼睛忍不住的向四處張望,心神不寧的彷彿怕人知道。

但忍不住食餅的誘惑,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吃著。

若無這熱氣騰騰的食餅,今夜還不知如何度過。

三五兩口的吃完一張餅,用腰間的矢布擦拭掉嘴巴邊的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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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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