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雪月迷津
月鶴津
月鶴津於天鶴之東南十里，位月梅林之邊。遠望鶴津山近瞭津江水，津江為離海之上流。時常有漁船泛江之上，為出江打魚之便修一渡口。
名喚月鶴津因漁民都如此稱呼，所以來往遊客也隨漁民叫此處為月鶴津。月梅林里數道黑影閃過，搖著月梅樹晃動不停。
淡紅的月梅花紛紛飄落，淡淡的花香飄蕩在空中。有一帆舟從濃霧之中慢慢的駛來，劃破平靜的睡眠時間。至棧橋邊而停，領頭者從棧橋上一躍而起。
踩在橋亭之上雙手抱胸道:「諸位可真姍姍來遲，讓我等好生久等。爾等水路而行反比陸路遲，難不成爾等遇水怪？」
只聽帆舟之上一少年不耐煩的回道:「梁君何在？」他可沒心情與這些大盜瞎扯，那梁汶君可是那貴人索要之人。
若是此事辦砸了貴人必要他們性命，只見那領頭者往下指著橋口的少年。帆舟之上的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拿著火把往棧橋之上照。
數聲歡呼聲從舟上傳來，這張單子可算成了。不過為了不讓梁汶君的人發現，只好讓這一些人見閻王了。棧橋之上的人還等著拿賞銀。
誰知等來的只是弓箭，棧橋之上的黑衣人皆中箭而死。那領頭者也沒逃過中箭而亡的下場，一道黑影從舟上跳下來游到棧橋邊。
將還在沉睡的慕容筠用索勾勾住，用力一拉將其帶入江中。翻身往回遊直到帆舟邊，被帆舟上的人拉上來。而慕容筠被其他人帶回舟室。
一艘高大的昆船從遠處急駛而來，直接撞上停在津口的帆舟。將帆舟的右弦撞出一口子，巨大的衝擊將幾名蒙面人撞入江中。
站在船帆之上的殺手直接躍到帆舟上，與帆舟之上的蒙面人交上手。沒一會兒勝負已定帆舟之上的人皆被殺手所滅。
而慕容筠落入新來的殺手手裡，「放火，把這些垃圾燒掉。」隨著頭領一聲令下，帆舟被大火燒盡沉入江中。昆船逐漸的消失在濃霧之中。
一隊身著墨青武服的少年，手握折戟。來到月鶴津發現津橋已成廢墟，他們駐足在離津橋三里的月梅林里，有一股焦肉的味道從斷橋處傳來。
「這味道不似豬肉乾，與人肉到有幾分相似。莫非有人在此被滅口，殺人者為掩蓋罪行才放火。」為首的少年托腮思索道，身後幾名少年將嘴鼻蒙上。
小心翼翼的往斷橋方位走，在一片焦木之中找到一具焦屍。在其身上找到一枚箭頭，他們實在不想在找下去了。有一具焦屍就讓他們受得了。
那燒焦的屍體味差點沒讓他們吐出來，「兄弟收好這枚箭頭，我等實在不想再面對那些焦屍了。」一名用手捂著嘴的少年渾身發抖顫顫巍巍道。
其餘幾名少年抱以同情的目光，後者用兇狠的目光瞪著幸災樂禍的人。他們回到月梅林將箭頭與斷橋所見之事息數向頭目稟報。
頭目收好箭頭后已經猜到死者是誰，想必此時梁沼君已落鯨賀商會手裡。自此他們的任務已經達成，那頭目召集手下乘船離去。
因為那名血煞鬼將計劃一部分告知他們，只要他們到棧橋看到棧橋被燒毀。並在焦屍之上找到三菱箭頭即可，其餘之事由鯨賀商會接手。
血剎堂不得插手其中，不然的話他就會收回定金。讓血剎堂徒而無功，所以血剎堂為了定金不得不聽從血煞鬼的話。
「接下來就看鯨賀得了，讓吾等瞧瞧那鯨賀會如何唱這齣戲？吾等可要好生唱這齣戲，千萬不要砸在你我兄弟手裡。」
「放心那梁汶君乃幼齒小兒，豈會發覺這完美的計劃。只要鯨賀能依計行事即可，血煞鬼所交代之事砸不到我們手裡。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
「起轎。」
……
天鶴山
鶴翎亭
此亭位於天鶴山山腳之下，一處山丘之上。亭外躺著一名渾身是土如乞丐一般之人，正吹著涼風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想起君上的那一封血書，不由自主的一行熱淚流下來。
腦海里浮現出君上在內庭松樹之下，望著兒子的神態。還有對他說的話，使他感觸良深。而如今公子下落不明，實為身為馬鳩的他之過。
子雯啊！子雯汝一身武藝師從何人，師從者梁沼君也。梁沼君為燕主之弟，雖為燕室旁支。但燕主視為己出，梁沼君一躍為燕國權貴。
梁沼君為府苑軍軍帥，並未因軍權在身。以權壓人反而禮賢下士，為燕國招攬人才。他李問因此入府為梁汶君馬梟，君上將一身武藝傳授於他。
時常教授兵法，視他可繼承他衣缽之人。時常講若是他出軍旅，府苑軍必收他。至時必將千葉甲相送，沒曾想這副鎧甲會這麼快到他之手。
李問用手將眼淚抹去，跪在地上閉上雙眼。仰天長嘯道：「君上，標下馬梟問隨你而來了。」從腰間取出月翎劍，雙手捧著劍。
用力叩了三個響頭，左手拇指與食指扣著劍柄。右手拔出劍來準備自刎謝罪，突然間一顆石頭打在劍上。「當，」石頭打到劍上一震從李問手裡脫出。
李問吃驚的放大瞳孔看著前方，再將目光移回地上見劍在衣袖之下。沒等那人反應過來又迅速的撿起劍，來者見其又拾劍不由得苦笑。
李子雯阿！子雯這又何苦，這君又沒死用得著這麼早自刎相隨。「子雯末要自刎，君還存活於世。」那名少年見李問正要自刎站在馬背上一蹬馬背。
躍至李問眼前用手抓住劍，手掌被劍劃開一道口子。鮮血一滴一滴往下流，「子皓你瘋了嗎？快住手不然的話你手就要廢了。」
李問被文鳶突如其來的舉動鎮住，沒有想到文鳶會用如此極端的手法。為了文鳶的手只好妥協，已無方才要死要活的樣。
現只有愧疚見文鳶傷的如此之重，一臉愧疚的打望著後者。「得用不著子雯哭著賠罪，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文鳶見子雯這樣子好似欲哭無淚的樣子，不由得心生惡趣想著弄前者一番。「據府中來報昨夜有人私自出府，那人的外貌並不知曉。府中自有宵禁除了侍衛之外任何人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