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密雲暗謀
次日
晟陽初升至天驅時,四周暗沉無見啟光。天鶴為晨露所籠罩,絲毫不見其路。山腳下寒風肆虐,風無情地吹打著樹梢。鶴翎亭處在霧中閃爍著火光。
此火光為李問與文鳶手中火硝,火硝為遊人引路之用。二人尋慕容筠無果,被迫反府也因文鳶有傷在身。不得沾晨露之水文鳶手上之傷唯府中能治。
一隻信鴿往天鶴東南飛,飛越天鶴至雪濟湖。落至雪詡院之別院山石上,一名一襲黑衣的少年吹了一個口哨。信鴿從山石飛至其肩上。
少年將木珠從它腿上取出,張手將它放飛。大步流星的走至石桌前,半跪於地雙手將木珠奉上。石凳之上坐一男子,男子接過木珠擺手示意其退下。
「寒生一切正如爾所料,那些礙事者皆葬身於月鶴。接下來就有勞先生了,本公子乏了雪鈺小築之事交由先生了。先生接手本公子頗為放心。」
男子說完在執事的帶領下回房,可真留寒沅一人在此。而那竹珠完好的放在石桌之上,寒沅一股腦坐下來。望著四周的院林所種的泊樹,樹葉還有珍珠般的晨露。
挽袖用成陽紙擦拭下石桌,打開對摺的紙看到有水跡。在聯想這桌子與凳子皆為石頭所做,本身就帶有石頭的冰涼之氣。再加上有晨露的疊加就更加冷了。
方才觀公子手一直入衣袖不出,還有一絲熱氣從公子嘴裡發出。再加上晨露時本身的寒氣,綜上所述公子必是受不了才回房了。
寒沅本為一介書生,體質與雪羽書苑的公子無差。也早已冷得渾身發抖,為了不讓公子發覺只得強撐。現公子走了他可算不用裝了。
為了書生的儒雅之風不丟,手中的玉清扇不停地煽動著。而其隻身著單薄的石墨色的儒衫,這是儒家的「醒身」身薄衣以風灌耳。
使其隨時保持清醒,已好上佳的精神研習儒學。以早儒學大成成為儒學大家,所以寒沅也是如此。其後果就變成寒沅這樣的慫樣。
寒沅身邊的侍從提著鳶燈,走在其前面為其開路。而身旁各有一名侍衛,隨時保護其的安危。寒沅倒是對生死至之度外,只因拗不過公子才勉強的答應下來。
微弱的亮光指引著通往竹苑的道路,因寒沅最喜青竹所其住所安在竹苑之中。侍從聽見後邊不斷有哈氣的聲音,便帶著疑問轉過身來。
只見寒沅低著頭用扇子遮擋,不停地嘴往手裡吹氣。侍從見此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著實憋著難受提著鳶燈將燈光打在寒沅臉上。
寒沅還沒發覺還在繼續,身邊的侍衛看不下去了。紛紛用手肘觸了一下前者,前者的頭從扇子下抬了一下。看了一下侍從,先是一副尷尬的樣子然後迅速變成往常的樣子。
身邊的二位侍衛不得不佩服,就連那侍從也心服這變臉的速度。「劉公勿要誤會沅不是身寒,而只是方才手觸一件寒物。手還留有寒氣才用嘴吹之。」
寒沅端正臉一本正經的胡扯道,侍從與侍衛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看著前者。但為了其的顏面沒有拆穿,侍從為了維護寒沅的顏面。
隨意找了一個由頭拉低著聲音道:「侍者與侍衛不得入先生之內室,我等就此告退。」侍從與侍衛向寒沅行禮而辭,侍從臨走時將鳶燈遞給寒沅。
「先生還請厚衣勿要著風寒,到時以免耽擱書苑之事。先生好自為之,老奴就此告退。」劉升用沙啞的語音叮囑道,將鳶燈遞給前者。
步履闌珊彎著腰一步一步往前走了,寒沅此時拿著鳶燈聽著老者的叮囑。著實有點感動,不過身為書苑執院管理書苑之事也是分內之事。
雪語書苑分三苑五府,這裡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分苑而已。雪語書苑其背後的勢力可與南燕五大商會所媲美,連五大商會之一鯨賀商會也不得輕視。
慕容筠失蹤一事正是由血煞鬼出謀,拉攏雪羽書苑、血剎堂、鯨賀商會。其目的不明沒人知道那血煞鬼究竟想做什麼,而也不知是如何運作。
三大勢力只知其中一部分,沒人能知全部的計劃。這樣就不怕其中一方反水告密,就算官府得知也推算不出。此事在密雲謀划的被稱為密雲暗謀。
參加密雲暗謀的被殺的只剩三人,分別為三家領頭者。其餘次要的人皆被血煞鬼的人除掉,這是血煞鬼給三家的暗示若是出賣他的話。
這就是下場死無葬身之地,三家迫於血煞鬼的脅迫不得不屈服。整個南燕都不在這人從何而來,其背後有何勢力這三家一直查無因果。
一名少年從樹梢躍下消失在霧中,只留下晃動幾下的樹梢。雪鈺小築為雪羽書苑本苑的駐地,一直在招收喜歡儒學的儒生。
在文州府頗有聲譽,一些世家子弟也紛紛加入。這樣更加提高雪羽書苑的名聲,只有南燕王庭支持的霆淵堂可以抗衡。
霆淵堂的學子多為王族出身,而王族子弟不得修私學。所以霆淵堂實為官學名為私學而已,因有官家支撐許多老師多為鴻儒院出身。
其學識也在南燕數一數二的,其教學質量得到保障。在南朝諸國之中也有影響力,所以時常有其他國家的人來此求學。
雪羽書苑的老師多為民間大儒,其教學更重實地取材不拘泥與書本。最終出現了帝都子弟選霆淵,庶民子弟選雪羽的局面。
「鯨賀為南燕四大商會,其商貿遍布南燕。以經絲綢之物為主,絲綢這種大宗之物海路為上。而海運皆為所控,無論官家還是民間皆需海引方可航之。」
「其勢力猶如其名龐大無比,實為海上一霸主。鯨賀常年在海上橫行無阻,連官家也要避其鋒芒。可最近卻屈服一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實在是不像他的作風。」
寒沅獨靠門栓望著遠處的青竹林自語道,可惜這青竹如海之景活生生被霧氣所破壞。嘆息不已思索片刻之後,才想到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