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能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次日一早。
祁梓夭沒去工作室，而是去了一家咖啡館。
她環視一圈，朝著靠窗的位子走去。
車鑰匙被她隨意丟在桌上，靠著椅背，問：「東西呢。」
對面的人低著頭，刻意壓低的鴨舌帽剛好遮住了他大半的容顏。
低笑聲傳出，祁梓夭身子一抖，條件反射的低下頭，摸著剛摘下的墨鏡帶上。
江傑浩：「……」
他沒好氣道：「沒人。」
「我說，夭夭啊，您能別這麼慫嗎？」
祁梓夭摘下墨鏡，瞪了他一眼，「我能不慫嗎！上次就是你，突然笑出聲，被你粉絲髮現。」
「你是沒啥事，我可是差點被你家粉絲把祖宗八輩都扒出來了。」
「那陣子，我哥還怪我，把我勒令在家不許出門，可把我給悶壞了。」
祁梓夭越想越氣，連帶著看眼前的人都覺得手癢。
她動動手腕，催促道：「趕緊的，東西呢？」
江傑浩乾咳一聲掩飾尷尬：「都是些陳年往事，不提了不提了。」
祁梓夭呵呵，「你知不知道我哥當時正愁著找不到理由讓我待在家裡。」
「你家粉絲整這麼一出，簡直就是給我哥打瞌睡送枕頭啊。」
「什麼意思？」江傑浩皺眉，「你說祁澤年是故意把你勒令在家的？」
祁梓夭攪拌著咖啡，「是啊，我哥想安排我跟封慕琛的見面。」
「正愁著找不著機會呢，我都要懷疑你家粉絲是不是我哥安排好的了。」
江傑浩：「？」他算是藉機湊成了兩人的婚事？
「不過祁澤年為什麼那麼執著把你嫁給封慕琛？」他問出心中已久的疑問。
祁梓夭摸著杯子，沒出聲。
半響，她抿了一口，隨意道，「哎呀，可能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知道呢。」
江傑浩黑線嘩嘩的下，「…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這？」
祁梓夭白了他一眼：「我能不信嗎？我媽的話，我敢不信？！」
江傑浩：「……」
「東西呢，別給我岔開話題。」
他總是顧左言他，祁梓夭半眯起眼睛，懷疑道：「你不會沒查到吧？」
江傑浩頓時惱了，「開什麼玩笑，還能有我江少查不到的東西？」
「吶。」
他拿出一個U盤推給她，「都在這了。」
祁梓夭眼睛一亮：「確定是她了？」
「你說呢？」江傑浩挑眉。
祁梓夭摸著U盤，同他相視一眼，露出狐狸般得逞的笑意。
江傑浩：「你一開始是怎麼知道的？」
祁梓夭切了一聲，「微博爆出的那版畫稿，我只存在了工作室的電腦里，想當然爾的只有內賊，而內賊，除去趙薇薇難道你還有第二個人選？」
江傑浩搖頭：「不過單憑她自己可沒這個本事。」
「我知道，背後還有人啊。」祁梓夭苦惱道。
「她背後的人，你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
祁梓夭又是一聲嘆息，把玩著手中的U盤，「真是麻煩。」
想了想，江傑浩道：「趙薇薇這麼做，甚至同別人合作，她……」
話說了一半，祁梓夭滿不在意接道：「她啊，一直都覺得我這個空降的老闆，打斷了她對老闆娘的幻想。」
祁梓夭滿是無奈，「誰讓上一個老闆總是不拒絕人家呢，若即若離什麼的，把控的太到位了。」
江傑浩：「……」他覺得應該為兄弟平反一下。
「夭夭，安言他也不是故意的……」
祁梓夭嗤笑出聲，「可拉倒吧，他還不是故意的？」
「你就說說這個工作室吧，他走就走了，幹嘛非要丟給我，連半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要不是顧著多年的交情，我早就直接撂攤子走人了。」
「還天天在工作室受趙薇薇的氣？！」
秦安言，南希工作室真正的老闆。
江傑浩含糊其辭：「這…這個…」
「我，我覺得吧……」他還在試著補救，「安言他應該是來不及通知，你看我都是他下飛機之後才收到的消息……」
祁梓夭打斷他的話，「江傑浩，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可這也不是安言的問題…是他…」
「我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便是是，也是他的問題，他必須解決。」
「反正我是只幫他三個月。三個月不回來，就讓這個工作室自生自滅吧。」
江傑浩幾次動了動唇，祁梓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
她誒了一聲，突然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什麼？」
「三個月後秦安言要是還沒回，那工作室，就交給你了。」
江傑浩：「！？」
「我的大小姐，交給我？」他指著自己，那雙素來邪魅妖孽的眸底滿是難以置信。
祁梓夭嘻嘻一笑：「別擔心，雖然咱們都是空降，但是你長的帥啊，待遇不能說多好，但肯定不會碰到趙薇薇劉薇薇之類平白找茬的人。」
「安了安了放寬心哈。」
她抬手藉機摸了一把他的臉，末了她又道：「不愧是當紅小鮮肉，這手感，嘖……」
她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沒得比沒得比。」
「滑，嫩，唉呀媽呀，就是不知道軟不軟！」
江傑浩憋了半天：「…封梓夭！注意形象！」
祁梓夭撇撇嘴：「能不能別跟著倩倩喊，我姓祁！」
「壽與天齊的祁，下次再喊錯，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她勾起唇角，像是還在回味方才的手感。
江傑浩：「……」好狠。
兩人之間的相處被不遠處一桌的某人盡收眼底。
西裝革履的人眸色幽深注視著祁梓夭。
他的薄唇緊抿著，周身圍繞著低氣壓，讓對面的合作商壓力山大。
合作商抽了兩張紙擦擦額上的虛汗，他動動嘴，聲音顫巍，「封…封少…這…」
「合同……」
封慕琛眉宇緊鎖，冷寂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合作商：「……」媽媽我想回家！
「我…我們再讓利三個點……」
封慕琛不語，合作商只想趕緊結束這次合作，他趕緊加碼，「五個點！我們讓五個點！」
封慕琛點頭，周特助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合同，嘴角勾起慣有的商業笑意，「趙總……」
忽地，封慕琛不知是看到了什麼，起身大步朝著祁梓夭的身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