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數百年來第一詞
凌遠志把故事背景換成了高爾察克的東進途中,男主角成為湖面亡魂中的一名,女主角因身體需要調養而停留在伊爾庫茨克,再在女主角的身邊設立一名反派人物,還要有一名女姓的薩滿巫師,再加上天堂和地獄的設定。
凌遠志甚至連音樂都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他只提供曲譜,歌詞讓王仲明去費心思。
凌遠志把這個故事大體講了一遍,陳玉君聽完,一下子無語了,她自認為也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她無法相信有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編出一個這樣的故事。
而這個故事精彩而又帶著憂傷,將她打動。
她知道這是一個好的故事,只要編出一個好的劇本,自己正常發揮演技,也許又會讓她的頭上再多幾頂桂冠。
陳玉君開始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子,黑夜之中她根本看不清凌遠志的長相。
陳玉君的腦海中出現這樣的一個形象,四肢修長,身形偏瘦,面容溫和,說不上很帥,有些清秀,一雙眼睛總被給人憂鬱感,這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男人,這一剎那,陳玉君動心了。
凌遠志又點了一支煙,並詢問陳玉君是不是需要,陳玉君選擇了拒絕,看著凌遠志似乎又要陷入沉思之中。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陳玉君開口說道。
「你先回去,我等會再走。」
「為什麼?」
「這裡雖然沒有記者,但是在如此的夜晚,一對男女在一起會讓人誤會的,你畢竟是公眾人物。」
「謝謝!」
這還是一個非常細心的男人!陳玉君心裡說道,她站起身來,向著不遠處的氈房走去。
凌遠志又重新躺了下來,仰望著星空,看著數不清的星星。
這時凌遠志什麼也不願多想,這一刻只想融入這夜色之中,雖然無盡的寂寞一直陪伴著他,憂傷也一直掛在他的心頭。
這一刻凌遠志只想無我無他無萬物,忘卻所有。
清晨小草上一滴露水滴在了凌遠志的臉上,他睜開眼卻發現,身旁不遠的地方,王雲龍、巴圖雅爾、薩莎、李金鵬和周世貴都坐在那裡,幾個人還在喝酒,還在說話。
凌遠志坐起身來,巴圖雅爾看到后,說道:「唉呀!凌兄弟,終於起來了,昨天見不到你,大龍都有點急了,到處找你,後來,還是陳小姐的人說你在這裡,看到你這種情況,大龍說你是入定了,不能打擾你,他要一直在這裡陪你,我們幾個老戰友索性就一起在這裡陪著。」
凌遠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幾位大哥費心了。」
周世貴卻難得的一笑,說道:「這種機緣難得一遇,我們幾個能見到也是一種幸運,聽老輩練紅拳的人說過,當年有高手入定,數日不吃不喝,一旦出定,進境大增,無人能敵,恭喜凌兄弟了。」
周世貴的話讓凌遠志心中一動,凌遠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渾身通泰舒暢,稍稍活動了一下關節,感覺心想力到,無有不及,功夫上的修為顯然如周世貴所說有了進境。
凌遠志一時興起,就在幾人的面前走了一套太極拳。
薩莎和巴圖雅爾看不出好壞,只覺得凌遠志動作輕鬆舒緩,姿態優美,宛如舞蹈一般,以為這是凌遠志特有的熱身動作。
王雲龍、周世貴和李金鵬卻是識貨之人,看著凌遠志手分陰陽,腳踏四象,動靜開合,一招一式深得陰陽轉換之妙。三人看得眉飛色舞,大聲叫好,尤其是周世貴,更覺得所得非淺。
凌遠志練完后,周世貴便上前請教。
凌遠志也不隱瞞,但有所問,所知無不告之,王雲龍和李金鵬也在一旁認真聆聽,獲益良多。
幾人回到氈房的時候,只有幾個蒙族女子在那裡忙碌,正在準備早飯。
其他人都陸續起來,只有王仲明和黃不凡還在憨睡。
陳玉君帶著她的人已經離開了這裡,她離開時,已經做了邀請,她請所有人今天晚上去當地最有特色的酒店用餐。
當天下午,在凌遠志等人下榻的酒店,黃不凡接到陳玉君派人送來的劇本大綱,這是一份手寫的劇本大綱。
這份不足一千字的劇本大綱,卻讓黃不凡欣喜異常,他得意的在王仲明面前顯擺著。
王仲明看完了大綱,一時沒有說話。
黃不凡又讓凌遠志觀看了這份大綱,大綱與凌遠志對陳玉君所說沒有太大的區別,陳玉君根據自己的理解,使劇本大綱更加血肉化。
陳玉君的文筆是不錯的,劇本大綱上沒有標明作者。
凌遠志昨夜已經向陳玉君說明,不要將自己的名字寫在編劇上,陳玉君非常不解,但是,她顯然尊重了凌遠志的決定。
「這個電影的音樂不好寫。」王仲明皺眉說道。
「你大王也有為難的時候?」黃不凡說道。
「這部片子顯然是面向全世界觀眾的,電影音樂也要針對多元化觀眾,但這是俄羅斯人的故事,發生在華夏,所以又要向這方面傾斜。我對俄羅斯音樂沒有什麼研究,怕寫不好,所以覺得有難度。」
「你不懂,有人懂,小凌昨天不還演唱什麼《貝加爾湖畔》么,小凌負責俄羅斯音樂這部分不就完了么。」黃不凡迅速的給了一個建議。
「我們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早,畢竟還要實景考察的,多聽聽看看,也許什麼時候就有了靈感了。」凌遠志笑著說道。
「是我想多了。」王仲明哈哈大笑。
陳玉君的晚宴是極其豐盛的,這裡的各種特色應有盡有,做為主人陳玉君也是盛情款待。
只是凌遠志卻沒了在巴圖雅爾牧場,吃烤肉的那種無拘無束的輕鬆感。
陳玉君的眼神依舊那麼純凈,只是凌遠志總覺得她的眼神中有一些別的東西。
凌遠志暗中提醒自己,我深受的人是艾莎,在沒有得到艾莎的消息之前,不能對任何女人有任何想法。
凌遠志開始有意識的躲避陳玉君。
陳玉君在酒席上約定三天後動身,到時她會準備好所有的一切。
所有參與實景考察的人員在這幾天里,都做好自己相應的準備,眾人都點頭表示明白。
夜有些深了,陳玉君在彈奏鋼琴,彈奏的正是她聽到凌遠志吹口哨的旋律,那首《夜的鋼琴曲》,只是她有些記得不太清楚。
彈錯了幾個音后,她停止了彈奏,想想凌遠志對自己的樣子。
陳玉君笑了起來,他好像在躲避自己。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男子。
這是新一期《花語》雜誌,陳玉君也是一個有點文青的女子,詩和音樂一直都是她的最愛。
扉頁就是主編的一個一標題和一段話。
標題是:「數百年來第一詞」
「好大的口氣!」陳玉君一笑說道,她繼續向下看著,翻過這一頁,下一頁的整頁,只有一首詞木蘭令。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陳玉君讀完了這首詞,不由得痴了。
她反覆的呢喃著,「人生若只如初見,」
她在回憶著自己的點點滴滴,想著那些讓自己心跳、心動、心傷的往事。
過了良久,陳玉君回過神來,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妄數百年來第一詞這一說,原來是當得的,只不知道是何方才俊。」
看看作者,寫的是遠志,陳玉君的第一感覺,不會是凌遠志吧!
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鐘,陳玉君壓制了給凌遠志打電話的衝動。
只是心裡深有感觸,無論如何也睡不踏實。
輾轉了大半夜,天色微亮,陳玉君再也按捺不住,一個電話拔了出去。
凌遠志此時正在跑步,電話響起,陳玉君的電話,感覺有些奇怪,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早打來電話。
「人生若只如初見,這首木蘭令,是你的作品吧?」
「咦!你怎麼知道?」凌遠志覺得有些奇怪。
「《花語》雜誌的主編,將這首詞稱為數百年來第一詞,作者的名字是遠志,不知為什麼我看到這個名字,就想到是你,只是想聽你親自承認一下。」
「當時是受到一點刺激,有一些感觸,抄了這首詞,不是有意的。」
凌遠志在實話實說,而陳玉君卻覺得他有些在裝十三。
陳玉君嘆了一口氣說道:「能寫出『人生若只如初見』,確實是可以裝裝的。」
她的這句話,讓凌遠志一下子無言以對。
陳玉君見電話里沒有了聲息,也知道這話有些過了,又說道:「凌老師,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有什麼事,你說即可,談不上什麼麻煩。」凌遠志的話一說完,自己不由得後悔。
凌遠志心說,這個女人太有魅力,自己是要躲著一點,這麼快答應幹啥,要答應也應該問明白什麼事再答應。
「《夜的鋼琴曲》應該是鋼琴彈的吧,能不能用鋼琴給我彈奏一遍,或者把曲譜給我一份。我真的很喜歡這首曲子。」陳玉君的語音中帶著哀求。
「好的,只是你現在有時間做這件事嗎?」
「我為什麼沒有時間?」陳玉君不解地問道。
「這幾天你不是要忙實景考察的事嗎?」凌遠志也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些事由別人去做好哪,不需要我親自去辦的。」
「噢!原來這樣。」
「我這裡有一架施坦威的三角琴,你什麼時間方便,我叫人去接你。」
「不用那麼麻煩,告訴我位置,我大約在九點鐘左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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