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借刀殺人
季東林與寧君婕一同賞雪的事情,自然也是被徐長歌知道了的,可是這個女人整日在季東林面前晃悠,讓她根本找不大下手的機會。
更何況季東林對她也還是相敬如賓的態度,沒有再提起那日的事情,徐長歌自己倒是不好意思開口,只能這麼眼睜睜看著寧君婕耀武揚威似的,整日在季東林的身邊。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的時候,季東林也有不在府里的時候。
徐長歌這日親眼看著季東林走遠了。才放心的來到書房中。
寧君婕正坐在廊下翻著手裡的書,看見徐長歌來了也不慌張,反倒是放下書。十分悠閑得看著她。
「你這日子過得很舒心的嘛。」徐長歌冷笑一聲,在她面前坐下,「總有一天,我要在他面前揭穿你的真實面目。」
寧君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現在什麼也不敢做是不是?只要我受到一點兒傷害,他便會覺得你小肚雞腸,然後更加厭惡你。更加憐惜我。」
寧君婕最知道怎麼樣能激怒一個女人,特別是徐長歌這樣,痴情又沒有腦子的女人,幾乎是只要在她面前提及了季東林,她就會生氣,比如現在。
「可是你有什麼辦法呢?」寧君婕火上澆油似的,撐著下巴看著她,「你又解釋不了,從我被送來這裡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是要搶走你的位置。」
特意在被送來三個字上咬重了音,果然就引起了徐長歌的注意力,她挑了挑眉,看向了寧君婕:「被送來?」
寧君婕做出愣住了的樣子,讓徐長歌更加覺得自己抓住了她的軟肋:「你背後的人,無非是那幾個北狄舊臣罷,若是沒有了背後的人,我看你還能怎麼辦。」
「你要做什麼?」寧君婕一臉驚慌的看著她,「那些人是幫助季東林的。你是不是瘋了!」
徐長歌沉浸在自己扳回了一成的喜悅里,看著寧君婕,不屑的擺了擺頭:「他有南武的助力就夠了,還需要這幾個紙上談兵的人做什麼。」
「你要幹什麼?」寧君婕站起來看著她,「你就不怕他怪罪於你?!」
「怪罪於我?」徐長歌呵呵冷笑了兩聲,「你覺得是那幾個老臣比較重要,還是我南武的兵力比較重要?」
寧君婕啞口無言。
徐長歌上前幾步,一把攥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我告訴你。別把自己當回事兒,我看就是殺了你,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說著,她用力甩開了寧君婕的下巴走了過去,徑直走進了書房裡。
背對著她寧君婕摸了摸下巴,還真是禁不住激將,她不過是說了幾句,再引導了一下,徐長歌就照著她的計劃一步一步來了。
她看著天笑了笑。這個徐長歌還真是一把好刀呢,這麼下來,她都要有點捨不得了。
徐長歌徑直走進了季東林的書房中,因為在南武,季東林謀逆中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也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東西都放在桌面上。
徐長歌找了找,就看見了其中一封是和了塵來往的書信,她拿起來看了看,上面寫著兩人下次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就是今日傍晚了,她只要想辦法,在那個時候讓季東林入宮去,自己就能代替季東林去見一見了塵了,這個人見季東林。肯定是不會設防的,要動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徐長歌這個時候倒是很聰明,直接出府去。偷偷兒入宮。
皇帝正在前院和季東林說著話,徐長歌悄悄繞到了後面,等著南武帝說完話回來。一推開門看見徐長歌,差點兒沒嚇出毛病來。
「你怎麼在這裡?」南武帝看著女兒,還以為看了鬼,「你何時來的?」
徐長歌不滿的湊過來,抱住了自己父皇的胳膊:「父皇這話好像是不歡迎我似的。」
南武帝對這個小女兒真是寵的無以復加,只能笑著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朕不過是好奇。」
徐長歌撇了撇嘴:「女兒回來看看,還有一事有求於父皇。」
南武帝就知道這個丫頭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笑了笑問道:「何事?」
「父皇今日能不能辰時把季東林召入宮?」
徐長歌說完,南武帝一愣,不知道這沒頭沒尾的要求是為什麼。
徐長歌卻只是撒著嬌,「好不好嘛父皇。」
「你先說你要做什麼?」南武帝拍了拍她的腦袋問道。
「女兒要給他一個驚喜。」徐長歌隨口編了個理由,反正父皇是不會怪罪自己的。所以她也就沒有顧忌那麼多。
……
季東林被召入宮時,還不知道是自己的夫人在背後攛掇的,想起和了塵的約見,想來了塵等不到自己便會回去了。
殊不知徐長歌在拐角後面,看著他起身離開后,慢慢笑了笑。從後門出去,幫他去等著了塵赴約了。
徐長歌也不知道,自己帶著一干人出門后,寧君婕在不遠處笑了笑,她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一環扣一環,到時候了塵的死,就跟她一點兒干係都沒有。
寧君婕都為自己的這個計劃拊掌叫好了。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卓煜和陸凌煥,她現在留在季東林的身邊,季慕宸也在京都人,若是前兩次的事情再來幾遍,難保季東林不會起疑,那個事情就很複雜了。
季慕宸一定是以為她現在傾心於季東林,所以心裡著急,寧君婕沉思著,有什麼辦法是不被季東林知道,不留下一點痕迹,又能告訴他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的。
還真是有些難辦。
了塵一腳踏入茶樓的門內,便覺得眼皮一跳,靜下心來看了看周圍,還是和平常一樣,生意熱鬧非常,人來來往往的穿梭著,他覺得自己只是多心了,便按照約定的地點上了二樓。
他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口,這些熱鬧著的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仔細看會發現,每個人身邊其實都會有一把刀,或是直接靠著桌子,或是被布包著放在不顯眼的地方,或是直接藏在桌子底下。
這些人此時都摁住了自己的刀,等待著樓上的人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