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回京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投喂，氣氛格外和諧，滿室馨雅，但偏偏被咚咚咚的敲門聲打破了。

「皇嬸，聽說你在這裡，我來看看你！」

凌歸迢？

木離疑惑地看向凌玄奕，「這個二貨怎麼也在，跟著你一起過來打仗的？」

凌玄奕俊臉黝黑，根本不想搭理門外的人，沉聲道，「門外站著，不準進來。」

外面頓時噤聲，連呼吸都輕了，皇叔怎麼也在啊？

鬱悶地蹲在門口畫圈圈。

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就在他覺得黃花菜都快涼了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面被打開了，露出皇叔那張格外不爽的臉，凌歸迢趕忙從地上站起來。

「嘿嘿嘿，皇叔。」

凌玄奕輕哼了一聲，放他進去，然後重新關上了房門。

木離正坐在凳子上品茶，見他進來，抬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怎麼知道是我？」

「那還用說嘛！」凌歸迢十分自覺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能讓皇叔連輕功都用上的人能有幾個，我一猜就猜到了。」

木離淡笑不語，倒是看了一眼凌玄奕，眼底滿是星星。

凌歸迢一噎，啊——這該死的狗糧。

他並未在此久待，稍微關心木離一番便離開了，今夜他還要跟著一起巡邏，可不能像皇叔這般瀟洒。

木離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努努嘴，「怎麼感覺他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雖然言語還是有些欠吧，但也成熟了不少。」

凌玄奕給她披上披風，「夜裡涼，當心著風寒。」

「兩個月前，後宮的兩個妃子突然查出懷有身孕，又驚又喜，本以為能得到皇兄的垂青，結果反而被斬首，且累及家人。」

木離一愣，心思瞬間就活絡起來，「這是……頭頂頂了一片草原？」

「嗯。」

這個比喻倒是很貼切。

景帝自從服用了雲炎煉製的丹藥后便自知不能再誕后，這子嗣又是從何而來？

「那跟他有什麼關係……」木離還沒說完，自己倒是沉默了，她想起來第一次進宮，就撞見了惠妃在和別的男子尋歡，「莫非他……」

凌玄奕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木離張了張嘴，半天沒緩過神來。

天哪，她才離開了半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皇帝頭上的綠帽子還不止一頂啊！

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孩子，自然知道是誰的。兩位宮妃被斬之後，景帝看幾個皇子的眼神都變了，她心裡惴惴不安，無計可施之時，北方偏起戰事，凌玄奕要親自帶兵，她便讓凌歸迢跟著一起過來了。

能不能回京另說，把小命保住才是真的。

「所以凌歸迢是知曉了？」

「嗯，」凌玄奕撫了撫她的頭髮，「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跟著我來軍營。」

「那凌子玥呢？」

「凌子玥確實是公主。」

凌子玥尚未出嫁，還住在宮中，她是景帝的親生骨肉，自然是不怕的。

「造下的孽終究是要換的，」木離感慨了一聲，「不過我瞧著他還算心大，沒有一蹶不振。」

「二的人都是如此，這是你說的。」

凌歸迢戍守邊關其實並非壞事。現在京城的形勢水深火熱，幾個皇子斗得昏天黑地，他又沒什麼心計，很容易被當槍使，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北方的戰事已停，雙方也達成了約定，凌玄奕又等來了木離，自然是要班師回朝的。

至於凌歸迢，當真是應了他的名字，就守在這兒吧。

「哎呀，還是這裡住著舒服。」

槿央閣里，木離抱著軟枕在床上滾了一圈，睜眼看著熟悉的裝扮，嘴角微微揚起，伸了個懶腰準備下床。

「你們仨幹啥呢？守著我是怕我被老鼠叼走嗎？」

木離對著多寶旺財還有黑豹挨個戳了過去，食指輕輕點在它們腦門上，看著守著自己床邊排排坐的三隻，心裡軟綿綿的。

尤其是它們的小眼神喲，都讓木離忍不住多拿些吃食過來了。

「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們又跑到廚房胡鬧了，」木離趁著它們吃飯的時候開始說教，「多寶，你砸壞了一柜子的碗是不是？旺財，你帶著黑豹偷吃了一條大鯉魚對不對？」

「嗷嗚嗷嗚——」

「喵~」

木離收起給它們準備的小零嘴，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等會兒再收拾你們！」

還沒踏出門檻，突然感覺到裙擺處有拉扯力，回頭一看，是多寶正張嘴咬著她的紗裙，嘴裡嗷嗷嗷叫喚著，繞著她的膝蓋走來走去，就是不想讓她離開。

木離拍了拍它的狗頭，「我要出去找朋友，你……話到一半，」話鋒突轉，「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暴雨昨日來稟報，說程秋這半年來找過她好幾次，如今她回來了，自然得去將軍府探望探望。

在將軍府外轉了一圈，找了一處稍微矮點的牆，抱起多寶往裡躍。

「我的天多寶，你也太重了，減肥計劃又得提上日程了。」

木離自認為不是嬌嬌小姐，但抱著它翻牆著實費勁了些，落下的時候實在沒撐住，一人一狗齊齊跌落在花園裡。

幸好下面鋪的都是軟軟的一層青草，不然地疼得她齜牙咧嘴。

不過這點動靜也足夠引來將軍府的侍衛了。

木離還沒來得及翻身，瞬間就被圍了起來，刀刀對著她的身體。

「自己人自己人，」木離站起身，理了理裙擺和長發，還忍不住吐槽了多寶一番，「你重死了！」

多寶搖著尾巴，居然還想跟旁邊握著刀的侍衛玩耍，嚇得木離趕緊把它揪回來。

「賊人在何處！」

一道渾厚低沉，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過來，輕盈的腳步徑直邁向花園，撥開眾人，不由得一愣。

「王妃？」

木離有些尷尬，笑了笑，「程老將軍，我身體大好了，想著今日來貴府看看程秋呢，她在嗎？」

好丟臉，還被抓了一個現行。

「……在，」程一立嘴角一抽，「你直接走正門不就好了，偏偏爬牆進來，萬一被當成賊人了怎麼辦？」

他輕呵一聲，「還不把刀收起來！」

眾人頓時齊刷刷收了刀，並恭敬地對著木離行禮，喚著王妃。

木離擺擺手，「我這不是嫌通報太過麻煩嘛！」她指著多寶，「都怪它太重了，不然我肯定能悄無聲息地進來。」

程一立：「……」

多虧了這隻狗，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府里對於木離來說就是如入無人之境啊。

多寶第一次到將軍府，很是好奇，尤其是看到後院有雞鴨鵝的時候，都走不動道了，興奮地朝木離搖尾巴。

木離撫額，沒眼看。

程一立倒是歡喜地很，帶著多寶去了後院，一邊摸著它的狗頭一邊慈愛道，「看上哪個就去攆，一會兒做給你吃。」

得到鼓勵的多寶瞬間就撒著歡跑了出去，驚起雞鴨鵝一片。

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