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吸風飲露

終南山，雲霧繚繞。下山的小路上，林野練習著縮地術，健步如飛，真有些騰雲駕霧之感。

按照老和尚的計劃，他會這樣穿來穿去，古鎮上嗑藥，終南山上練功，開掛修練。

來到一處懸崖，林野停下來，緩步走到伸出崖外的巨石上，坐了下來。

他還在想昨晚的事，情緒很複雜。老和尚猜測玉若嫣那樣做是在幫他調和身體，古鎮結界壓制，對肉身和魂魄都有害，早有人發現雙修的作用，故而古鎮成對的道侶很多。

但林野覺得原因沒有那麼簡單。

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一顆極品元石，這樣的元石，武蹁躚遣人送來了五十顆，作為他每月的薪俸。

他給了四個女修每人五顆備用，自己剩三十顆。

這個世界靈氣稀薄若無，但有了這樣的上品原石等同於在洞天福地修練。

「你現在心緒不寧，不適合吸收元石之精元，」老和尚道，「不若練習一下吸風飲露吧。」

按老和尚的說法，「吸風飲露」並非吐納，而是通過運使真氣操控風向，提取空氣中的水分子，從而來掌握運氣的訣竅，慢慢做到隨心所欲，練到極致便可真的騰雲駕霧。

林野靜下心來，吸風飲露並無定法，全靠個人感悟。

於是他模仿太極拳的樣子，可看起來更像八十年代的霹靂舞……

他只知道太極講究動靜，索性自己創了個吸風飲露訣，

陰去為膏澤，

晴來媚曉空。

無心亦無滯，

舒捲在東風。

這原本是一首題為「春雲」的詩，林野此時一邊輕聲吟誦，一邊按照詩中的真意運氣，操控著過路的風雲。

天地彷彿生出感應，越來越多的雲霧被他吸引而來，懸崖下雲遮霧繞，再不見其下的深谷，林野也被雲霧環繞，雲霧中偶爾可見五色霞光，看起來彷彿縹緲的仙人。

良久，林野氣收丹田，看到周遭的雲霧才被驚到。

「沒想到你才到鍊氣中階就悟到了上善若水的真意，這對於土修來說很有益處。」老和尚感嘆。

林野沒整明白自己跳個霹靂舞怎麼就「上善若水」了，他按照老和尚的提示內視泥丸宮，發現裡頭也如外界一般雲遮霧繞，中央五色的土地似乎又擴張了一點，因為霧氣的潤澤，土壤表層十分濕潤，佛蓮的蓮瓣上也被霧水打濕，顯得晶瑩剔透。

露水沿著蓮瓣一滴滴滑落到莖下的土壤中，慢慢形成了一個清澈的泥潭。居然是用道家的水，社稷的土來供養佛家的蓮。

老和尚坐在蓮台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沒有想到林野剛到鍊氣境界就展現宗師才有的悟性，法訣信手拈來，還引得天地回應。

「這個世界元氣衰竭，而你身上帶著摩登仙境的氣息，故而天地對你格外親近……」老和尚這樣說是不想讓林野太驕傲。

老和尚一解釋林野放下心來，他其實是個自卑的人，怎麼會傲嬌呢，他剛才是在想，「下次要注意了，風雲還好，要是招來雷劈就慘了……」

完成了吸風飲露的練習，林野步行下山，老和尚催促他將縮地術用到極致。

老和尚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林野答應他去網吧體驗一下上網衝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