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女初長成

揚州，一個繁華的江南小鎮，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大街上買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雜耍賣藝聲……連成一片。

酒店裡，小二端著酒菜飛快地穿梭，還時不時地傳來猜拳聲、談笑聲、杯盞碰撞聲……

「阿姐，那邊有賣首飾珠花的，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朝著說話的方向望去，兩個妙齡少女，被稱為姐姐的那一個身著淡藍色長裙，裙擺上綉著點點紅梅，一條織錦腰帶將她那纖纖細腰束住，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枝白玉梅花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格外清新優雅。

而那個妹妹，身穿白色紗裙，腰間用粉色的軟煙羅系成一個蝴蝶結，如墨的秀髮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蝴蝶碧玉發簪，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撩人心懷。

姐姐較成熟穩重一些，而妹妹多了幾分俏皮。

這兩位美人就是揚州有名的富商東方啟之女，東方啟晚年得女，從小視為掌上明珠，喚作韻兒，東方韻，取名於香中別有韻，清極不知寒。老年得女的東方啟，期盼著他的女兒是花香中最別有韻致的那一朵，清雅的都不知道冬的寒冷。

大女兒其實是義女，是他舉家從京城遷往揚州老家途中，收養的一名孤女，因為年紀相仿，當時東方啟打算讓她做自己小女的貼身丫鬟，然而東方韻對這個孤女甚是投緣，還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非要讓自己認這個孤女為女兒，東方啟見這個女孩也挺本分守己，又拗不過自己掌上明珠的苦苦哀求，就同意了。

因為這個女孩是父母遺落的，故給她起名為落兒，東方落。

要說姐姐的美是世上少見，那麼這妹妹的美可以說的上是美若天仙，人間難得幾回聞。

東方韻的美是發自內心深處，美的透徹，美的充滿靈性，美的讓人無法形容。

「韻兒，我們已經出來好久了，再不回去，爹娘就該著急了。」

「哎呀，好姐姐，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就讓我再玩一會兒吧，就一會兒。」東方韻扯著東方落的衣袖撒著嬌。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就一會兒啊。」東方落用手指點了點東方韻的眉心，寵溺的說道。

二人來到琳琅滿目的首飾攤前，女子對於各種各樣的飾品，有一種特殊的偏愛，總是難以把持，挑挑揀揀，紛紛試戴著，嘻嘻笑笑，好不快活。

「阿姐，你看這個耳墜多適合你啊，來，我給你帶上。」東方韻輕輕地取下東方落原先耳朵上的耳墜，又小心的把她手裡那個鑲寶石的紋金耳墜給東方落戴上。

「看，多漂亮啊。」東方韻接過老闆遞過來的銅鏡，給東方落照著。

東方落看著昏黃銅鏡里的自己，這副耳墜的確很好看。

「小姐眼光可真好，這副耳墜是小人攤上的極品，正配得上小姐的花容月貌啊。」老闆見風使舵的誇讚著。

「那得多少銀子啊？」東方落小心翼翼的問著，雖然說自己現在是東方家大小姐的身份，可人們都知道，東方韻才是東方家名副其實的大小姐，自己也就是頂著一個虛名，自然不敢亂使銀子。

「沒多少，也就十兩銀子「老闆樂呵呵的說著，隨即伸出手指比了一個十字。

「十兩銀子？你搶錢呢？」東方落瞪大了眼睛，自己想著就挺貴，但沒想到那麼貴。

「小姐，這可是上好的寶石，一分價錢一分貨啊。」賣家據理力爭著。

「我們不要了。」說不過賣家，東方落自己動手摘墜子。

「哎，阿姐，不要摘呀，多麼漂亮的墜子啊。」東方韻急急伸手扯住東方落摘耳墜的手，另只手隨即從荷包里掏出紋銀十兩放在桌上，豪爽的道，「十兩就十兩，我們要了。」

「韻兒我們還是不要了吧，我覺得不值。」東方落畢竟以前過慣了苦日子、窮日子，還不適應這大手大腳的花錢。

「阿姐。」東方韻拉住東方落的手，一臉興奮的看著東方落，「你還記得後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東方落一臉迷茫，心裡算了一下日子，才恍然大悟道。「後天是初三，是我的生辰。」

「對啊，這就是我送給阿姐你的生日禮物。」

東方落看著東方韻明媚的笑容，頓時感慨萬分，十分激動，一把把東方韻拉入懷中，真誠道，「謝謝你，韻兒。」

「謝什麼呀，姐姐，我們是好姐妹啊。」

「對，我們是好姐妹，一輩子的好姐妹。」東方落喃喃道。

正當東方韻和東方落姐妹倆互述姐妹情深時，一個戴著豬八戒面具的頭突然出現在她們臉前。

「啊-----」

「啊-----」

兩聲尖叫劃過長空，東方韻和東方落同時被這突然出現的不明物嚇了一跳，因為恐懼也顧不得大家閨秀應該有的素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