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完人安敢稱聖？
低境界的卜修去算高境界的修士，通常都不會得到什麼正確的結果。
只有同等境界的修士，才能算得出來，還不是一次就能算清，需要反覆幾次。
唐婉是司天監的二把手，修為是陸地金仙，也出自玄清宗。
要不是這層關係，楚子羽還真不能一言將人請過來。
畢竟楚子羽在玄門，並沒有具體的權力管轄範圍。
說白了，他什麼都能夠管。
可又什麼都不能管。
玄門的職位劃分模糊，不如人世間的機構那般嚴謹。
沒有上面說什麼，你下面必須照做的規定。
這樣鬆散的機構，想要讓底下人做事，靠得就是個人威望。
比方說柳婉兒和桐長老。
兩者都是長老，資歷和關係，決定兩人的上下之分。
桐長老能夠叫柳婉兒去辦事情，也能叫楚子羽去辦事情。
柳婉兒只能幫桐長老辦事，聽楚子羽吩咐，名義上是長老，待遇其實還是一個弟子。
這是年輕，威望太弱的結果。
反觀楚子羽，年紀輕輕，辦得事情不少，完全成為玄門第一偶像，威望不下於祖師。
以至於每個弟子發生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就想要找大師兄幫忙。
你一件我一件，楚子羽自然變得繁忙起來。
偏偏他又無法撒手不管。
那種被人信任，崇拜的感覺，讓他很沉迷啊。
不過，他沒有學分身之術，接下無間大獄的事情，安排新人的活，只有甩手給別人。
「唐長老，果真是心繫天下，願意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我實在佩服不已。」
楚子羽面露笑容，想要讓人接盤，必須先給對方戴一頂高帽子。
唐婉掛著煙熏妝般的黑眼圈，用身體被掏空的細聲道：「你小子尿布都是我換得，眼睛一轉，我就明白你肚子里有什麼禍水，放心，新人的事情我已經叫別人幫你辦。」
「哈哈，知我者唐長老也，」楚子羽有些尷尬，他是被玄清宗掌門撿到的嬰兒，小時候嘛，意志再強，礙於身體的因素，該尿還是會尿。
哪怕楚子羽和她說，她也不相信啊。
所謂眼見為實，沒親眼看到的事情，她從不相信。
對方是小時候照顧過自己的漂亮大姐姐啊。
等等，這麼想的話，他還有點小興奮。
楚子羽看著那個曼妙的背影，連忙將那個想法晃出腦海，高聲道：「不說那個，你快看看楊秋霞在哪裡。」
唐婉疑惑地轉頭道：「你說話那麼大聲幹嗎？」
「沒事，」他移開視線。
唐婉眼眸微眯，明白這是假話，可他不說，自己也沒辦法。
小時候多可愛啊，不說實話抓起來就是一頓打，打完不說，還可以算出來。
現在不行了。
「你幫我護法，」唐婉決定不追究，開始正事。
楚子羽神色一正道：「放心。」
卜修的戰鬥力是不值得抱期待。
而占卜陸地金仙那一個級別的修士，若沒有人在旁邊護法。
占卜的人有極大幾率被隔空殺。
唐婉嘴上念念有詞，手掐訣，打入一道流光進入干扁屍體。
干扁的屍體突然砰地粉碎，一團粉末飄散在空中，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跨越層層空間。
勾勒出一個畫面。
青山，綠水，古松之下站著一道高挑身影。
脖頸隱隱有刺痛之感，提醒著她，有人在窺視自己。
她仰起頭，一金，一銀，異色的雙眸微微發亮，紅唇輕啟，「死吧。」
綿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唐婉眼眸變得獃獃，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慾望，死，自己活著還不如死掉。
不對，我已經死。
一陣刺目的劍光驀然亮起，刺破唐婉渾渾噩噩的精神世界，讓她迅速擺脫那股自己死掉的錯覺。
在遙遠不知幾萬裡外，楊秋霞也看到了那一抹劍光，比太陽更熾熱，霸道。
像極了三十一年的那一幕。
「哈哈，小羽羽，竟然是你。」她神色不驚反喜。
劍光遍照山林，草木無聲地化作粉塵，山河碎裂，她炸裂成一團粉紅色的霧氣飄散在空中。
一隻手伸出撈過，粉色霧氣擦過指尖飄散向天，楚子羽嗅了嗅手掌，輕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跑不掉的。」
話音剛落，他人已經不在青山之巔，而是身處於一座城池上方。
他朝下看了一下，街道繁華，市井多有販夫走卒，氣息停留在華麗宮殿。
楚子羽御劍而下，掠過侍衛，便出現在朝堂。
「大膽，你是何人，居然敢擅自佩劍入殿？」
皇帝身側的宦官眼一眨，就看見有人進來，當即表忠心的大喝起來。
朝堂分列兩側的大臣也注意到他，殿外甲士聽見動靜，立刻蜂蛹而入，將他團團圍住。
皇帝坐於龍椅，神色並不驚慌，「朕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膽大的刺客。」
楚子羽無視他，目光落在邊上的皇后，笑吟吟，一雙桃花眼放電，挑逗著男人心神。
他也笑了，「好久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我們回去吧。」
「不行！」皇帝暴喝，再無從容姿態，眼眸浮現出血絲。
大臣，宦官，甲士，紛紛表現出強烈抗拒，像是瘋了一樣，死死盯著他。
楊秋霞翹起大長腿，以手支著側臉，眨眼道：「新歡不讓走，你這箇舊愛會為我殺人嗎？」
楚子羽環顧周圍，道：「你以為我不敢殺？」
「換做是別人，我不敢保證，你的話，絕對不會，你應該清楚，他們都不是沒得救。」
楊秋霞笑了，笑得明媚動人。
她很了解面前這位，所以沒有廢掉這些凡人心智，僅是蒙蔽。
「你確實很強，論力量，我及不上，但人都有弱點，只要抓住弱點，我貌似就能贏過你。」
她扭腰走下，媚眼如絲。
楚子羽看著她一步步走過來，搖了搖頭道：「聖人是沒有弱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