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刀
次日清晨,早早睡醒的信陪著櫻坐在桌邊喝著早茶,這樣的日子確實是有些清閑平淡,就像是提前踏入晚年生活那樣。不過,和那些個從年齡上踏入晚年生活的人不同,他們還對這生活保持著極大的活力。
端起茶杯,信喝了口茶說:「櫻,我看冰箱里的菜好像不多了,要不我陪你去買一點吧。」
「嗯?你要跟我去買菜?這……真的合適嗎?別人看到的話應該會笑話的吧。」
櫻微紅著臉說,雖然已經是現代,但這個國家還和曾經一樣盛行著大男子主義,通常買菜做飯的事,大多都是由女性來做,如果男人去做這些,被看到的話,或多或少都會讓人感到詫異。
不過,別人的看法就那麼重要嗎?如果覺得別人的看法勝過自己的想法的話,那為何還要為自己而活呢。
信搖了搖頭,放下茶杯說:「他們笑話就笑話去吧,我就當是和你散步,你每次去外面都會買很多東西,我想我跟著你的話應該可以幫你提著它們。」
櫻臉色越發的紅潤,男人幫女人提東西,這種事情在這個國家可一點也不常見,雖然她有些難為情,但仔細一想,這樣何嘗不是加深她和他感情的一種方式,也許她應該答應他,至於那些個笑話,就讓那些笑的人去笑吧。
想著,她微微點點頭,站起來說:「既然這樣,那我先上去換件衣服,然後咱們在去。」
「好,你去吧。」
信點點頭,目送著櫻走上了樓,不得不說,女人的換衣服速度確實是慢,雖然衣櫃中的衣服並不算多,但她們就像有選擇恐懼症一樣的挑來挑去,目的只是為了找一件美麗的衣服,要是她們換衣服的速度和買衣服的速度一樣快那該會多好,這樣的話也就不用等太多時間。
坐在桌邊,他等了將近十四五分鐘,等到櫻下了樓,他倆就開上車一路往附近的超市趕去。
可能是因為是工作日的關係,路上鮮有行人漫步,即便是有,也是一些家庭主婦和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
說來到也奇怪,那些男人在年輕的時候不常陪著他們的妻子出來買東西,到了老年退休后反而卻時常陪著她們,大概是因為年輕時都太忙的原因吧,畢竟在都市的生活可一點也不輕鬆。
話說回來,最近的消費稅好像又漲了,看樣子生活是越來越艱難了。
信坐在副駕駛位看著窗外的人,想著早上看到的新聞。
正閑適的望著,他突然從身後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殺意,有人想要殺他。
回過頭,從車玻璃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正緊緊的跟著他所在的車子,那殺意正是從轎車駕駛位傳來的,從正面看,完全看不清駕駛人是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對他產生殺意的是人,而不是鬼。
無論是人是鬼都要打起警惕,尤其是在面對不擇手段的人的時候,就更要保持警惕,那些不擇手段的人,有時候可要比鬼還要可怕。
正在開車的櫻發現信一直在往後看后就忍不住放緩車速問:「你在看什麼?」
信神色平靜,回過身搖了搖頭說:「沒事,待會到停車場了你先去超市,我準備打個電話。」
「打電話?給誰啊。」櫻順口一問。
「嗯……上衫龍馬。」信沉吟一聲說。
聽他這樣回應,櫻倒是沒有多問,其實信真的不擅長在她面前撒謊,他可能是突然有什麼事情吧,既然他不願意告訴她,那她還是裝作糊塗,只要他能平安無事就好。
因為心事的緣故,車上的兩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將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后,櫻就下車上了通往上方的電梯,而信則待在車中等待著。
等了不多久,那輛緊跟不舍的車就開了進來,那車停在對面的停車區域。
車門打開,身著武士裝,手拿太刀的齋藤川緩緩走下車。
下車后,他先是抽出手裡劍將監控破壞,然後抽出刀朝著信所在的汽車大步走來。
見他就這樣直挺挺的走來,信不禁感到有些疑惑,這個想要殺他的傢伙難道對他的情報一點都不了解嗎?雖然這傢伙是個修行的武士,但想要殺他,恐怕還差上一些,難不成這傢伙只是個只相信刀的傢伙。
皺著眉打開車門,信走下車對著齋藤川說:「武士,能告訴我,你要殺我的原因嗎?」
齋藤川停了下來,他滿是仇恨的盯著信講:「該死的陰陽師,這種話,難道你不應該自問一下嗎?」
「自問?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信眉頭緊皺。
「哼,難道你沒有做錯什麼嗎?剛剛開車的女人是你找的新歡吧,像你這樣不負責任的傢伙實在是該死!」齋藤川咬牙道。
「新歡?櫻?」
自語一聲,信大概搞清楚了齋藤川現在在想些什麼,他可能是誤會他了,櫻是他的戀人,哪裡是什麼所謂的新歡。而且,他好像根本沒有在這個時代招惹過什麼人,他肯定是誤會了。
張開口,信打算解釋一番,但齋藤川看起來卻沒有要聽的意思,他雙眼通紅,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憤怒到了極點,一想到他那還在昏迷的妹妹,在看到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信,他的心中就有著無窮的怒火。
現在的他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他的腦子裡,現在全都是殺死信然後在尋找那個把他妹妹變成那樣的鬼物。
罪惡必須付出代價,那麼,就用刀來讓這些罪惡的人去地獄懺悔。
齋藤川握緊刀,他調動所有靈氣附在身上,將目光全部放在信身上后他就張開嘴大叫一聲朝著他沖了過去。
衝鋒的他帶著必死的意志,面對這樣的人,無疑是不能講道理的,因為他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既然如此,那就先讓他冷靜一下。
信心中嘆息一聲,抬起右手對準齋藤川,張開口吐出一個「封」字后,他的袖筒就長出五條鎖鏈。
如同蛇的鎖鏈盤繞著朝齋藤川衝過去,面對信的鎖鏈,他目光一冷,奮力揮動手上的刀。
只見一道刀光閃過,延伸過去的鎖鏈迅速化作靈氣潰散。
見鎖鏈消失,信緩緩抬起另一隻手,另一隻手剛一抬起,那些個潰散開來的靈氣就又形成鎖鏈,只不過,這些鎖鏈的末端在地下。
散而又聚的鎖鏈將齋藤川團團圍住,雖然他揮刀奮力抵抗,但是落敗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信站在車旁望著不斷揮刀抵擋鎖鏈攻擊的齋藤川,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想你應該是誤會我了,開車的人是我的愛人,至於你所說的新歡,我實在是無法接受,畢竟我一直都是和櫻在一起。」
齋藤川聽了用刀將一個鎖鏈斬斷,然後他紅著眼喊:「混蛋!你以為我會像我妹妹一樣被你的花言巧語欺騙嗎?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等我從這裡出去,我一定要砍下你的腦袋!」
看樣子,他還是不夠冷靜,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在冷靜一些吧。
信目光一冷,慢慢合起拳頭,他的拳頭一合起來,那些個鎖鏈便將齋藤川牢牢的捆住。
被緊緊捆住的齋藤川雙手依舊握著刀,他像只被捆住的野狼一樣不斷地掙扎,隨著他的掙扎,鎖鏈的纏繞也就越來越緊。
當鎖鏈緊到讓他幾乎無法呼吸的時候,他還依舊抓著刀,真是個頑強的武士,看樣子,身體上的痛苦還無法讓他放棄自己的刀。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畢竟這只是個誤會,等誤會解除了,一切又都會恢復原樣。
信控制著鎖鏈稍微鬆了一些,只是鬆了一點點,齋藤川就一邊呼吸一邊開口大罵。
他罵人也就是什麼該死的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之類的。
聽了兩句,信就搖著頭揮手用靈氣將他的嘴巴暫時封住,為了避免他會因為感到屈辱而咬舌自盡,還特意用靈氣控制住他的牙齒。
做完這些,他走到齋藤川面前向他說:「你可能真的誤會我了,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花言巧語過,至少就我現在認識的,我都沒有那樣過,我可以讓你說話,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下。」
齋藤川盯著信的眼睛,這時候他才看出信眼中的清澈和誠懇,一個撒謊的人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眼睛,難道說,他真的是誤會了。
正心想著,齋藤川突然感到鎖鏈又鬆了一些,同時他的嘴巴又能夠活動。
握著刀,他望向信問:「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做伊賀美佳子的少女。」
「伊賀美佳子……」
信皺眉回憶了下,回想起她是誰后便點頭說:「確實是認識,準確來說我是在前夜認識她的,怎麼?你是她的兄長嗎?」
「沒錯,我是她的兄長齋藤川,既然你是在前夜認識她的,那我問你,你有沒有對她做什麼,為什麼她回到家后一直都對你念念不忘!」齋藤川說。
「對我念念不忘。」
信眉頭微皺,他沉默了一會,將目光投向了電梯那裡,有人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