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孤島殺機
正如信所想的那樣,那些鯊魚一個接一個的被殺,用了整整半個多時辰,活著的鯊魚也不見剩下多少。
那些還活著的,早就已經恐懼的逃到了海底,面對這些跑到海底的傢伙,信倒是有些無能為力。
大海的廣和深,都不是人類能夠撼動的,這些逃了的,就讓它們逃去吧,殺了這麼多,也該是夠了。
停下來,信皺著眉望著血紅色的海面,海上到處都是鯊魚的屍體,看著就像是血海一樣。
只不過,這沒有血海那樣粘稠,就算所有生物都死在海里,都不可能變得像冥界的血海那樣粘稠。
搖了搖頭,信揮手召出一道浪,不算大的海浪卷著那些血肉碎末遠去,當那些東西遠了一些距離后,就有魚群朝著那些美味沖了過去。
按照本能活著的魚類,只要是食物就能吃,至於危險,那還是等危險到了頭頂再說。
信深出來一口氣,轉頭望向那些人,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皇帝那樣,不,應該說他們比看皇帝還要敬畏一些。
即便是至高無上,統御千萬百姓的皇帝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呼風喚雨,吞雲吐霧,向來都是人們渴望的。
就像是那個叫吳承什麼來著寫的孫悟空一樣,神仙啊,這可是活的神仙。
女船長想到了她聽說書人講的一個故事,那個故事叫西什麼來著,算了,還是不想了,虛假的神仙都在故事裡,這裡可是真的神仙。
張了張嘴,女船長說:「仙人,您……」
「我不是什麼仙人,只是個陰陽師罷了。」信搖頭說。
「陰陽師?」女船長音量提高。
怎麼可能會是陰陽師,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沒有去過日本,無論是肥前還是土佐,她都去過,只是她沒聽過陰陽師有這種本事啊。
倒是那些故事裡也有類似於神仙的傳說,可據她所知,像這樣施法念咒的都不存在,難不成是她孤陋寡聞了。
對於女船長的懷疑,信並沒有多做解釋,當今最為緊要的是搞清楚情況,如果真是到了百年前,那又該怎麼回去。
他倒是有術法,可那不確定位置且危險至極的術法,他實在是不想用,就算要用,也得確保安全才是。
那現在還是找片地先歇息一下吧,等休整過後,再去這個時代的城池看看,也許會有什麼發現。
心裡做出來決定,信望向賀茂優作準備讓他開船帶他們去找個海島停靠一下。
正要說,他心裡就泛起了嘀咕,賀茂優作的航海可一點也不靠譜,讓他開船,萬一再跑到什麼鬼地方可就不好了。
可現在他不開船,又有誰能開。
轉頭望向女船長,信想了想,開口說:「你可知道附近的島嶼。」
「這個自然是知道,莫非你是要找哪座島?」女船長恭敬的問。
「不,只是想先靠岸一下,有些話我還想問問你。」信搖頭說。
「原來是要靠岸歇息啊,那我倒是知道有個島離這裡挺近的,開船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女船長說。
「哦,是嗎,那既然是這樣,你便給賀茂優作指引航線吧,優作,你跟她帶咱們去島上。」信吩咐到。
「好。」賀茂優作點點頭,對女船長說:「跟我來。」
隨後他倆朝著駕駛室走去,而信和姈女則上了二層,至於那些個水手,此時還乖乖的坐在甲板上。
按照航海的習慣,被救了的水手最好還是乖一點,不然保不齊別人會以為你是海盜或是什麼,在海上殺個人,可要比在陸地簡單的多,而且也要省事的多。
船隻行駛著,沒多長時間便靠在了一座孤島上,孤單的小島長著一片茂密森林,靠岸后所有人都下了船。
因為有吩咐的緣故,這些水手可以在岸上做一些想做的事,所以聚在一起的人也就只有信一行人和女船長還有她的兩個親信。
他們島上升起了火,一邊烤著衣服和魚,一邊一問一答的說著。
燃燒的火苗不斷的升起下落,和火苗一樣,信三人的心也在升起下落。
根據女船長所說,她所處的大明朝中並沒有像他這樣的人,同時日本也沒有像他這樣的陰陽師。
有的都是些修身養性的修士和煉丹製藥的術士,在不就是已經沒落的陰陽師。
聽她說大明現在正在跟瓦剌打仗,至於日本則是諸國混戰,還有紅毛白毛之類的洋人。
對於這段歷史,信並不怎麼了解,賀茂優作這傢伙也是一樣,聽起來歷史倒是有些一樣的地方,但不一樣的也還有很多。
可能歷史書被人篡改了吧,也可能他們並不是一個世界。
至於是什麼,恐怕得研究研究才清楚,現在還是先吃魚補充些經力再說,已經談了一兩個時辰了,還是休息休息吧。
信這邊陷入了沉寂,但島上卻還沒有。
深入島里的兩個水手一邊尋找著食物一邊閑談著前進。
「喂,你說那三個人到底是不是神仙啊,他們看著怎麼不像書里說的那種神仙,他們的衣服怪怪的,倒像是那個葡萄什麼人的衣服。」穿著白衣的水手說。
「嗨,誰知道啊,不過他們的本事倒是可怕,想必就算不是什麼神仙,怕也是離神仙不遠了。」穿著灰衣的水手說。
「那倒也是,要是他們真是神仙的話,那回去了可就有的說了,嘿嘿,講給我家那位,想必她應該會更聽我話吧。」白衣水手嘿笑一聲。
灰衣水手聽了一臉嘲笑,他說:「就你家那婆娘,我勸你還是休了另找一個算了,你家那河東獅,把我家那位都給弄的不聽我話了。」
白衣水手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他搖頭嘆息一聲說:「你說的倒是容易,休了,你給我銀子讓我娶啊。」
「你說的這是啥狗屁話,我給你銀子,想得到是美,話說你跟東家幹了這麼些年,難道手頭就連娶個女人的銀子都沒有?」灰衣水手一臉不相信。
白衣水手聽了臉更苦了,他無奈的說:「我的銀子都讓我家那位收著,要是我說出休她的話,我怕她拿菜刀把我頭給剁下來。」
「你……你啊,唉,真是給咱們男人丟臉,不過倒也是,怎麼現在的女人都這麼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灰衣搖頭嘆息,他轉向白衣,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了兩聲嗖的聲音,還不等他反應,就感覺喉嚨一痛。
他的眼前在慢慢變黑,用盡最後力氣,他看到了喉嚨上的弩矢。
這弩矢,怎麼像是泥做的……
帶著最後的疑惑,灰衣水手倒在了先他一步倒下的白衣水手身上,現在他倆倒是不用再擔心家裡的河東獅了,永遠也不用擔心了。
兩名水手就這樣死去,寂靜的森林就像是一個寂靜的殺手,死亡在森林裡延續。
一個接一個的水手被弩矢殺死,沒人知道是誰用的弩,可能是島上的野人吧,只是野人真的會用泥做的弩矢嗎?應該是用木頭和石頭以及鐵做的吧。
疑惑重重,死亡在繼續。
對於林中的一切,信一行人算是一無所知,他們正放鬆休息著,雖然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但還不至於讓靈氣覆蓋整座島嶼。
剛開始已經檢查了兩遍,島上除了一些蛇獸外在什麼也沒有。
一座原始的安全島嶼,對他而言是這樣。
賀茂優作手錶上的指針慢慢的走著,走了兩圈的時候,他不禁望向森林說:「那些水手怎麼還不回來?」
信朝著森林瞥了眼,說:「想必應該是在森林裡找吃食吧,再等等,他們應該一會就會回來。」
他的話並不受到認同,了解自己手下的女船長說:「他們應該不是在找吃食。」
信聽后微微皺起眉,問道:「那他們是……」
女船長露出擔心的神色,她說:「平常我不會讓他們去森林,森林畢竟有些危險,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跟他們的家人交代,畢竟他們都是他們家的頂樑柱,他們應該明白自己命的重要,現在都多少時辰也不見出來,我想應該是碰上什麼危險了吧。」
她話一說完,調查森林的姈女就睜開眼說:「他們都死了。」
「什麼?都死了?」信變得警惕起來。
「他們的喉嚨插著陰氣構成的弩矢,死亡時間不統一,想必是碰上什麼鬼物了吧。」姈女說。
她說話的時候,信一行人都站了起來。
女船長面帶痛苦和悲傷的望著森林,望了一會兒,她叫住朝著森林走去的信說:「信大人,咱們還是登船吧,森林裡很危險,你們犯不著為了他們犯險。」
雖然話很殘忍,但說的卻是在理,為了死人犯不著把活人搭上,可信是陰陽師,剛開始用靈氣調查森林的是他,告訴那些水手沒有危險的也是他。
那些水手的死,如果算起來,也和他有點關係,他得為這些人負責,雖然他無力讓他們起死回生,但至少他得除掉那個殺人的鬼物,就算是不為了那些水手,身為陰陽師,也應該殺死那些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