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昏睡
雖然門上有門鈴,但習慣於敲門的他還是在敲了敲門后才想起去按門鈴,就在他往門鈴那走的時候,牆上突然跳下一個黑影。
那黑影不是其他什麼,正是他養的那隻貓又。
貓又感應到了濃厚的陰氣在外面,本以為是強大的鬼物,沒曾想竟然是它的主人。
收起散發出來的陰氣,貓又沖著信叫了兩聲。
信見狀施法讓它說話。
「信大人,您的身上怎麼會有那麼重的陰氣?」貓又關心的問。
「這個說來話長,我問你,櫻現在在家嗎?」信說。
「櫻大人在家,只不過她剛剛昏倒了,現在正由幽代大人陪著。」貓又說。
「什麼!昏倒了?」
信聽后不待貓又說些什麼,直接用力一躍而起,他輕易越過牆門,衝到屋裡后便朝著櫻的房間狂奔過去。
來到門前,他推開門直接闖進去。
幽代看到他進來,連忙從櫻身邊站起來說:「你回來了,姐姐她不知道怎麼突然暈倒了,你快來看看。」
信點頭來到櫻身邊,抓住她手后便開始檢查她身體情況,發現只是急血攻心導致昏迷后便用靈氣為她疏通經絡使她身體恢復。
可能是忘記繼續維持幻術的緣故,也可能是太過於擔心櫻的原因,在他救治好櫻後身上的幻術便悄悄消失。
抓著櫻的手,他擔心的望著她,望了一會兒,他轉起來轉身對幽代說:「好了,櫻只是有些急血攻心導致自身昏迷,我已經幫她疏通了經脈,現在已經沒事了,只要睡一覺她就能夠醒來。」
幽代沒有回應他,而是死死地盯著他的額頭。
順著她的目光,信不禁抬起手摸到了額頭的鬼角,摸到堅硬冰涼的鬼角后他就知道自身的幻術已經消失。
用手擋著鬼角,信複雜的問幽代:「你看到了對吧?」
幽代點點頭,疑惑而又略帶關心的問:「你額頭那是什麼?為什麼我感覺那東西很危險。」
信聽后嘆息一聲,放下手不再遮掩,當他放下這一切之後,身上的陰氣就瞬間充滿了整個屋子。
因為陰氣過多地緣故,導致法陣被激活,時隱時現的法陣似乎在向他發出警告。
看到自己的法陣,信收起陰氣對有些恐懼的幽代說:「正如你所看到的這樣,我已經……不在是純粹的人類了。」
「你……變成鬼了?」幽代皺著眉問。
信點點頭,低聲說:「我的身體無法撐過爆炸,炸彈讓我的身體無法維持活力,不這樣做,恐怕我還不能回來,抱歉,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見一見櫻。」
「見我姐姐?為什麼這麼說。」幽代問。
「這種事情我得和她談談,現在我已經變得不再是人類,所以……」
信沒有把話說完,但幽代已經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這種事情是得跟她姐姐說說,不過,他的心裡應該擔心吧。
有些失望的望著信,幽代說:「你是擔心姐姐無法接受你變成這個樣子吧。」
信低著頭,有些不敢面對她。
幽代見此肯定了她內心的想法,她走到信面前,平靜的對他說:「你對姐姐的愛我十分清楚,可以說,她是你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即便是犧牲你自己,你也會想辦法保全她,你說我說的沒錯吧。」
信沒有回答,而是點了點頭。
幽代繼續說:「既然你那麼愛姐姐,難道你還不知道她的心思嗎?」
「她的心思……」信心裡突然變得愧疚起來,正如櫻是他最重要的人那樣,他在櫻那裡,也是無比重要的人。
「你應該知道吧,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姐姐都會接受你,只要你還一如既往地愛她,甚至說你只要還對她有一點愛,她就會繼續選擇愛你,你的擔心太過於多餘,姐夫。」幽代說。
信聽后沉默了一陣,他嘆息一聲說:「抱歉,是我多慮了,我不該懷疑她的心的。」
幽代搖了搖頭,走到櫻身邊看著沉睡的櫻說:「你們都互相擔心彼此,對你們而言,對方的重要性遠超過自身,正如你一直擔心姐姐一樣,姐姐也在一直擔心著你,姐姐昏迷前說你遭遇了爆炸,之前我還不懂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我也是明白了,她真是太過於擔心你了。」
「我……」
信複雜的望著櫻,他的心裡已經充滿了虧欠,對於櫻,他做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無論如何,他都得補償她,至於那些人類,他們又和他,或是說和它又有什麼關係呢,他現在已經說不清他到底是是他還是它了。
心中的想法讓他產生了一種不明的憤怒,那種憤怒在趨勢著他去殺戮。
感受到這種憤怒,信連忙清醒過來,他抬手結印,瘋狂調動靈氣來壓制。
就在他壓制的時候,他之前留下來壓制身體不適的術法因為靈氣的調動而失去效果,一種無法抗拒的疲倦讓他大腦昏沉。
他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飄忽,沒堅持多久,他便倒在地板上。
看到信突然倒下,幽代一下子便變得緊張和擔心起來,她跪在信旁邊,將他扶著靠在她腿上呼喚:「信!信!你這是怎麼了!快點醒醒啊!信!」
就在她擔心不已的時候,門前突然出現一個她曾經見過的青色大門。
大門打開,青行燈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望著盯向她的幽代,開口說:「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幽代緊張的抓著信,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不要緊張,我不是來找你講故事的,我來是為了他。」青行燈平靜的說。
「他?」幽代低頭看了信一眼,她問:「你找他做什麼?難道是要殺他嗎?」
「呵呵,我要殺他,難道你還打算阻攔我嗎?」青行燈勾起嘴角。
幽代眼睛一變,她堅定的說:「你不能殺他,就算是要殺,我也一定會攔著你,即便我什麼也做不了。」
「哦?為什麼要保護他?難道只是因為你姐姐嗎?」青行燈目光銳利的盯著幽代眼睛。
幽代和她直視著,回應說:「這和你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呢,再怎麼說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說你的心裡該不會和你姐姐一樣吧。」
青行燈收回她的鬼門起身走到幽代面前。
幽代沒有回答,而是緊握著拳頭。
看到她變得越來越緊張,青行燈笑了笑說:「算了,還是不逗你了,你把他放下來吧。」
「你要對他做什麼?」幽代感覺到青行燈沒有惡意,於是語氣緩下來問。
「我還能對他做什麼,當然是把他從地上給搬到床上啊,這冬天要是躺地上的話,我怕他會著涼。」
說完話,青行燈就不禁愣了一下,她都忘了,信的身體現在已經是鬼體了,一個鬼王一樣的鬼物又怎麼會著涼呢,現在不說是沒有下雪了,就算是下雪了,把他光著身子給丟到冰天雪地也不會有什麼。
心裡笑了笑自己,青行燈施法把信給拖起來,脫掉鞋子把他放到被子里后她便神色複雜的望向了沉睡的櫻。
看到她一直盯著自己姐姐,幽代問:「你看我姐姐做什麼?」
青行燈沉默了片刻,張開口說:「其實,我想殺了你姐姐。」
「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想,難道……是因為信嗎?」幽代看了信一眼。
青行燈閉上眼,長嘆一聲說:「除了他,這個屋子還會有誰能夠影響到我的心,如果他是那種多情的男人該多好,這樣的話,我也就不會那麼嫉妒。」
「嫉妒?你也喜歡他嗎?」幽代問。
「不,我不喜歡他,我只是愛他,渴望得到他,渴望給他生一些孩子罷了。」
青行燈大膽的說。
幽代能夠感受到青行燈心中的那種感情,不知怎的,她竟然會有一絲同命相憐的感覺,真是奇怪的感覺,明明她對信並沒有什麼感情,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她的心裡深處也有一絲那種感情嗎。
幽代沉默著,過了一會兒,她轉向櫻問青行燈:「你和他認識很久了吧。」
「要比你跟你姐姐久,記得上次我帶你前往我的世界給你講的一個女人和陰陽師的故事嗎?」青行燈望向了信。
「記得,是那個無心愛情的陰陽師逃離痴情女人的故事吧。」幽代回憶著說。
「是啊,那個故事,算是我和他過去的簡化版吧,他曾經陪伴了我很久,我以為他會愛上我,沒想到他竟然那麼害怕和我之間產生愛。」青行燈語氣有些幽怨。
幽代有些同情的望向青行燈,安慰說:「可能是他並沒有把你當成愛人吧。」
「是吧,可能在他眼裡,我就只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雖然我早已不是孩子。」青行燈搖了搖頭。
「聽起來你們之間的故事好像很複雜。」幽代說。
「那是我最漫長的故事,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給你慢慢講,就用他曾經給我講故事的方式,當然並不是他那種講歷史似的講故事方式,而是以人類的方式講故事。」青行燈微笑著說。
幽代聽後點點頭,她看了眼沉睡的櫻和信說:「那樣的話,咱們就去我房間講吧,就讓他倆安心休息吧。」
青行燈點點頭,打開房門:「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