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斯坦爾家族地宮
「當真？」安娜忍不住問道。
「我可以立誓。」喬伊伸出右手。
「暫時不用。」安娜微微搖頭，「日後會有其他人聯繫你的。」
「好吧。」喬伊收回右手，摸了摸鼻樑，「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會怎麼做？」
「離開。」
「你來此地的目的是什麼？只是為了勸我偏向聖殿？」喬伊皺眉問道。
「不。」安娜搖頭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是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安娜將鑰匙拿出，遞給喬伊，「我會幫助你取得不朽之劍，但在那之後，你必須幫我打開禁地的地宮。」
「禁地還有地宮？」喬伊聞言一愣，伸手去拿鑰匙。
「不錯。」安娜收回鑰匙，淺笑著說道，「畢竟還需要還給大祭司，還是我來給你開啟展櫃吧。」
「好吧。」喬伊聳了聳肩，倒也並不在意，「地宮內都有什麼？」
安娜輕輕舒了口氣，眼神晦暗的注視著地面，「地宮是埋葬斯坦爾家族逝去之人的地方。」
「皇族不是有自己的墓地么？」艾倫聞言有些驚訝。
「是啊。」哈爾亦是微微皺眉，「鳳鳴城內可是有專供皇族使用的墓區。」
斯坦爾家族成員逝去之後皆是葬在了鳳鳴城內的墓區之中，唯有不朽大帝因為崩於城外，故而在此地修建了陵寢。
但安娜既然說有斯坦爾家族成員葬在此地，有資格與不朽大帝同時葬於此地的人可是不多。
艾倫面上一陣變幻，他忍不住問道，「莫非是歷代皇帝？」
「不錯。」安娜微微點頭，「斯坦爾家族成員大多葬在鳳鳴城內的墓區之中，唯有三位大帝才有資格葬於此地。」
「原來如此。想必是葬在墓區之後又暗中轉移到此地來的。」艾倫猜測道。
「是的。」安娜並未否認，「是斯坦爾家族要求聖殿所為。」
「那麼你為何想要開啟地宮？」喬伊不解的問道。
「是大祭司要求，我不明白。」安娜搖頭道。
「大祭司所為必有道理所在。」艾倫微微搖頭，示意滿腹不解的哈爾不要繼續追問，「我們儘快取得不朽之劍，然後幫助安娜進入地宮吧。喬伊，你能破解法陣么？」
「不能。」喬伊無奈搖了搖頭，「有點麻煩，只能破壞一部分，但陣法威力估計不會降低太多。即使只召喚出來兩隻或是一隻傀儡，但另一個法陣是一定會被觸發的。」
「讓我試一下吧。」艾倫走到展櫃前方，低聲念了幾句咒語，眼中驀然亮起兩點藍光。
「嗯，加油。」喬伊退到一旁，輕輕拍了拍艾倫的肩膀。
「這是瑪卡蘭帝國那邊的法陣。」艾倫蹲下身子，偏頭觀察著地上的陣法。
「瑪卡蘭帝國的法陣？」喬伊聞言倒是一愣，「倒也有可能。大帝在位後期，帝國與瑪卡蘭倒也關係不錯。」
「這是召喚法陣，能夠召喚三隻傀儡，但這只是表面。」艾倫眼神幽深，似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發現，「它與另一個法陣是相連的，如果這個法陣觸發，另一個法陣是一定會被觸發的。」
「是么？」喬伊撓了撓頭，「那怎麼辦？會不會是自爆法陣？」
「不知道。」艾倫沿著法陣的紋路走到牆邊，伸手拍了拍牆壁，「另一個法陣的主體在這後面。」
「莫非是地宮？」安娜忽然出聲說道。
「有可能。」艾倫愣了一下後轉頭看向喬伊，「如果那後面是地宮的話，我們只能先進地宮了。」
「時間來得及么？」喬伊微微皺眉問道，「我們不能在這裡面待太久，不然侍衛會進來查看的。」
「如果開啟地宮不需要破解法陣的話來得及。」艾倫撓了撓頭，「目前已經有兩個法陣需要破解了，再多一個的話，時間恐怕不夠。」
「這樣么？」喬伊聞言有些猶豫。
到底要不要先進入地宮呢？
「但如果能夠開啟地宮，破解第二個法陣的速度會快上很多。」艾倫補充道，「兩個陣法既然是相連的，第二個破解之後，第一個也會更容易一些。而且我們不知道第二個陣法的效用，如果是自爆陣法或是其它容易引起外界注意的陣法的話，即使只召喚出來了一直傀儡，我們也沒有時間對付他，侍衛一定會立刻近來檢查的。」
「那就先進入地宮吧。」喬伊吐了口氣，「我去布置一些隔音法陣，你先想辦法打開地宮。」
「好。」
喬伊在通道的每個拐角處都布下了兩個隔音法陣，然後回到展廳，發現艾倫幾人正在地面和牆壁上尋找著什麼。
「你們在找什麼？」喬伊愣道。
「開關。」安娜頭也不回的說道，「地宮之門連接著一個機關，能夠直接打開，並未使用法陣。但這隻有斯坦爾家族成員知曉，連陛下也不知道。」
「是陛下派你來的？」喬伊反問道。
「不是。」安娜聞言一驚，立刻搖了搖頭，「是大祭司告訴我的，地宮是斯坦爾家族秘地，只有歷任家主知曉。」
「也就是說只有斯坦爾家族的歷任皇帝才知道？」艾倫轉頭問道。
「不錯。」安娜點了點頭，「但是由於你們知道的那個原因，先帝應該是沒有機會告訴別人的。」
「那就沒有辦法了。」哈爾輕嘆一聲，繼續在牆壁和地面上不斷搜尋。
「有一個人或許知道。」喬伊記憶中閃過一些片段，他用力捶了捶腦袋，但記憶仍是有些模糊，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有極大概率知曉地宮的存在。
「誰？」安娜停下身來問道。
「難不成是……」艾倫拍了拍手，豎起一根手指。
「保羅。」喬伊沉聲道。
「保羅？」安娜聞言一愣，然後搖了搖頭，「不可能吧。他離開鳳鳴城的時候才十五歲，且未被立為繼承人，不可能知曉的。」
「不一定。」喬伊微微搖頭，「他是很有可能知道的。」
「沒時間聯繫他了。」安娜握了握拳，「我們儘快找吧。機關是當年山民大師布置，並不複雜，只是格外隱蔽。」
「或許有時間。」喬伊沉默半晌，忽然抬起頭，「我去……」
「喬伊。」艾倫忽然出聲說道，「你們不再是朋友了，還是別去了。」
「……」
喬伊聞言忍不住嘆了口氣，默默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他走上前去，在牆壁附近尋找起機關來。
沒過多久，只聽咔的一聲，艾倫身前打開了一個暗槽。
「找到了。」艾倫驚喜道。
「需要鑰匙。」安娜看到暗槽內的插口后皺了皺眉。
「大祭司沒有給你鑰匙么？」哈爾問。
「我只有展櫃的鑰匙。」安娜有些不解的說道，「是陛下請求大祭司來驗明不朽之劍的真假，這才有了這把鑰匙。」
「陛下？」哈爾聞言一愣，「陛下為何要請求大祭司驗證不朽之劍的真假？」
「是為了讓大祭司承認不朽之劍乃是贗品吧。」
喬伊忽然明白過來，忍不住暗叫不好。
他的一切心機都被新帝看透了，新帝根本不擔心他帶走不朽之劍協助斯坦爾家族聚集支持者。
只要聖殿和皇族都承認這柄不朽之劍並不是當初不朽大帝的佩劍，那麼斯坦爾家族便無法得到足夠的支持者。
昔日大帝臣僚的後人根本不會因為一柄假的不朽之劍而出手相助。
他們已然在內戰中損失極大，那麼徹底放棄斯坦爾家族也是可能的。因為不管是皇族，還是聖殿，亦或者是世家，所求的都是帝國的穩定。
再度掀起內戰是不現實的。
一念至此，喬伊忽然明白，自己執著於不朽之劍本來就落了下乘。
他搖頭一笑，幽幽吐了口氣。
他們已經失敗了。
但既然與崔迪約定好，不朽之劍還是需要拿到的。
只是計劃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喬伊按捺下諸般想法，湊到暗槽前。
暗槽內的空缺足以插下喬伊的精靈短劍，顯然鑰匙也並不小。
「哪裡會有鑰匙呢？」安娜苦惱的盯著暗槽。
來此之前，她已經料到了會耗費時間尋找地宮的入口，只是未曾想到，還需要鑰匙。
安娜將大祭司給的鑰匙插入暗槽，但卻並沒有用。她收起鑰匙，不知所措的站在牆邊。
沉默半晌，安娜忽然奪過喬伊的精靈短劍，用力向暗槽內刺去。
「不要。」喬伊三人見此目瞪口呆，急忙伸手去阻止。
但為時已晚，精靈短劍輕鬆刺入暗槽。咔咔聲接連響起，似是機關損壞的聲音。
「安娜，你這也太魯莽了！」
喬伊話音未落，身前的牆壁忽然向兩側分開，一個幽深黑暗的地宮忽然出現在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