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上酒
張九思感覺有些受傷，也有些慶幸當初他選擇了和張若溪締結本命，這種締結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也讓紅塵成為了他的本命，所以在通天河的時候，紅塵不得不出手保他，甚至於在仙界他都是紅塵的分身撿來的..........如今想來這些都不是巧合，都是紅塵在出手保護他。
從他轉世重生開始，張若溪是第一環，然後是在仙界的時候，慕容晴天救下了他，三年的時間，也是紅塵在無形之中的安排，可以說這麼多年來，紅塵女帝為了他活下去操碎了心...........
「很難想象，你做了那麼多布置，紅塵，我這個做老師的真的很佩服你.........」
張九思感慨的看著紅塵，現在他對於紅塵已經沒有什麼恨了，有的只是複雜和無奈，這些年，他就像是一個被女帝包養的小白臉.........
「佩服有什麼用？我只不過是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才不得已而為之罷了，就像是尋常的那些眾生，他們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就像是你當初登天一戰，我這千萬年所做的事情和你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我們是同樣的人，都不願意自己的命運被人掌控，所以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你會斬斷天上的黑手，我會殺了紅塵帝尊，這是註定要成功的結局。因為你是帝師，而我是紅塵女帝！你我可以死，不可以敗。」
紅塵女帝看著張九思說著，說話間，兩人已經找到了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家，他們都走了進去。
「小二，上酒。」
紅塵叫了一壇酒，給張九思倒了一碗以後，她自顧自的提著酒罈灌了一大口，喝完，她說了一聲「爽快」！
「好久沒有這樣喝酒了，雖然這酒在你我有了這樣的修為以後不怎麼醉人了........」
她有些難過，這酒好是好，但是不怎麼醉人，喝不醉的酒，就像是感動不了的人一樣，缺少了許多意思...........
「你的路，九死一生，你明明可以選擇成為紅塵帝尊的分身，顛覆整個天書世界，甚至是掌控這裡.......以你之能，你是可以的。」
「而你選擇了最困難的一條路去走。」
張九思神色複雜的端著酒一干而凈，酒沒有什麼味道，反倒是心裡五味陳雜，他是在為紅塵的選擇嘆息。
紅塵卻不以為然的冷笑著看他，似乎對於他的話並不在意一樣，她說道:「那你當年也可以做無敵的天書之主，有永恆的壽元，有不死的身體，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你可以做萬人敬仰的帝師，為何要去登天一戰了.........」
「我與你是一樣的人，你不會安心的做被人掌控的帝師，我也不會安心的做被人掌控的紅塵，你我都是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砸棋盤的人，就不要說什麼安穩榮華的話了，沒用。」
紅塵定定的看著張九思，繼續說道:「我這一生什麼都不願意學，唯有你，我學得徹徹底底，老師，這些都是你教我的，你勸我放棄，你放棄了嗎？」
她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灌了一大口救，酒灑落了一些落在了桌子上衣服上，她並不在意這些小細節，而是自言自語的說著。
「別人如何看待生死，如何看待得失，如何看待對錯，我都不管，我葉傾城只在乎自己怎麼看，我認為對的事情，就算整個世界的人都覺得錯了，我也會堅定不移的去做，我認為錯的事情，即使所有人都覺得對，我也會無情的捨棄，唯有老師你例外........我想要你認同我做的事情，哪怕它是錯的。」
張九思被她認真美麗的眼睛盯著，只感覺靈魂震顫，他有些不自然的低頭，躲開了她的視線以後，他才覺得好了一些...........
「既然你覺得是對的，何必在乎我認不認同？你儘管去做就是了，倚天可以跟著你，但是你不能以犧牲她為代價來成就你，還有.........你要恢復我與你之間的本命，如果你能做到，我不阻攔你，甚至還願意幫助你........」
他突然有些心疼她了........
這麼多年來，她其實過得很不好。
「我可以把你的這些話理解為對我的關心嗎？」
紅塵怔了怔。
她沒想到張九思這麼乾脆，這麼好說話.........
至少，以前的老師，是需要打一架才能決定歸屬的，至少他以前不願意放棄的，可是如今，他不僅讓步了，還願意幫助她.......
這讓她冰冷的心也是融化了一般，有些暖洋洋的.......
「老師，你變了。」她說道。
「人總是要變的，你我都一樣。」
他呵呵一笑。
看到他笑，她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本命還在的話，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死了，你也很難活，你死了，我更別說是長存了..........」
「我只需要對付一個紅塵帝尊，而老師你需要對付整個萬域世界，老師，你的麻煩比我的大，這一波，我虧了，你要補償一下我。」
她笑意盎然的看著他。
她的分析，是沒有錯的。
張九思面對的威脅確實比起來她的要大許多，整個萬域都想要捕殺他這個天靈，他得到了天書，得到了天主的傳承，而天主是一個禍源，可以說張九思要面對的比起來紅塵的要大很多。
「怎麼補償？」
張九思看著紅塵。
雖然知道紅塵只是開玩笑，她壓根就看不上什麼補償，也沒有什麼能補償她。
可他還是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紅塵偏了偏頭，似乎是在想。
想了半天，她抬頭看著張九思，「秘密，以後我再告訴你..........」
秘密。
女人的秘密果然都是一樣的，不好猜。
張九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認了。
「對了，王胖子你打算怎麼處理？」張九思不由得聊到了王胖子，畢竟王胖子是紅塵抓走的。
說到王胖子，紅塵臉色凝重了起來，說道:「他是紅塵帝尊座下的將軍，本來來天書世界要被我節制的，只是我斬斷了自己，所以在他暴露了以後，你放了他，我卻不能放，他要麼被囚禁一輩子，要麼人間蒸發！不然人間蒸發的人就是我了，在天書世界的萬域之靈並不少，你我都要把他們解決了，不然後患無窮。」
「這樣啊，你要是想殺，就殺了吧.........他已經不是王胖子了，只是一個輪迴的萬域之靈，如果他還念舊情，就不會在人間界大開殺戒........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張九思嘆息了一聲，有些遺憾和感慨。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他明白這些道理，只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