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螳臂當車
作為一個經驗獨到的垂釣者，道靈覺得自己已經看清了這個事情的大部分脈絡，張九思已經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之中，同樣是具有危害的選擇方式，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然後再尋求翻身的機會。
道靈認為張九思會這樣選擇，因為一個聰明人的選擇是不會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的，頂級的棋手選擇的風格都是以得失為標準，而不是喜好。
因為喜好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判斷的，喜歡的東西未必是最好的，未必會得到最好的收穫。
只有權衡得失，才能最終利益最大化，才能把勝利的天平傾向於他，所以，道靈覺得張九思一定會按照這個方法去選擇，絕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因為他們決戰的方式就是信仰的決戰，只有這種決戰方式，才能真的毀滅一個人的精神世界，一個人的執念，一個人的靈魂。
道靈再把張九思帶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設定好了這個局，這個幻聖鏡是為張九思準備了很久的墳墓之地。
道祖和她已經把張九思研究透了，他們一致認為，想要毀滅張九思就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而現在看來，這種選擇非常的成功，面對這樣的抉擇，張九思是無能為力的，因為張九思只是一個外來者，而道靈是這裡的主人，主人當然可以掌控這裡的一切了，客人當然得聽主人的。
所以以什麼方式去決戰？當然是道靈說了算，現
在她選擇了信仰。
不只是因為信仰可以磨滅張九思的靈魂，還因為道門作為一個傳承無數年的信仰之地，道門擁有的信仰之力非常的恐怖，也只有這樣才可以做到壓制張九思。
而現在，張九思做了這樣的選擇，那他已經開始一步步的輸了。
魚兒上鉤了，一切的不止可以提前了。
道靈安靜地看著這些報告，無數情報反映出來的東西讓她越來越自信。
「........」
又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張九思和葉無雙去了很多的地方，葉無雙被他拉回來了以後，放棄了繼續傳播聖教，開始了自暴自棄，最後還是勸說張九思改換門庭，聖教的教義在這裡水土不服，他們想要勝利，就必須改變。
「所以必須要改變嗎？改變了就能獲得勝利了嗎？」張九思嘆息了一聲，有些複雜的看著葉無雙。
「坐以待斃，不是你的風格，總要做出選擇的，總有一個勝算最大的選擇，即便是沒有這樣的選擇，也要放棄沒有勝算的現狀。」
葉無雙無奈地搖頭，「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就只有改變我們自己來適應這個世界，然後才有改變這個世界的機會，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是永恆的鐵律，所以聖教的教義必須改變。」
他們再次發生了一次爭吵，最後沒有達成什麼共識，張九思還是在猶豫，沒有同意改變教義的想法，葉無雙卻是在堅持自己的想法，她
已經越來越厭惡聖教了。
在某一天，張九思甚至於發現她在看儒教的書，還想著有一天能得到海量的知識。
這一發現讓張九思非常的生氣，差點和葉無雙分道揚鑣。
兩人的關係漸行漸遠，這一幕都落在了道靈的眼裡，讓她越來越得意，越來越自信，因為他覺得張九思已經慢慢的開始糾結了，張九思開始懷疑了自己，所以才會一改平靜的風氣，才會和葉無雙發生爭執。
兩人的爭吵就像是現實的一面鏡子，把他們的窘境全部照了進去，作為旁觀者的道靈，看得非常的有意思，她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快樂。
還有什麼比欣賞一個神一樣的人隕落來的開心呢？
道靈開始沉醉於自己的判斷，直到有一天，張九思絕望之下，改變了聖教的教育，交給了葉無雙去傳播，傳播的不再是眾生平等的理念，而是自信的光芒。
新的教育讓眾人學會自信，學會相信自己，學會點亮自己照亮他人。
「就叫做聖天教吧！」
張九思淡淡的說道，聖天教有了新的教義，而第一個傳播這個信仰的人，不是張九思，也不是葉無雙，他們用自己的積蓄，花錢找了一堆人開始傳播，多一個信徒就能得到不少的錢財。
雖然這種方式顯得非常的低俗，但是在金錢的力量下，這種方式非常的有效果，至少他們傳教的過程輕鬆了許多，給了別人的錢，還讓別人自信，這對於
很多人來說非常的友好。
聖天教有了一部分信徒，他們就變得無所事事了起來，兩人竟然花時間去賺錢去了，都沒有去認真的傳教，他們只是給那些傳教士足夠的錢就行了。
這樣讓人驚訝的操作，讓所有的人都是迷惑了，包括道靈都是一臉不解的看著這些結果。
「信徒倒是不少，可你們哪來的那麼多錢？就算有那麼多錢，錢又不是萬能的，怎麼可能會傳播出那麼多信徒和我分庭抗禮呢？儒教已經成就了勢不可擋的氣候，就算你砸再多的錢，富可敵國也無法創造一個擁有真的信仰的教派。」
「可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道靈發現這一次她看不懂張九思了，因為這些迷惑的操作讓她非常的迷惑，這不像是張九思的風格。
可偏偏這樣的事情就做出來了，這實在是讓人非常的頭疼。
「明顯的他的傳教走偏了，死馬當活馬醫了嗎？」
沒有人知道張九思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葉無雙都不知道，因為她發現自己也看不懂張九思了，張九思現在連葉無雙都開始瞞著了，竟然花了一部分心思去管理聖天教去了。
他賺了很多的錢，拿著錢到處去撒錢，換了一堆虛假的信徒。
錢花完了再去賺錢，周而復始，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做了以後，錢花完了他也不在意，總之，這傳教就顯得非常的隨意了。
可他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構造一個虛
假的教派出來對抗儒教嗎？
那未免有些螳臂當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