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命!
用劍的守關人,顯然也是一個性情中人,對於張九思的質疑很不滿,他提著自己的劍,有些不耐煩的道:「費什麼話?磨磨唧唧的,你這種慢男是怎麼討人喜歡的?女人不都喜歡我這樣的快到了極致的男人嗎?」
在他看來,他的快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天下能比他快的人已經不多了,因此對於慢的人他都很鄙夷,慢慢吞吞的黃花菜都涼了,怎麼討人喜歡的?現在的女人真是讓人搞不懂,守關人有些費解。
當然,這個快指的是劍,快男指的也是劍。
被人鄙夷慢,張九思卻也不生氣,拿著劍以後,他笑了笑:「劍道一途確實是快的好,可是有些東西快了是不好的,你這樣的鐵疙瘩不懂。」
張九思心想,有些東西快了自然不好,比如做飯,快了吃個屁?沒有味道。
「.........」
兩個鋼鐵直男互相指責,張九思拿著劍,只是隨手一刺,就把劍丟在了地上,然後帶著諸葛明月和阿蠻就要離開!
這下守關人不滿了。
「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把劍丟了,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這樣還想通關?」
他都還沒有脫褲子.....啊呸,是還沒有拔劍,張九思都把劍扔了,這樣自暴自棄的做法,讓他很是鄙夷,劍道之人,怎麼可以扔掉自己的劍不戰而敗?
只是他沒有說完,眼前的男人卻是古怪的看著他,這讓他很不滿!
出於對劍的執著,守關人怒斥張九思:「把你的劍拿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的和我戰鬥!妖神宗不招收懦夫!!」
這個傢伙,張九思有些苦笑,這也太認真了吧,這麼多年過去了,妖神宗的人還是這麼多榆木疙瘩,這些認真到想笑的傢伙啊!
張九思嘆息一聲,指著持劍男子的頭,有些無奈的提醒道:「我已經出劍了,你摸摸你的頭髮,嗯,一根毛都沒有了。」
張九思很好心的提醒,卻是讓拿劍的男子呆住了!
下意識的伸手去摸,只感覺頭髮鬆了,然後滑落下來,一頭秀髮,在風中凌亂飄揚,然後......露出了光禿禿的光頭!
這頭還閃光。若不是他拿著一把劍,恐怕看到他的人都會以為他是一個陣法老師,每天研究計算各種複雜的陣法手勢導致了頭禿.......
用劍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張九思已經帶著阿蠻和諸葛明月離開了,只留下了三個背影......
那背影,竟然在他的瞳孔里放大!
守關人用手摸著頭,呢喃道:「好快的男人,好快的劍.........」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結束了,還沒有這個意識,他就停止了,果然不愧是真男人!」
他的眼裡露出了一抹嚮往之色!這麼快,他嚮往!他不允許自己的人生里有慢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要快!
像是想到了什麼,守關人大喊道:「哎呀,她們兩個還沒有考核啊,你別走啊,這樣算作弊..........」
「你的頭上已經沒有毛了。」前面的張九思有些好笑的說道。
後者呆了呆,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光禿.....他陷入了沉思........
而走上去的張九思,眼睛里露出了一抹笑容,實際上這些弟子雖然來攔他。可他也看到了許多美好的一面,這些守關人都比較至情至性,有些迂腐,很認真。
想到了當年的那個傢伙,無數年過去了,他的弟子別的沒有學到,倒是把他的迂腐學得了通透,都是死腦筋啊!
張九思嘆息一聲,妖靈族守護了人間界太多年了,這些死腦筋這麼多年在神界承擔了太多的壓力,讓神界沒有人敢入侵人間界,即便是古神族也不敢!
只因為妖靈族的存在,而妖神宗是妖靈族的一個比較好的體現。
一些死腦筋無數年死了多少人換來的守護?
而這些死腦筋,是當年他從人間界帶出來的人族,嚴格的說,妖靈族的人已經不算是人族了,可是他們依舊秉承著數萬年前的諾言。
張九思並不介意守關人多一些,也不介意山下得罪的人針對他,他並不是來成為妖神宗弟子的,他這樣的存在,誰敢讓他認人為師?
如果他暴露身份,他可以風光無限的降臨,可他依舊選擇一步步的走上去。只因為對於妖靈族和妖神宗,他依舊保留一份柔和與美好。
這裡留下了太多他的心血。
一路上阿蠻和諸葛明月都在感悟,他們獲得了許多東西,張九思帶著兩人爬山,宛如當初帶著南宮若雪和張若溪去書院爬山,只是如今張若溪和南宮若雪換成了諸葛明月和阿蠻,張若溪和南宮若雪在他的五行界里感悟屬於他們的道,一個感悟「道」一個感悟「神」,兩個字都是來源於天書,寓意無窮,韻味無窮。
在上到了四五百米的時候,整個登山路發生了一些變化,整條路變得承重了起來,行走的人身上漸漸多了一座無形的山,這山壓得許多人喘不過氣來。
這五百米,直接刷下去了八成的人,許多修為低的人被這山鎮壓,不由得黯然的退卻。
「有的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走的,這是命。這眾生的命!」
「天賦是命,血脈是命,出生是命,死亡是命,遇見是命,天道輪迴皆是命!」
張九思看著那些不斷的被淘汰的人,只有少許的人從人群里脫穎而出,這些人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然而再次上去一百米,又有人被淘汰,又有人脫穎而出,一層又一層。
有一個貧苦的孩子,被壓垮一次又一次,然後重頭再來,又被壓垮,又重頭再來,一次次跌倒,他都爬起來。
只是他終究無法越過眼前的山,終於他崩潰的大哭了起來,他怔怔的看著高不可攀的山。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平凡?為什麼我沒有逆天的血脈?」
「我!不!甘!心!」
「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那我的命就應該平凡?可我恨!我不認!」
少年在山下大吼,然而他無能為力,最後他慘笑一聲,轉身離開。
張九思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做什麼,他什麼都不願意做,這只是一個縮影而已,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別人無法干涉,一切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