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星空
尊上邀請聖師單獨一敘的事情，讓眾人都沒有想到，顯然對決是無需單獨一敘的，而尊上這樣要求的原因，估計是有一些隱秘的話要說，而什麼隱秘的話是這些人聽不得的？或許是關於大道的秘密，也可能是聖教和仙庭的一些交易。
總之這一次談話可能意義會很深遠。
比起來眾人想象的都要深遠一些。
張九思顯然也是沒想到多愁善感以後得尊上會有這樣的邀請，顯然這是出乎他的預料的，如果非要揣測尊上會有什麼別有企圖，那是沒有道理且幼稚的。
因此張九思想了想，點頭說了一聲好。
尊上也不繼續說什麼，身體在原地直接消失，然後聖師的身體也在原地消失！
如此造詣，讓那些仙君仙王都看得自嘆不如，可以說這樣的直接消失的手段，已經達到了一個頗為厲害的境界了。
「...............」
隨著尊上的停下，張九思也停了現場，入眼的是一片星空，星空之下，群星閃耀，落在尊上的身上，讓此時的尊上顯得星光熠熠。
尊上抬頭看著星空，看了許久，而張九思，也是沒有說過，也是負手而立站在星空里看看天上的星星，兩人都沒有說話。
顯然都是有故事的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尊上回過頭來，抬手指著那最亮的一顆星星說道:「那一顆星，是書院名義上的始祖化的，也是天書世界最強大的屏障，你別看它就是一顆星星，如果有外敵入侵，那這一顆星星就會是最讓人驚悚的武器，這個人，曾經是狼庭的創始人，被無數狼庭的信徒稱為頭狼，你可能對狼庭沒有什麼了解，但是你要是知道，這天上的星星，有一半是那些信仰狼圖騰的信徒所化，這仙庭，不過是狼庭的殘部，你就能知道明白一些了。」
「當然仙庭未必能讓你心生敬畏，狼庭的信仰，就是天主.......而天書，裡面的那些字，大多是他們的魂魄所化.......那是他們不屈的念頭，是他們對於黑暗熾烈的希望，也是對天主最為真摯的崇拜，就像是如今的聖教對你這個聖師一樣.........」
「而這最亮的一顆星，締造了這一個充滿信仰的勢力，貢獻比起來天主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尊上說著，又指了指另外的一顆星:「這一顆星，曾經是天主的師兄.........」
「這另外的一顆，是天主的一個朋友........」
「而那不算明亮的一顆，是我喜歡了無數年的人.........正是這一顆星，白天升起，圍繞太陽轉動，那太陽啊，你可能不知道，正是天主所化.......那月亮，是天主的戀人。」
「這星空看起來美麗，實際上背後的故事充滿了血腥，充滿了讓人恐懼和震撼的決心.......」
「只是他們都死了.......至少你我這輩子恐怕是看不到了。」
「整個天書世界，都看不到了，而且他們流傳下來的信仰，也因為時間太長，漸漸被健忘，唯一記得的那些老傢伙，都成為了世人口中的禁忌........」
尊上陷入了回憶之中，也不管張九思有沒有聽，自顧自的說著。
「你從神界來，想來是知道書院的，而那個書院的禁忌之靈，並不是世人傳的那樣是天主的朋友，那只是天主朋友的一個書靈，讀書的時候用念力養出來的，那個朋友，就是剛才給你指的那最亮的那一顆星.........那個人年輕的時候，說過要給天下讀書人正脊樑，如今也化作了那一顆星........」
「雖然不至於有太陽耀眼，但是總歸是照亮了一片星空.......」
張九思聽著尊上的話，也想起來了曾經看到的那些畫面，不由得嘆息一聲:「大劫之下的眾生，是不是很慘！而那個你說的最亮的星，是張愷？天主在天書里記載過........」
尊上怔了怔:「倒是忘記了你是天書挑選的傳人，是天書世界的天靈........」
尊上的眼神很是複雜，想到了這個人身上背負的責任，他就有些憐憫。
又聽到了法，張九思不免有些好奇，「天靈究竟是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提天靈？」
上一次，永夜一族的那個人來了就說天靈出去了基本上是被萬域世界狙殺的下場，基本上是被殺絕了，而如今尊上說他就是天靈，這讓張九思再次對這個詞敏感了起來。
「天靈啊，就是你這種被天書挑選的人，你們有一天要走出去這天書世界，去往更大的萬域，而天靈，是外面的生靈對天書世界走出去的人的稱呼，而你作為天書真正挑選的人，所面臨的東西會很多，或許超過了你的想象。」
尊上說著:「這一片星河，把你們守護得太好了，以至於整個天書世界忘記了自己怎麼存在的，而這眾生，一直內鬥，一直想要做這眾生的王，從來沒有人想著走出去，想著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看看那萬域大世界的道有沒有什麼不同，看看那璀璨奪目的各種文明之間的碰撞.......」
「包括仙庭的人，都是如此。」
尊上自嘲一笑。
張九思突然覺得自己明白這個人千萬年來不統一整個仙界的原因了，因為他的格局，從來不在這個仙界.......
張九思收起來了許多敵意，也是抬頭看著那星河:「當初我也冊封了不少人升天化作這億萬星辰之中的一顆，但是我總是不明白，為什麼這眾生死去想要化作天上的星辰，總是好奇，這星辰之外是什麼，可千萬年來，天書里沒有說，也沒有人告訴我，而我自己也走不出去......如今聽你這麼說，你大概是知道一些的，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一些？」
「星辰之外，能有什麼？死寂和黑暗罷了，你們覺得美麗浪漫的星空，其實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眾生化作星辰，也從來不是為了美好，而是為了守護，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光明。」
「等那些星辰燃燒乾凈了它們的能量，它們就會化作流星墜落，再也不會升起了，那是它們的一生永遠的落幕。」
尊上說著的時候，張九思看到果然有星辰緩緩的隕落，暗淡，然後化作了流星，天空中似乎暗淡了一些。
然後又有新的星星亮起來。
看起來固然美，然而知道內情的人總會覺得一些孤寂和悲哀。
尊上顯然知道一些的。
他嘆息了一聲:「一顆墜落，新的一顆升起，這夜空也就亮了，生靈都是害怕黑暗的，所以能亮一些總是好的，這是一種傳承。」
「當有一天你明白了以後，你得到了這一份傳承的時候，你大概就會像我一樣了。」
尊上彷彿想起來了什麼，這個時候他回頭看著張九思，眼睛炯炯有神。
「你想要統治仙界，讓仙庭給你讓路，我可以同意你，甚至仙庭可以聽命於你，天書仙界篇也可以送給你，但是我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尊上的話，讓張九思也是一驚！
因為這話太讓人震撼了，因為這一句話裡面的分量太重了，統治仙界，仙庭讓路，天書，每一個都是張九思夢寐以求想要達到的目標，而這些，尊上竟然都願意送給他！
這如何不讓他震撼？
張九思倒退了一步，顯然並不信尊上會這樣好心，這是正常人都不會如此好心！
尊上顯然知道他的反應，笑了笑也不在意:「很意外對嗎？覺得我事出反常必有妖？」
「呵呵！」
「你這樣覺得才是正常的，如果你不這樣多疑，今天你什麼都得不到，就算你領悟了造化之力，力量達到了天書世界的天花板，可我不願意給你的東西，無論你怎麼搶，用什麼計謀，你都是得不到的，或許你會質疑我這話的真實性，但是這對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張九思又是一怔:「你說得沒錯，我想要從你的手裡拿到這些確實是難如登天，因為無論我的境界多高，我力量的極限已經被限制了，確實很難在你手裡得到什麼，只是我很不解，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做？人總要有所目的，即便是站得再高的人，做事總要有目的的，沒有目的的行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從一開始我來仙庭，你本就擁有很多機會殺了我的，我想你親自出手，是沒有什麼難度的，以前我覺得你是無法走出仙庭，後來明白不是，你能走到這星空，走出去殺一個人，不是很容易嗎？可你沒有......數萬年前的帝神軍圍攻仙庭的時候，你只是嚇走了我的人......依舊是沒有出手，仙庭圍攻聖教的時候，以你的算計，是能看出這些厲害的，可你依舊沒有出手，就是我去仙庭那些算計，你也是袖手旁觀.......」
「這讓我很疑惑，尊上，你要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