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
「你這丫頭，看我作甚？」錢嫿入鄉隨俗學臨安人說話，再者，她會說吳儂軟語。
「姑娘。」
小南瞟了眼身旁眾小廝，小廝們退至兩旁，以身擋路人，莫要擠姑娘。
錢嫿笑看小南。
這丫頭最合她心意了，像個愛管姐姐的妹妹，其實她與她們三姑娘有些相似的：愛財，能言善辯，霸道。
一般的容貌，一般的萌妹外表御姐心。
以她了解到的，錢家原來的掌上明珠三姑娘，喜吃甜食，齒黑有縫，可能是齲齒。
齲齒又稱蟲牙，蛀牙。
錢家再有錢，三姑娘用的虎骨獸毛刷牙子與牙香再珍貴，怎麼可能好於她用的電動牙刷，與各種護理型牙膏。
原來的三姑娘經常會牙疼，她現在是頭疼。
齲齒在2019年只需補牙，不是什麼需要長期忍受的事情，她可是戴了兩年牙套，與兩月牙套保持器的人。
勸人戴牙套者，天打雷劈！
戴牙套開始那兩天，她都睡不著覺，太疼了。
尤其兩腮被鋼絲刮到，牙齦與嘴都腫，吃飯時更是各種酸，那會說實話，她是有點後悔的。
天生一口大白牙，朋友們都說她笑起來是那種萌萌的可愛兔牙，她總感覺不好看。
女生是愛美的。
看看那些女明星長的多美都要拔虎牙，甚至用百萬巨款美牙。
像她這種情況不需要正畸矯正，更不用拔牙做烤瓷牙什麼的，只是兩顆門牙大了點，整整齊齊的。
可她被「齒白三分靚，貌美牙為先」的話洗腦了。
看了很多牙醫，最後有公立醫院在外開私人牙所的牙醫說，她這情況要矯正可以，不用拔牙，只需挫點門牙，再將門牙兩旁挫點縫。
她感覺不錯，牙醫又說有隱形適美與傳統鋼絲箍牙，她選了傳統的，當了鋼牙妹。
大齡整牙，更要堅持到底。
很快有朋友告訴她，箍牙什麼的會反彈，她跑去問牙醫，牙醫又說要戴保持器。
MD，她咬牙模前，他這庸牙醫可不曾提什麼保持器，好氣哦，微笑。
這些都只是開始，兩年中她經歷吃什麼都會綳牙貼片的情形，那牙醫又不怎麼來牙所了，另有女牙醫給她箍鋼絲，粘貼片，當然又給了她很多白眼。
什麼是花錢受罪，她錢嫿算知道了。
取牙箍那天，牙醫來了，等戴上透明塑料制的保持器，她轉身給女牙醫大白眼。
保持器看個人情況，需戴半年到一年不等，開始白天晚上都要戴，等一段時間可以選擇晚上戴，首戴保持器一月多裂了縫。
她與女牙醫又山水有相逢了。
這回多訂了幾副保持器，又配了漱口水，包括之前箍牙用剩的保護蠟，回來都放在包里牛油果綠便攜收納套中。
穿越前游富春山，朋友聯繫她時，她恰巧將保持器都拿出來拍，隨手只裝了一副出門。
這一副牙套保持器，於鳳凰山被錢家三姑娘的丫鬟小北，踩了。
每次看到有點反彈的門牙，她都有揍小北的衝動。
那天的情形，與待在錢家了解的，她都可以憶出影視細節了。
隨三姑娘出門的廝仆中有人用了迷香，劑量不多，肖家家僕背肖易，錢家丫鬟脫罩衫裹著衣衫不整的錢嫿。
兩邊差點打起來，等她暈了又醒，抱緊自己的包，背包拉鏈被扯，裝牙套保持器的收納套，她眼看著被小北給敗了。
……
「三姑娘。」小南又喚了聲。
「哎，你說。」錢嫿的記憶又穿越回來，看著熙熙攘攘的御街。
「鳳凰山……」
「直說。」
「可是肖家那人所給物什，他又為何對著錢記開鋪？」
肖家二郎君此前於齊州求學，今春闈中了會元，自此長留臨安。
若不是三姑娘有意，與鳳凰山之事，錢家眾人又怎識肖家二郎，江南多才子，肖家二郎似無再求功名之意。
小南以為，出爾反爾偽君子約莫看中了錢家家產，蓄謀近三姑娘。
這又讓人好生費解，當初錢肖兩家議親，跳腳之人非她們三姑娘，有道是負心多為讀書人，她須謹記在心，提點三姑娘。
「問我？」
錢嫿搖頭，她連這二郎君長甚模樣都不能見的，至於對著錢記開鋪，自然是這片是黃金地段，客流量多麼。
收起手機，錢嫿又道，「我那包里與他人無關，你家姑娘我有幸結識世外高人，用五千兩白銀拿的。」
五千兩白銀！
錢嫿以為一文錢是她們那的一角錢，一兩么，等於一元錢了。
小南聽聞，驚的不提鳳凰山之事。
姑娘定是被騙了！
「姑娘，瞧瞧么？」
瞧什麼，乾道九年的看牙的江湖游醫，懂什麼是口腔CT，會拍口腔全景圖么？
近來有太多事，錢嫿感覺她已不是那麼執意了。
有手機玩，是她待在這時空中唯一的消遣與追求。
兩月不戴牙套保持器，她的牙齒開始反彈，若不是怕被錢家人看出什麼，她懶的以面紗遮臉了。
小南小北皆知，看牙於三姑娘之意。
錢嫿看出小南猶豫，存心逗這丫鬟，揮手道：「這臨安有熱鬧，來的巧了。」
小北笑著隨錢嫿，一臉期待。
小南抱著錢嫿的包，左顧右盼，見偽君子店鋪左招牌書：肖氏術補墮齒。
錢嫿這邊見圍店鋪的百姓，紛紛讓道，又有小丫鬟走出對她唱了諾。
「你們老闆在哪，」錢嫿說著又想，這小丫鬟可能聽不懂老闆的意思，又道，「會看牙者何在？」
「三姑娘看牙？」
「三姑娘莫不是看中肖家二郎君，非肖氏術補墮齒。」
「肖家郎之姿，甚美！」
「不及錢家郎君。」
「莫多言，看三姑娘。」
三姑娘看牙一向隱秘，不曾公之於眾，小南急的遞眼色。
小丫鬟這廂未言，已有人出來。
「晚生不才，今以拙技為業，」肖家二郎君肖易對眾行禮，微瞥小艷疏香的錢家小娘子，勾唇，復又道，「感諸位之情，請與晚生行個方便。」
嗬，他肖易等的人來了，你們吃瓜群眾都各回各家，該幹嘛幹嘛。
惹不起，瞧熱鬧的百姓退了點，見錢家僕瞧過來，又退至御街旁。
錢嫿一直打量這肖家郎君，臨安會元郎原來長的這麼俊。
不要對她笑了，忒甜！
「三姑娘。」肖易露出溫良恭謙笑，行了禮。
「肖公子。」錢嫿回萬福。
卧槽，這男人長的有點太好看了，三姑娘的兩哥哥都不如，難怪原來的三姑娘會對丫鬟說業報來了。
淡定，她是錢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