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看鹹魚
「你說的更酸。」
錢嫿伸手要打肖易,這男人真嘴欠,說白飛鵠就算了,為何要說阿蠻母女的,再說她雖不喜蘇家小娘子,可蘇家酒樓又不算甚齷蹉之所,更何況有美酒佳肴的。
肖易心道:若說的不狠,你這姑奶奶豈會放過我。
「聽聽她都說的什麼話,不知道都要以為她算紅岫娘親的娘家人了。」
「差不多,你這人真奇怪,那麼討厭對方為什麼非要關注的。」
「女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問。」
「可以,你牛。」
肖易低頭喝了口湯,他不多話了,以免等會又被莫名其妙的懟。
錢嫿聽了一會,只覺無趣。
「不知道白飛鵠等會又要搞什麼花招的,哎,肖易,你盯著他,我現在回去給阿蠻拍些照片,然後你再畫出來拿與紅岫看,就當我們為她們母女再做一件好事了。」
要問錢嫿讀書時最有印象的事情,開小差被老師點名抓到。
猶如這會的尷尬。
「他在說我么?」錢嫿貓著腰,她都不曾走幾步的,就聽到白飛鵠不懷好意的聲音了,就差數秒,她可以走出宴席區的。
「對。」肖易點頭。
「你這什麼反應,一點都不生氣么?」
「氣什麼,他又不曾吃我老婆豆腐的。」
「你等著!」
像猜到錢嫿不曾聽清,白飛鵠又對眾人說了遍,「今日小女的滿月宴,得諸友前來道喜,某甚感激,不過其中最需道謝的為肖家二少奶奶了。」
「肖家二少奶奶曾與阿蠻娘親有數面之緣,只怪某不知憐惜,她一時意冷離了府,吃苦自不用多說。」
「肖家二少奶奶一直照顧她們母女,某定有重謝,只不過如今亦有一不情之請。」
「肖家二少爺與肖家二少奶奶為眾人所羨的夫妻,如此更懂某之心,阿蠻更需親娘看護長大,某今日求肖家二少奶奶成全了。」
眾人聽的稀里糊塗,錢嫿更不知如何接話。
她猜對了,這人要借她來留紅岫的。
卑鄙,無恥,下流的男人。
北市距畫晴苑有千里之遙么?
自己跑過去認錯道歉求原諒不香么,再不濟可用苦肉計的,抱著女兒去一起求,再狠心的女人都會猶豫的,這會來為難她一個外人算什麼!
她要說什麼?
悄悄向肖易看去,她家那男人竟一臉看戲的態度,很好,夫妻本是同甘共苦的,他這麼無情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奴不知鵠少爺說甚,今日隨夫君前來向你道喜,亦收請柬於前。」
「夫君,你來與鵠少爺解釋了。」
「莫誤了人家夫妻的。」
口口聲聲說什麼道歉與感激的,可提到紅岫只有一句阿蠻的娘親,這男人很矛盾的,不願承認為他要娶的,為何又提,又點出其出身的。
「打擊到白家的同時,又不願隱瞞她的身份,再接你我之手,現在你看清這野男人的嘴臉了么?」
「看清了。」
肖錢夫妻兩人擦肩時,肖易決定點醒他這有些摸不清事實的老婆了。
……
滿座賓客中,白飛鶴與蘭苘亦見識到了今日的白飛鵠。
蘭苘一直為白飛鶴感到氣憤,尤其白飛鵠的話中之意皆向白家潑髒水,這與污衊她羽哥哥又有何異,她恨不能衝上去罵其一頓的。
可羽哥哥卻攔著她。
「阿苘,不要。」白飛鶴開口求道。
「羽哥哥,他實在忒過分了,你看這會又為難嫿姐姐。」蘭苘回道。
「聽他說,他若覺這般暢快些,隨他。」白飛鶴說。
「……」蘭苘氣呼呼的坐了回去。
與此同時,喝喜酒與等著吃瓜的眾人又看向肖易。
鵠少爺的意思,眾人皆聽懂了。
試問城內誰不知昔日錢家三不像的名聲,原以為如今當真向善,豈不知又背著拆人家夫妻的,至於那紅姑娘為何出身,誰在意,總之又不是他們娶的。
再有,在座誰娶的起。
「鵠少爺一向最為重情,」肖易說著又向眾人施了禮,「雖家醜不可與眾人言,今日見鵠少爺這般坦蕩,某亦要向鵠少爺請罪的。」
「某一向不喜鵠少爺,源於家中娘子總誇他如何重情,今日知某不如君。」
「至於旁的,某與娘子當真不知,約莫鵠少爺有些過於思念阿蠻的娘親,待某回去定會派人助鵠少爺你打聽消息,某家娘子亦會求菩薩保佑你們一家早日相聚。」
這就完了?
四兩撥千斤。
錢嫿忍著不給肖易鼓掌的衝動,可她亦不能表現的讓這男人過於驕傲了,所以兩人坐在一處說話時,她開口就問:「你為什麼要代我應的,我不要求菩薩,更尊重紅岫的意思。」
「聽過一個笑話么?」
「什麼?」
「有一家窮人,每天只吃白飯沒有菜的,最多看看掛著的鹹魚解饞下飯,有一天這家的小兒子多看了兩眼鹹魚,就被大兒子告狀了,然後小兒子就被打了。」
「不懂。」
「多看鹹魚都會被打,憑空的承諾又算什麼!」
「你敢不尊重菩薩。」
「沒有,你胡說。」
「所以,這個鹹魚的故事究竟告訴我們什麼道理了。」
「心酸,窮人總是介意一些虛假的事物。」
「你說白飛鶴與白飛鵠么,他們可不窮的。」
「有些人的窮在於物質,有些人的窮在於精神,你難道不覺的白飛鵠生活的很累么,我其實有些不懂像紅岫那種看著有些見識的女人,為什麼要將阿蠻與他的。」
「你說將阿蠻留與白飛鵠么,這很容易理解的,阿蠻隨白飛鵠會生活的更好,可能紅岫不願阿蠻再吃物質的苦了,女人有時候很現實的,尤其聰明的女人了。」
原來如此,這麼說可以理解的。
一個今日不知明日何處討生活的女兒,如何給女兒一個有物質的成長環境,白飛鵠雖精神窮,可有些淺薄的精神追求可以通過物質來達成的。
聰明的女人,呵呵。
「你感覺他會放過我們么?」等了會,錢嫿又問道。
「我們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了?」肖易反問。
錢嫿搖頭,那倒不曾的。
可她真的收留了紅岫,更知其明日將回揚州的,對著白飛鵠終究有些心虛了。
「怕什麼,你不是最會對我撒嬌么。」肖易說著又笑。
「誰教你有意為難我,我又說不過那種卑鄙的男人。」錢嫿懟道。
哦,這會總算不誇了。
肖易滿意點頭,「你說的不錯,這種人只能我來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