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留在舟嶺
王末星的出現太過於湊巧,背後之人定是對她十分熟悉的。
「何必在這裡賣關子,你來這一遭定是為你背後之人傳話的吧。」伍子依心思敏銳,其實也猜到了其中的關鍵。
王末星只是擺弄著茶杯,輕緩地說:「我本是嶺南人,這事無差,祖上效忠嶺南侯府的,只是到了父輩這一代心生了其他的想法,我亦不是嶺南侯府所養出的影子,與侯爺所掌握的京城密府也毫無關係。」
伍子依抬頭看著王末星,只是想要知道答案,「是敵是友?」
「我接到的命令是護你周全,其他之事概不做選擇。」王末星放下茶杯,「太子殿下追隨你而來,你心中可有感動?」
這個話題超過了王末星該問的範圍,伍子依便不會作答,「你背後之人要你問的?」
「非也,只不過接到的命令是在舟嶺待上一日罷了,其餘的要待明日才知曉。」王末星全盤托出說出自己跟隨的緣故,「我能護送你到嶺南,這就是我的目的。」
伍子依聽著這些話,心裡已然知曉大半了,也知王末星的背後之人。
「好,既然要等到明日才知,那我們就等到明日好了。」伍子依心意已決,「他若是攔我,也不要怪我不顧往日之情。」
王末星看著伍子依十分堅定的眼神,微微行禮便按照原路退了出去。
這一走,讓伍子依已然沒了睡意,她揉著太陽穴,心思很亂卻又止不住期待起來。
……
翌日清晨,剛起身便有侍女在外請示,便說太子殿下已然在等候了。
伍子依便有些吃驚,太子為何比自己還要早醒,該不會是一直在此未離開吧,那昨夜王末星來時的情況是否都已被知曉了?
她也顧不得這些,先要去看看度暮遲的毒解得如何了。
「不用準備這些了,去告訴太子殿下,我先行去瞧瞧度暮遲,若是可以便那處見吧。」
伍子依也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就來到度暮遲所住的側殿外,見王末星在,便主動打了招呼:「昨日定然勞累辛苦,為何不多歇息一會呢?」
王末星只是淡淡地回復:「皇家之地處處危機四伏,還是小心為妙,更何況這小子中的毒可非同一般,我得在這裡守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也該預備著了。」
「需要預備什麼,解毒之人都說度暮遲中的毒可解,只需要休息幾日便是了。」伍子依決定王末星守在這裡肯定不單單是為了這個,「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他們說可解就是可解了?」王末星一副無所謂卻又高深莫測的笑臉,「要不是這小子體內有抵抗各種毒的解方,哪裡撐得到現在,三小姐你也太天真了些。」
伍子依可不管這些,「只要能解度暮遲體內的毒,我也管不了這麼多。」
「你還真是放心,這毒雖然能解,可是過程折磨人,我守在這裡一夜,就聽了這一夜的煎熬。」王末星有些佩服度暮遲,「倒是一條土匪漢子,不肯服軟,在你面前已然強裝了許久。」
伍子依知曉這些對度暮遲的歉意就更深幾分了,「我進去瞧瞧,現在還早你可以去歇息一會,度暮遲若是沒有毒清,一時半會我是不會離開舟嶺的,你不用盯著我。」
王末星的用意顯而易見,在他背後之人未到的時候,他都必須緊跟在伍子依身側,不容有半點差錯。
「三小姐,莫要將此事說得如此難堪。」王末星十分不認可她將此事作為監視來看,「若沒有我們相助你是回不到嶺南的。」
這點伍子依不想否認,只是她已選擇放下以往的榮華富貴愛恨情仇,不想一步步還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這會子度暮遲已然睡著了,眼前場景昨夜確實是難熬,解毒的方式定然很痛苦,度暮遲硬生生地抗了下來。
只是她剛進來,度暮遲卻睜開了眼睛,見到是她有些慌亂和雀躍,「吃過早膳了嗎?昨夜可還習慣?這些天來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也算是苦了你。」
都到了這一步度暮遲還只是關心伍子依的飲食起居這點足以讓她慚愧,「一切都好,只是害你受了傷,遭受這個罪過。」
見她自責,度暮遲立馬錶示出大病已好的樣子來,「以往受得傷還要更多,也是這樣沒日沒夜的抗過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再痛的傷也就不痛了。」
這一切都跟度暮遲從小的經歷有關,這是伍子依沒辦法去體會的。
「你再這樣強撐著,我只好不來看你了。」伍子依知曉他強裝沒事,這會子肯定是筋骨疼痛卻還要扯出笑容來,「你歇息好了我便來瞧你,你快些睡吧,我決定在舟嶺待到你大好為止。」
「可舟嶺你不能多待。」度暮遲撐著床沿,有些吃力卻很認真在說:「我若是要留在這,也可讓王末星先帶你回嶺南。」
不知度暮遲和王末星何時達成了如此高的默契,可兩人的態度卻截然相反。王末星明顯要留在舟嶺,可度暮遲卻喜歡她快些回到嶺南。
「我已經決定留在舟嶺了,你的傷要緊。」伍子依不打算改變主意,勸度暮遲放心養病。
「至少也要到瀝林才是。」度暮遲滿臉擔憂,「留在此處終究不是辦法。」
看來度暮遲有些忌憚太子殿下,不讓伍子依留在行宮,就是為了拉開跟太子的距離。
「我已經決定的事情短暫是不會改的,度暮遲,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將毒給解了,答應了要送我回嶺南,那就一定要有你。」
度暮遲十分感動,短短几天的相處伍子依將自己放在了心上,就算這關係很平常,可他還是將事實給蒙蔽起來。
「那我好好養著。」度暮遲只好乖乖答應下來,「太子殿下可有跟你說什麼?」
伍子依只是笑笑,「不過一些關於經后打算之事,也沒有重要的。」
度暮遲擔心她會讓太子護送自己回嶺南,又或是啟程回京城,可她卻選擇留在舟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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