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對方是二刀流，言武自然也不能勢弱，左手從槍袋裡取槍，在手指間輪了幾圈，穩穩接住，自得地說道，「不就是秀技，我才不會輸。」

那是一把沒見過的武器，連元化提了點心，不知道其威力如何。

右手的長劍已經作勢，後腳輕輕一蹬，眾人見他消失在了台上。

消失？

言武笑著，怎麼可能真的消失。他的一切舉動，在空間里不過就是加快了言武的計算量而已！加上肉眼還能捕捉他的殘影。

雲杉劍早已經擋在了身側，左手也抬起槍，朝著空無一人的方向舉著。

果然連元化停下，兩眼中線前的五寸之處，已經被槍抵著。

由於之前就心悸這把武器，現在他不敢妄動。

「還是頭一回有人送到我槍下的。」言武左手準備扣動扳機。

連元化右手用劍一挑，槍脫離言武的手。

卻見言武又是一笑，那脫離的槍何時又回到她的手裡！

「這……」

連元化躲閃不及，只聽一聲槍響，直接打在劍柄的位置，反倒是他手中的長劍被打飛出去。

突然憑空之中，聽見「鏗」撞擊聲，卻見連元化的短刀也被打飛。

同時落地的，還有一枚石針。

「你居然用暗器！」

「暗器？」

言武向前一步，他退一步，瞪大眼睛，抬了自己的手臂，說道，「怕什麼！你說這是暗器？我平日里可都是綁在手臂和大腿上，露在衣外，又不藏著噎著，你說這是暗器？你家暗器放在身外的！」

「……」

「對了，剛剛我也說了，和你比試就點到為止。大概你的三招也差不多了。」

話間，言武倏然消失在他面前。

眾人卻見連元化隨後也不見蹤影。

「你輸了！」

再響起的是言武的聲音。

場外！

連元化不知合時已經被言武單手擒拿在地。

……

對別人而言，方才發生的一幕可以說是相當詭異。

日常見怪了言武的唐為一和古儲天，只能由衷替連元化默哀，要怪只怪他真的找錯了對手！挑了一個混事大魔王！

「你沒事吧。」南宮自明撥開人群跑了過來，推開言武將連元化扶了起來。

他臉上除了吃驚，自然還有不甘。

「再來！」

言武手一伸，「二十靈石。」

「……」

南宮自明拖著一臉暴怒的連元化，南宮自明說道，「今日不打了。改日，改日！」

……

「沒想到明泉派也是窮光蛋。」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言武活靈活現。

唐為一戳著她的腦門，「小武，你現在越來越不客氣了。他們可是我們的客人，你就這樣對人家？」

「你也見著了，是他死皮八臉的求我打架。又不是我……」

突然，言武一口血腥味在口中，強忍著，咽了下去。

唐為一見她嘔吐的樣子，急了起來，「剛剛是不是用靈力了！雲杉劍說歸到底也是神器，不可能不耗損你的靈力。先回山裡，給大師兄瞧瞧。」

「沒事。」言武擦了擦一絲從嘴角流出的血，「大師兄知道就算了，二師兄知道我坑了連元化，估計又少不了挨訓。」

「好像……他已經知道了。」古儲天指了指某個方向。

人群外，不巧能見到眾人已經為林虛與讓開一條道。

「三師兄！我先走了！」

說完，人就消失不見。

「二師兄，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你的好師妹。」林虛與看了一圈擂台，圍觀的人還不少，幾乎是把整個洛陳山的弟子給吸引過來了，跟當時的比試會差不了多少！

……

言武瞬間移動至了房中，可沒站好，一個踉蹌，直接坐空，跌到了凳子旁邊。

「艾瑪呀，幸好沒被人看見。」

準備借著凳子的力撐起來，卻覺得腦子一空，差點半暈過去。

喉間還有殘留的血腥，激得言武一時清醒。

「老頭子的藥行不行啊！」

好不容易爬起來，坐到凳子上，倒杯水手還在顫抖，「之前查書和作靈器用靈力還好好的。用了把劍沒想到就不行了……」

白踞天現在是習慣了人形與小貓形態，推開門就進來。

畢竟是靈獅，骨子裡的傲慢，抬著小下巴，「言武，來玩！」

玩你妹啊！

言武的臉色不見得多好，喝了口水，終於將血腥味壓了下去。

動物的嗅覺總比人好，他問道，「血？」

「你別說你饞我的血……」言武看著自己的袖子，頭大，這件可是洛陳山的山袍啊，若是平日里的衣服也就罷了，山袍聽說幾年才發一件。還用了一些極珍貴的材料，平日里都是林虛與和葉流光打點著。

「血漬啊……我想想怎麼掩蓋起來。」

被幾個師兄知道了，還不鬧起來！

她可不想每天被他們輪著念叨，「踞天，這件事你千萬別跟他們聲張。否則……」

「嗯？」

「否則我就把你一身白毛給拔了。」

一身毛炸起來。

……

連元化仍是不想信言武可以贏自己，而且贏得這麼乾脆。

「她的手法我見也沒見過！」連元化說道，「南宮，你覺得？」

「不是吧老哥，你還想去。我們已經貼進去二十五靈石了！」南宮自明想開了他的腦子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要是被你師父知道了，沒你好果子吃。」

他擺了擺手，無奈地說道，「我師父來洛陳山，純粹就是來見趙沅的。這回沒見著，在房間里哭了好些日子。」

「怪不得我說這幾天沒見著她人。」

「你還沒說，那言武的身法，你看懂了嗎？」

南宮自明認真回想幾分，「沒有，甚至我都能感覺到她沒有用任何靈法。之前我們猜想她用的傳送符，也沒有見到……會不會人家真有那樣的實力！」

「不可能！」

連元化叫一聲，嚇到了南宮自明，「你活了幾十年了，從古至今，你曾聽說哪個二十歲不到的人踏入大乘級！」

這個。

豁然，南宮自明的臉色變得嚴肅，「也不是沒有。天命之人，似乎與生俱來就不同。」

「你就見她那掉錢眼的樣子，像天命之人！我把頭剁下來給你坐！」

「我怕硌著。」

「……」

一副要上手的樣子，南宮自明躲了一下。

「說正事，你那還有銀子不。」

「沒有！」

「那我看來要去找別的師弟湊一湊了，我帶得也不多！」

正思考如何借錢，二人的房門被推開。

「借錢？你怕是還不夠丟臉吧。」

說話的聲音，正是連元化的師父，李代芹。原本今日想去洛陳峰稍微坐會兒，就算趙沅閉關，也可以去他房裡「參觀參觀」。可人還沒至洛陳峰，就聽見有人說二峰宜景峰有人決鬥。

這決鬥本就無關她的事，再有人提到，說是連元化不服言武的第一，專門去纏著人家，還倒貼銀子去比一場！

「你的臉皮什麼時候這麼厚了！跟誰學的！」

連元化小聲嘟噥著，「還不跟您學的。您天天老念叨著趙沅。」

「說什麼？」

李代芹手上已經拿著棒子，準備好生教訓一番，剛到門外，就聽見這劣徒居然還想再找人家言武比一場。

「沒什麼師父。」

「呵，為師還聽說，你今天只三招就輸給了人家一個孩子！現在你還想再去丟人一次？」

李代芹直接在房間設了一個結界，「你這兩天就待在這裡，直到你不想去找言武再比試！」

「那個師叔，我也在裡面呢！」南宮自明揮了揮手，李代芹卻沒有理他。

轉身離開。

「拜你所賜。」南宮自明白了他一眼，「我也被關禁閉了。」

……

李代芹剛關了連元化，轉身就朝洛陳峰的方向。

往後這件事在趙沅面前提起，怕不是戴上了一個教徒無法的黑名！

剛至洛陳峰腳，隱約查覺這裡被下了一道禁止，無法上山。

「這不是虛與嗎！」

林虛與和唐為一正準備回去，見著她在峰腳停留，二人先對視一眼，要不當作沒看到？

恰巧這時候李代芹發現了二人。

「李長老。」林虛與先打了一個招呼，「李長老若是來尋家師，您也知道，師父他正在閉關破境，怕是不宜打擾。」

「不是不是。我今天是來尋言武的。」李代芹雖說也抱著一絲絲僥倖的心理。

唐為一問道，「小武可是做了什麼讓李長老生氣的事？」

加上當時她們兩人在一開始的時候，也曾鬧過不愉快，唐為一這麼說，倒也是有可能的。

李代芹尷尬地笑道，「今日是小徒玩劣，本座特地前來跟言武賠不是的。」

「不敢不敢。」

「不敢不敢。」

二人齊聲，「怎麼能讓李長老跟小武賠不是呢。您這怕不是亂了輩分，小武可擔待不起。」

「誰說我擔待不起了！」

樹上，傳出言武的聲音，她啃著一口梨，「本來就是那連元化那小子一直纏著我的，現在打不過，跟家長告狀了是吧！」

李代芹不知為何，看著言武就是那麼不舒服。

言武跳下樹，卻不見著地。

「李長老來跟我賠不是，我也是擔待的起。子不教，父之過。」

說話時，人已經出現三人之間。

李代芹都促不及防，卻也沒有失色，賠笑道，「所以言武的意思，不和小徒一般見識？」

這女人怎麼笑，都覺得暗藏詭異，那雙桃花眼看著不舒服，言武背後一涼，「他知錯就行。」

見她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言武又問，「難道李長老還有別的事？我這不是原諒他了嗎？難道您是想來討那二十五靈石？」

討靈石？這丫頭把她當什麼了，窮鬼？還是收租婆？

「那些靈石就當作小徒給你賠的不是。這裡還有幾靈石，當作我這個長輩，給你的見面禮。」

言武見她從荷包里拿出幾個靈石，一看也是臨時起意。

難不成想用這幾個靈石巴結自己？以後讓自己在趙沅面前給她說好話？

靈石可以收。

好話絕對沒有！

「謝謝李長老。」言武收下，掂量了兩下，「我可是記得五師叔和姚賀洞主今年給我的壓歲錢，可比您這份多得多了……」

師兄兩人，一臉寫著，這傢伙我們不認識！

「今日出門急了些。」李代芹尷尬地笑了笑，這個丫頭還真是得寸進尺，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丫頭，趙沅怎麼會收這樣一個徒弟！

難為情的收下了，並說道，「李長老以後可別這麼急了！記得帶夠靈石再出門。」

李代芹的笑比苦瓜還難看，勉強撐起一張笑臉，「是是是，以後會補上的。」

言武不失禮貌得一笑，「小輩也沒什麼回送給您的，送什麼呢……」

「嗯？」

李代芹身後的兩人，林虛與和唐為一似乎有不好的預感。

「我送您回去吧！」

話說完，她的手已經搭在了李代芹的身上，輕輕點了一下，人就消失不見。

林虛與見言武玩笑也開玩了，回復到常態，「雖然……咳咳，雖然我也不喜歡這個李代芹，但是小武你又過分了！她好歹也算是我們的前輩。」

「二師兄，難道你想讓她當我們師娘嗎！」

這個……真不想！

唐為一被言武拐著跑，「萬一她當上師娘，肯定不會有我們好果子吃……」

「三師兄說得極是，來給個掌！」

一拍即合。

「二師兄，今日我得了不少靈石，改日送你件好東西？」

這是賄賂！

「好。」

YES！二師兄不說教了。

……

元連化和南宮自明還想著如何出去這間房間，李代芹設下的禁閉，沒有林長老，怕也是解不開。

沒想到李代芹突然出現在房間。

「師，師父！你是人是鬼。」

「人。」

她伸手看了眼，確定沒少胳膊少腿，細聲說，「這個言武，倒是有些能耐……」

「師父你在說什麼呢？」元連化湊近，想聽得更清楚些，沒想到被她伸手推出去，「還不都怪你！成事不足，敗事還敗得其所！元化，你這個月和下個月的月錢沒有了。」

「為什麼！」

一旁的南宮還虎視眈眈地看著他——還錢！

元連化回頭瞪了他一眼——你有沒有良心！現在還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