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蘇醒
「等等！」林染突然反應過來，「離開魔界？為什麼不是離開系統位面？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臨下道：「大吞噬系統能夠離開系統位面，這不算什麼怪事，反倒是它離開了魔界，這件事比較讓我意外。」
「畢竟，離開系統位面以後，系統就只是系統了。在這種情況下，系統是很難有自主的行動力的。除非……」臨下沒有說完。
「除非……除非系統綁定了一位宿主，對嗎？」林染問。
「對。」
「可是，大吞噬系統的情況很特殊。一般來說，王座之爭很殘酷，從王座之上被趕下去的系統的數據會遭到很嚴重的破壞和損壞，甚至在歷史上，不乏因為數據破壞過於嚴重而退出歷史舞台的前王座系統。」
「退出歷史舞台？不是說系統沒有死的概念嗎？退出歷史舞台是死的意思吧？是吧？」林染立馬問。
「你知道什麼叫報廢嗎？」臨下反問。
「報廢？所以才說系統是一種特殊的生命體嗎？」林染好像有點明白了。
系統是一種生命體，但又不是簡單的生命體，所以就算是死了，也跟人完全不一樣。人好歹死後還有魂魄，一般情況下大可以去往冥界，以投胎轉世的方式回歸人界。但系統不存在這樣的情況。就好像是一支筆，報廢了就只是報廢了。
「好吧。」林染的接受能力還不錯。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吧。」林染道。
「嗯，你知道的，大吞噬系統是前第三王座，而我是現在的第三王座，所以它是系統位面上一次的王座之爭中被趕下王座的其中一位。在那種情況下，它能做到的，應該只是拼盡全力離開系統位面僅此而已。但因為數據的損壞嚴重，所以理論上來說，它應該已經失去了綁定宿主的能力。」臨下總在林染開口之前直接答話。林染兩次想要插嘴，都被臨下提前洞悉了意圖，直接道。
「大概除了大吞噬系統本身，如今誰也不可能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了。不會有人知道大吞噬系統是怎麼離開的魔界，也不會有人知道在當年的第四次大戰，大吞噬系統為什麼會對魔界一方打出那樣的一擊。」林染接話。
「前面那個問題應該確實是沒人知道了，但是後面那個的話，其實只要肯想，還是可以得出幾種假設的。」臨下有不同的看法。
「首先假設大吞噬系統離開魔界來到人界是一個偶然，當時的大吞噬系統的情況應該已經非常的不好了，於是它將人界作為了恢復自己的數據的棲身之所。」
「系統可以自行恢複數據？我是說，我以為要在系統位面里。」林染插嘴。
「系統是可以自行恢複數據的，另外也包括更新數據等，只不過如果是在系統位面之內的話，會更快一些。」臨下解釋。
「這樣啊。」林染能理解。大概就相當於人界修士在冥界這樣，雖然冥界也有靈氣，但是與人界的靈氣畢竟有一定區別，所以人界修士在吸收冥界的靈氣的時候，難免會稍複雜一點。不比人界乾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這麼舉例，但應該很接近。
「大吞噬系統在人界默默的恢複數據與更新數據，結果有一天，魔界的高手忽然幾乎打碎了人界，這就很麻煩了。我猜那時的大吞噬系統正在恢復與更新數據的關鍵時刻，所以甚至無法離開人界，於是就對魔界出了手，但也只是一擊而已。」
「說得通。」林染想了想，點了點頭。
其實類似的情況在人界並不少見，他曾經一次行走江湖的時候，就見到過一位江湖上的老前輩，因為一些意外受了傷，於是隱姓埋名在某個小村莊里安心生活。後來有一天，一夥原本應該在數百裡外的某片區域內活動的匪徒忽然出現在了這個小村莊里。
老前輩雖然並未完全恢復，但對付一夥看起來凶神惡煞卻實際上都是些草包的匪徒還是綽綽有餘的。
於是這位老前輩便在當天夜裡出了手。
當時林染就在不遠處的一處房頂上，親眼目睹了一切。但是林染並沒有出手，也沒有現身。
那位老前輩在解決了匪徒之後倒是福至心靈似的往這邊看了一眼，但是那時林染早已離開。
這樣一位老前輩寧願隱匿在一處小村莊里，他又何必去打擾人家？
至於後來那位老前輩是繼續待在了小村莊里，還是在某個時刻孤獨地離開了？林染不知道。
其實也是不想知道。
因為好像只要自己不去了解，起碼在他的心裡，那個小小的村莊里，就始終都會有著一位年紀很大的老人家，笑呵呵地對著小村莊相顧無言。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大吞噬系統是因為某些意外而與人綁定，後來被那個人帶到了人界。但是因為綁定不完全，所以大吞噬系統的能耐沒法完全發揮出來。後來，那個人就死了，大吞噬系統就留在了人界，並且因為多少恢復了些，為了更好的恢復，索性打起了人界的主意。」
「當然了，雖然說起來是打人界的主意，但其實對於雙方來說是互利互惠的。大吞噬系統能夠安心恢復，而人界也等於多了一張保命符。第四次大戰的結果，不就是最好的表現？要是沒有大吞噬系統的存在，人界可就真的沒了。」臨下緩緩道。
「但你之前不是說，最糟的情況，是大吞噬系統蘇醒過來，殺往系統位面嗎？」林染問。
「是啊，大吞噬系統畢竟是前王座系統，事實上，在系統位面，不止一次發生過之前被趕下王座的系統，後來又重新君臨王座的事情。」
「你呢？」林染忽然問。
「我？我還算好。」臨下道。
「怎麼個好法？」
「從系統位面有王座開始，我就始終都在王座之上，這樣算不算好？」臨下笑道。
「……」林染有點說不出話了。
這是個老妖怪來著，還是極其古老的那種。
「好。」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
「誰？」林染心中聳然一驚！差點炸毛。
「好久不見。」臨下的聲音。
「確實很久了，只是很意外，曾經的第一王座，現在怎麼只是第三王座了？還開始跟其他王座聯手。」那聲音道。
「因為時間過去很久了，太久了。」臨下答道。
「怎麼？歷經無數次的王座之爭，你終於想要推翻自己一手建立的王座秩序了嗎？」那聲音肆無忌憚的譏諷道。
林染的心再次緊緊一揪，從那聲音出現開始，他便聳然一驚，隨即萬分的揪心。
不需要多想，那聲音的主人，除了大吞噬系統本尊，不作他想。
它蘇醒了，就在這個時候。
結果沒一會兒，那大吞噬系統就爆出了一個相當有分量的情報。
臨下，不單單隻是一尊第三王座而已，更是曾經的第一王座！
這還沒完，再下一句，大吞噬系統就再度扔出一個勁爆的內幕！
王座秩序，是臨下一手締造的！
但是什麼叫歷經無數次的王座之爭，臨下終於想要推翻它自己一手建立的王座秩序？
這短短几句話的功夫，就讓林染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頭皮發麻。
「小子，你，可惜了。」那聲音道。
林染驚訝了，這是什麼沒頭沒腦的說辭？
然而下一刻！
「就憑現在的你？想找小染的麻煩，至少也該真身親至！」
林染只覺得好像忽然有什麼朝著自己迎面而來，但是他完全看不見是什麼東西？只知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壓在了自己的額前。
彷彿下一刻，這一股壓迫感，就會直接光臨自己的神念。
神念之爭，世上真沒有多少比這種危險更危險的事情。
畢竟，一個不小心，神念受損，那甚至不是傷及根本的事情。
好在那一股壓迫感很快就散去了，接著林染就聽到了臨下的話。
顯然，是臨下出手了。
畢竟是第三王座這樣的至尊存在。
又過了一小會兒，林染估摸著應該是沒事了，才終於出聲，「臨下，大吞噬系統走了？」
「嗯，走了。」臨下的聲音里意外的竟然有一絲疲態。
「你受傷了？」林染心中著急起來。
「大吞噬系統竟然在這種時候復活，事情一下子就變得麻煩了。」臨下憂心忡忡的道。
「會導致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林染問。
「你自己想不到？」
「首先應該是人冥兩界與魔界的這一場戰爭，極有可能會迎來一個很大的轉變。至於到底是怎麼轉變，是會讓情況變好一些還是更壞許多？天知道……」林染一個嘆息。
「再有就是，如果大吞噬系統真的會殺回系統位面，想必會因此在系統位面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相對來說，大吞噬系統就算回去了系統位面，想必能對冥界造成的破壞和負面影響大不到哪裡去。但是，與系統位面相比，人冥兩界就算再加上個天界，只怕仍是無法討個好吧？」林染都不敢細想下去，因為一細想，他就除了長吁短嘆之外，幾乎什麼都做不了。
想做又怕做錯，一旦因為做錯而導致了嚴重的後果，這份責任，誰來承擔？怎麼承擔？
事情，似乎不僅僅是變得麻煩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