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琳達
女子殷紅的唇角微微翹起,心道,「小小感染體,竟然打起了本公主的主意,真是嫌命夠長……呃,對了,他早已經沒意識了,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雖然先前的情況有些怪異,但是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女子認為這個人類感染體都比不上她手底下的跳蟲。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身型比跳蟲小上幾分的許澤,竟然無比靈活。
迎著落下來的兩道利爪,他身體一縮便躲過了左側的一擊,接著右手食指伸出,輕輕對著右側的利爪就是一揮。
只聽衝上去的那隻跳蟲一聲慘叫,右側的利爪連根斷掉了。
而許澤的動作不停,一個跟頭翻到跳蟲的背上,兩腳踩實,左手握住剩下的一根骨臂,右手作刀狀,俯身向下一插!
頓時,剛剛還氣勢兇猛的跳蟲瞬間就如同斷線的木偶,軟倒在地,後腿踢了踢,直接翹辮子了。
眼前的這一幕著實讓女子驚呆了,已然沒有了先前的淡定。
她不光驚詫於許澤敏捷的身手,更是他右手變態的鋒利程度。
要知道,跳蟲頭骨的堅硬堪比鈦合金鋼板,竟然這樣就被空手一擊必殺了。
女子不敢再託大,縴手又是一揮,兩隻跳蟲立刻再次撲向了許澤。
她另一隻手再一揮,一團橙色的光球便在她手心聚集,下一秒就朝著許澤飛了過去。
光球后發先至,轉瞬便來到了許澤跟前。
見到這一輪的攻擊來勢洶洶,許澤雖然沒有自主意識,但是他的眼珠竟然很有靈性地轉動了一下。
下一刻,他並沒有硬接女子的攻擊,而是迅速落到地上,雙手將跳蟲的屍體一抬,用它擋住了橙色的光球。
「呲喇……」一道灼燒聲響。
異蟲屍體上,被光球擊中的部位瞬間腐蝕出一個巨大的空洞,並開始向周圍蔓延。
而就在這時,另外兩隻跳蟲也已經從兩側包夾上來了。
許澤沒有了意識,但本能行動比思考過會更快。
只見他瞬間跳起,躲閃開兩隻跳蟲攻擊的同時,這一次徑直向著女子就撲了過去。
好似他的本能之中就有擒賊先擒王的意識。
女子不慌,又一擊橙色光球飛出,她心道:「我看你這回還往哪裡躲。」
原本兩人也就相距十幾米的距離,加上許澤這一次突擊,兩人之間也就剩下十米不到,所以光球轉瞬及至。
這橙色光球看似無害,卻是一種腐蝕性極強的生物孢子。
當它們遇上有機體,便會運用自己分泌的強酸來高速氧化有機物,並與碳水化合物高速融合複製,生成更多的腐蝕孢子,加劇接觸到其他部位發生腐蝕,直到全部化為灰燼。
就像剛剛被擊中的跳蟲屍體,此時已經基本化成了一堆黑灰。
許澤幾次騰挪,都無法擺脫腐蝕孢子的追擊,眼見躲無可躲之時,他的行動突然停止了,站立當場一動不動。
頓時,兩道紅芒突然從他的雙眼噴薄而出,明亮晃眼。
一道肉眼可見的紅色衝擊波猛然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爆發出來,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那團橙色光球,瞬間就被這股氣浪震得四散開去,其中的腐蝕孢子受到衝擊,全部湮滅成灰,隨著氣浪一起散去。
然而,擴散開去的紅光沒有立即消失,向著周圍又短暫擴散了幾米,當它掠過女子之時,直接將她掀翻在地,然後驀然消失。
女子震驚了,她不但驚於感染者竟然擁有操控幽能的能力。
更是震驚於許澤那張被光芒映照的臉。
「怎麼會是他!!!」
女子心中微顫,退意立生。
她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立刻控制著兩隻跳蟲拖延住許澤,而自己則是徑直向著槍聲逐漸平息的遠方跑去。
在見到許澤沒有再次向她衝來時,才心下稍安。
只是依舊不能平靜,「他怎麼會被感染了……」
……
釋放過幽能爆破后,許澤眼中的光芒立刻暗淡了下來,身手也不比之前那般靈活迅猛了。
雖然勉強搞定了兩隻跳蟲,但也無力再去追捕女子。
對於失去意識,只按照本能行動的他,補充機體能量當然是第一要務。
所以戰鬥勝利后,對著幾具異蟲的屍體。
他一邊用食指吸收腦髓,一邊把較為柔軟的肉塊直接生食,塞入口中,那瘋狂的進食方式,比野獸還野蠻幾分。
待許澤吃飽喝足后,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沉沉睡去了,而他右手食指的變異,也因吸收了兩隻跳蟲的腦髓,蔓延到了整個右手的手掌。
……
墜落運輸機的一塊巨型殘骸旁,戰鬥的硝煙剛剛散去。
一排身穿CMC作戰服的陸戰隊員正站在空地上,他們屬於米拉傭兵團臨港鎮陸戰隊第一中隊。
他們身上,深灰色的金屬鎧甲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損傷,而在他們一旁的地上,更躺著數名因傷勢過重而失去直覺的隊員。
那名先前與許澤戰鬥過的女子,此時卻出現在這裡。
她挨個探查他們的傷勢,見其中大部分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將一隻手扶在胸口,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原本她可以立即就治癒這些傷員的傷勢,但礙於自己的身份秘密,只能寄希望於他們能夠挺到臨港鎮中,她的秘密診所里。
這位女子名叫琳達,作為米拉傭兵團駐臨港鎮的最高長官,與這些傭兵這麼多年的相處,雖說不斷的戰鬥讓她見慣了生死,但此時見到兩名隊員的死亡,哀傷的情緒也會少許流露。
她的口氣不是很好:「喬治少尉,彙報下情況吧。」
喬治是第一中隊的隊長,此次戰鬥的前線指揮官。
他原是一名帝國的退伍老兵,源於生活的壓力,沒有什麼特長的他退伍后選擇來到這裡。
喬治習慣性地對著琳達敬了一禮,在傭兵團中,這帝國軍禮顯然有些多此一舉,但琳達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因為喬治已經跟了琳達五年了,她知道這個男人的一些習慣和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