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安嚴被顧清明帶走了。
據說,安嚴反抗過,卻被顧清明打的鼻青臉腫,到最後,安嚴被生生折了一條腿、一隻胳膊,當場血流成河,場面極其血腥,卻無人阻攔。
不過半日,安嚴所做的醜事已是傳遍了整個六界,所有人對安嚴所作所為皆嗤之以鼻,極其不屑,而安嚴也失去了蹤跡。
青鋒真人覺得臉上實在掛不住,匆匆忙忙的就趕回了崆峒派。
段雅聽聞了此事早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剛準備派人出去找,正好趕上青鋒真人回來。
「都不許去找!」
青鋒真人怒斥道。
那些剛剛準備出去的下人動作一頓,只好為難的回過頭去看了看段雅。
「看什麼看!」
青鋒真人冷冷的瞪了下人一眼,「還不快點出去?」
下人哪敢忤逆青鋒真人?連忙點了點頭就跑了出去。
「爹,你這是什麼意思?」
段雅不敢置信的看著青鋒真人。
「不用管安嚴,也不用派人去找他,就當他已經死了吧。」
青鋒真人冷著臉大步走了進去。
段雅一聽,一臉驚恐,連忙追了上去,「爹,阿嚴是不是真的被那個邪君帶走了?」
「要不然?」
青鋒真人冷哼一聲。
「那您明明在場,為什麼不救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阿嚴他被別人帶走?」
段雅極其不解的質問道。
「為什麼?」
青鋒真人氣的臉色鐵青,「他都做出這種草菅人命、有悖天理的事情來,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不救他?邪君都親自找上門,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做的那些見不到人的事全捅出來了,我要是救了他,幫著他,我崆峒派豈不是成了幫凶?崆峒派的名譽全毀了!」
「可他好歹是您的女婿啊!」
段雅紅著眼眶,撕心裂肺的道,「假如他出了點什麼事,你叫我怎麼辦?叫阿澈怎麼辦?」
青鋒真人淡淡的道,「回崆峒派來,少不了你們一口飯吃。」
「爹!」
段雅還想再說些什麼,青鋒真人冷著臉打斷,「不許派人去找他,也別打算回孤城,要不然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丟人現眼。」
說完,青鋒真人就徑直走了進去,甚至於沒給段雅說話的機會。
段雅看著青鋒真人離開的背影,又擔憂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
誰都沒想到,安嚴失蹤的第三天,孤城安家一夜之間就敗落了,據說,邪君夜臨安家,攪的安家雞犬不寧,那些依附安家的分支聽到此事,都害怕被邪君報復,所以紛紛遠離了安家,安家就此樹倒猢猻散。
四日後,安家家主安嚴被人發現折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丟在了安家門口。
六界再度炸了鍋,人心惶惶,唯恐著邪君再度宛如當年一樣為禍六界,攪的六界雞犬不寧。
可他們擔憂了好幾天,卻發現,這個邪君在安家一事結束以後卻宛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沉寂了下來,再無蹤影。
與此同時,風尖浪口上的主人公——顧清明正和沈墨並肩走在山間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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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明手上還提著一隻燒雞、沈墨手裡則提著一壇烈酒,他們談著笑朝山上走去。
到了山上,阿歡帶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個矮矮的墳墓旁。
「這就是掌門的墓,掌門燒的屍骨無存了,什麼東西都沒剩下,所以,裡頭是個空墓。」
阿歡同顧清明和沈墨解釋道。
顧清明看著那一座矮矮的墳墓,倒也不難受,他見過無數個上一秒還活生生的,下一秒就躺在裡頭的人,他自己也死過,所以才比任何人都對死看的來的透徹。
阿歡眼眶微紅,「謝謝二位替掌門報仇,讓掌門不至於死的如此冤屈。」
「這算什麼?」
顧清明淡淡的道,「舉手之勞罷了。」
「我不打擾二位了,你們和掌門多聊幾句。」
阿歡大概是忍不住哭了,低下頭去使勁擦了擦眼淚,說完就連忙走了。
顧清明看著那座墳,又看了看沈墨,他們一塊彎下身去,把手上的燒雞和烈酒放到墳前。
打開油紙包,燒雞香味撲鼻而來,顧清明聞著食指大動,剛伸手打算去撕只雞腿,沈墨連忙抓住他的手,「大人,這是祭拜的。」
「小富貴已經死了,他又吃不到。」
顧清明不以為然的道,「我代他嘗嘗味道。」
「不是這個意思。」
沈墨有些無奈,「活人吃死人祭品,不太吉利。」
聽到這裡,顧清明咧嘴一笑,「沒事,我也死過。」
說完,他撕下雞腿,送進嘴裡,用力的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嚼了嚼,顧清明抬頭望著墓,道,「我替你嘗過味道了,可好吃了,看吧,叫你不聽話,現在有美食、美酒在前都吃不上了吧?後悔也沒用了,你只能看著我吃了。」
沈墨一聲不吭,就在旁邊聽著顧清明說,目不轉睛的看著顧清明,眼神都帶著心疼。
「不過沒事,死了也挺好的,說不定你還能認識到一些有趣的朋友,總比你當什麼道士掌門來的有趣,鬼比人好多了,他們沒啥壞心思,直來直去,不像人,各種設計你,隔著那身皮囊,你都不知道那是人是狗。」
顧清明吃的有些噎,就拿起旁邊的酒,仰頭爽快的喝了一大口酒。
顧清明吃著雞腿就烈酒,豪邁的很。
沈墨嘆了一口氣。
除了他家大人,估摸不會有第二個人會提著祭品來祭拜人自己反而喝酒吃肉起來的。
喝了一大口,顧清明被那烈酒嗆到了,忍不住的直咳嗽,沈墨趕快過來給顧清明拍後背。
沈墨一邊拍一邊皺眉囑咐,「慢點喝,別急。」
「沒事沒事,酒太烈了而已……」
顧清明咳嗽了幾聲。
沈墨又用自己袖子輕輕替顧清明擦去唇邊酒漬,「這是酒,又不是水,大人慢點。」
顧清明笑了笑,歪頭笑吟吟的望著沈墨,溫和道,「阿墨你像是我娘。」
沈墨一愣,抬眼看著顧清明,眨了眨眼,「就不能像其他?」
「例如?」
顧清明挑眉。
沈墨低垂眼眸下去,輕聲道,「除了友人以外的關係。」
「那還用像嗎?」
顧清明漫不經心的伸手撐在身後地上,淡淡的道,「不就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