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問題不大 看清時勢
既來之則安之——論語·季氏
第1話
「丞相,不好了!曹沖公子瘋了!到處問人這是哪裡!」太醫院的侍衛邊跑邊大聲喊道,好像要讓所有人知道一樣。
本來安靜的相府霎時間亂作一團,曹沖乃是丞相曹操最喜歡的兒子,平常多病,幾乎卧床不起,曹操正在花園賞景,隔牆聽到喊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隨即向著曹沖住所趕去。
倉促間正好和太醫院的侍衛碰面,曹操見其擾亂相府,心中大怒,直接拔劍將其刺殺,「如此失禮,成何體統!」
左右見狀,不敢啃聲,曹操這才收起寶劍,快步向著德勝樓走去,曹丕眾人已經等候多時,不過這時的曹沖也漸漸平靜下來,只是獃獃地坐在床榻上。
「到底何事!引得侍衛大聲在相府喧嘩!」曹操進來將寶劍遞給一旁的侍從,面露不悅道。
離曹沖最近的太醫有些慌張,戰兢兢地上前解釋道:「啟稟丞相,公子似乎有點不對勁,吾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直說!」曹操不耐煩道。
「剛才還昏迷不醒,突然醒來,東張西望,到處問這是哪裡?」
「現在呢?」
「正如丞相所見,呆坐在床榻之上。」
太醫和曹操兩人正在交談,曹沖這時突然開口問道:「你是曹操?」
眾人大驚,曹丕在旁慌忙訓斥道:「倉舒(曹沖字倉舒)不得無禮!」
曹衝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清醒之前在研究超光速物體,而中微子是最有可能超光速的物體之一,可在最終加速的時候,一股引力超越時間,將其意識拖拽出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了解歷史,經過剛才混亂的場面和分析,他得出了結論,他穿越了,這裡是三國時代,而他則是穿越到了十四歲的曹沖身上。
「倉舒,身體好些了嗎?」一句和藹的問候,打斷了曹沖的思緒,把他拉回現實,他看著眼前這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寬額隆,濃眉大眼,這恐怕就是曹操吧。
曹沖知道曹操是英雄,面對面的接觸並沒有使他有多少敬佩之情,只是略微有些尷尬地說道:「父親,我想休息一會兒。」
「好好好,你們都退下,讓倉舒休息!」曹操臉上滿是寵愛,怎麼說曹沖也是繼曹昂之後最喜歡的兒子了。
那些丫鬟陸續退下,包括曹丕也不敢有違,等到所有人離開之後,曹沖這才整理好衣服,有些落寞地坐了下來。
他來自23世紀,文化沒有出現斷層,物理界一直在致力於光速和維度的研究,他也是其中一員,因為實驗失誤他來到了這裡,成為了曹沖,他沒有宏圖霸業,沒有雄心壯志,他只想回去繼續研究自己的課題。
可是造化弄人,這裡什麼也沒有,雖說眼前有著數以萬計的中微子,但根本沒辦法研究,曹衝陷入了沉思,到底該怎麼辦。
連續三天,除了丫鬟送飯,幾乎沒有人敢打擾這位公子,生怕他突然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曹沖看著古色古香的卧室,想用手去觸碰,但終究沒有彈出來什麼畫面,現代社會到處都是手控顯示屏,大概是習慣了,曹沖對此也忍不住苦笑了起來,看樣子真的回不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曹衝心態逐漸平靜了下來,看著初升的太陽,曹沖妥協了,他目前只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想法,僅此而已。
門外,一名侍衛大概站著無聊,對著旁邊的同行低聲說道:「你知道嗎?劉表的親戚周不疑好像也瘋了!」
「不可能吧?」另一名侍衛詫異道。
「真的,和咱們這位公子表現非常相似。」
「這也太湊巧了吧。」
曹沖在裡面聽得真實,他知道這不是瘋了,而是未來到過去的普通反應,還沒有等侍衛說完,便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通稟一聲,說我要去見見周不疑。」曹沖臉色平靜地說道。
那侍衛知道因為自己多嘴,讓曹沖聽到,才會使得公子好奇,頓生恐懼道:「公子,小的知錯,還請公子寬恕!在德勝樓安心養病就好。」
曹沖見狀,不由得感慨,人人平等真的好呀,隨即安慰道:「沒事,我只是想見見這位周不疑而已。」
侍衛不敢再多說,稟報曹操之後便帶著曹衝去了周不疑府上,周家算得上是曹操的幕僚,因為周不疑十分聰明,所以曹操對他家十分優待。
周府內,周不疑年紀十六,府內上下被周不疑轉悠了好幾圈,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曹衝進來之前,侍衛已經將周不疑拉住了。
客廳內,周不疑使勁大喊,「放開我!我在找出口,你們這是幹什麼!」
「少爺,你都不認識我們了嗎?」
「你們都是誰啊!我怎麼會認識你們!我要回學校!」周不疑認真說道,曹沖就在門口,聽到這話心裡已經明白了大概。
這小子十有八九也是穿越來的,看樣子比自己還著急回去,冷靜了幾天的曹沖已經能夠坦然接受現實,對著侍衛擺手道:「你讓他們都下去吧,我想單獨和周不疑說兩句話。」
「是!」侍衛說著便進到客廳,將周不疑捆好,然後命令僕人全部退下,這才將曹沖請進去,現代社會這些都是全自動的,如今關門都要手動,曹沖著實有些不適應。
屋內一片寂靜,周不疑看著曹沖停止了大喊大叫,曹沖亦是上下打量著周不疑,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曹沖首先打破寂靜,低聲道:「你是哪年人?」
周不疑愣了,沒有說話,但臉色明顯震撼了許多。
「我是2246年人,宇宙超光速研究院院士,目前致力於超光速物體研究,實驗失敗來到這裡。」曹沖再次認真地說道。
周不疑徹底震驚了,許久才說道:「你好,我是2252年人,宇宙維度學院碩士,主要研究五維度。」
「那你是怎麼來的?」
聽到曹沖這麼問,周不疑不住地嘆息,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我從三維度進到四維度,同時又在四維度發現五維度漏洞,我將手伸了進去,一陣拉扯過後·,我的意識突然消失,之後就來到這裡咯。」
「難道這裡是另一個空間維度,並不是地球正常公元維度嗎?」曹沖問道。
周不疑想了想,不太確切地說道:「大概是吧,這裡雖然按照公元紀年,但並不是地球三維,而是五維碎片空間,大致和三維同步。」
曹沖眼神有些茫然,隨即問道:「那你知道怎麼回去嗎?我還有好多實驗沒有完成!」
周不疑比較年輕,被曹沖這麼一問,滿臉沮喪道:「我比你還著急,你要知道,我的實驗論文沒有完成,還沒有畢業,我還想繼續研究高緯度呢!這下全完了!你還問我怎麼回去!」
「你看看這周圍,都是什麼玩意,桌子椅子木頭的!什麼通訊都沒有!就算髮現高維空間也不一定能夠回到三維世界!」
曹沖見他嚷嚷不停,便在旁邊坐了下來,周不疑找到了同伴,心情比剛才冷靜了許多。
兩人平復心情好,周不疑首先開口道:「前輩,接下來怎麼辦?」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因為曹沖自己都不知道要幹嘛,他也是機緣巧合過來的,沒想到還能在同一個時間遇到同時期的人,已經很萬幸了,如果是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再去研究相對時間和維度問題。
兩人都愣在了原地,但有一點是好的,他們都是官宦子弟,曹沖坐在一旁動也不動,想了很久,終究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不疑年紀小,有些著急,來回踱步,突然間沒有了現代科技,他多少有些不適應,遊戲、節目都成了遙遠的未來。
「前輩,你總得想個辦法呀!」
曹沖有些無奈,「沒辦法,你要知道維度和光速永遠都是兩件不可超越的物理問題,況且少了我們兩個,地球還會照常運轉。」
「所以呢?」
「沒有所以,接受周不疑這個設定,而我也只能接受曹沖這個設定,我們是官家,完全可以舒服地活一輩子,不挺好的嗎?」曹沖笑著說道。
周不疑停下腳步,在曹沖旁邊坐了下來,周圍飄著茶香,楠木桌,鏤空床榻,絲綢帳,玉屏風,處處透露著奢華與古樸,但周不疑並不喜歡,眼裡只有煩悶!
「有什麼好,這些都是無用地東西,我曾夢想進入宇宙維度工程院,努力構造四維世界,現在呢?將被埋入歷史的塵埃,我心中不服呀!」周不疑尚有雄心地說道。
曹沖端起茶杯,露出了一絲苦笑,「我已經是宇宙超光速研究院的院士了,也不是如此嗎?我不是讓你隨遇而安,而是讓你接受現實,接受回到三國的現實。」
「可是、、、、。」
「沒有可是,或許你在現代的工作已經有人接受,我們的智慧有限,23世紀的人會努力的,你放心吧。」曹沖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為了讓他接受現實,只能如此。
周不疑沒有說話,眼睛環顧著四周,希望能夠看到他穿越來的五維度碎片,然而只有寂靜,除了幾聲煩躁的鳥叫聲。
「前輩,我現在要做什麼呢?」
曹沖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適應環境,有空去我那邊坐坐,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兩人默契地接受了現實,曹沖回到府上拜見了所有人,證明自己沒有問題,德勝樓內,曹沖拋卻了所有的理論,只是靜靜地看著一切,享受現代沒有的寧靜。
這個世界真不錯,大概是現代人一輩子嚮往的生活。
第2話
曹沖正在閣樓的走廊休息,曹丕來到偏殿德勝樓,徑直向著曹沖的卧室走去,曹沖就在卧室外面的樓道裡面,無事品茶,十分消遣。
「倉舒,你平常那麼喜歡做賦,今天為何卻在這品茶呀?」曹丕從卧室走出來,很是關懷地問道,因為在他眼中,倉舒依舊是個孩子罷了。
曹沖當即從座椅上起來,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哥哥曹丕,但是他不熟,只是略顯尷尬地說道:「兄長,你怎麼來了,難道今天父親沒有安排事務嗎?」
「沒有,今天到沒有什麼事情,我特地給你帶了糕點過來,你要不要嘗嘗。」曹丕說著便將一盒糕點放在了曹沖面前,自己打開,隨手吃了一塊。
「這是偏殿膳房的東西。」曹丕繼續補充道。
曹沖現在和曹丕並不熟,畢竟以前的曹沖已經不存在了,因此曹沖表現地很客氣,並沒有去吃糕點,而是先為旁邊的曹丕倒了一杯茶。
「兄長,先喝茶,這是上好的綠茶。」曹沖恭敬地說道,行為舉止儼然大人模樣,曹丕有些好奇,但並沒有開口,只是點頭接過了茶杯。
「倉舒,大病初癒,應當養好身體為父親分憂。」曹丕似乎在扯話題,曹沖並不想多說,只是在一旁唯唯諾諾,然後很從容地喝茶,再繼續聽曹丕講話。
十多分鐘,曹沖一直靜靜地坐著,不反駁也不附和,曹丕似乎有些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告辭,並且囑咐曹沖注意身體,糕點別忘了吃。
兩人象徵性地行禮,僅此而已,這裡的繁文縟節很多,但曹沖對此並不反感也不喜歡,都是照做而已。
回到樓道,丫鬟已經開始收拾桌子,那一盒糕點實在提不起曹沖的食慾,只得心中暗暗叫苦,雖說是官家,但廚子的水平有限,調味料也是極其有限,所有糕點一般,飯菜也一般。
曹沖嘆息一聲,隨即擺手道:「你們把糕點分了吧。」
丫鬟誠惶誠恐,連忙上前躬身道謝,隨即小心翼翼地將糕點拿走,好像能吃到這種貴族糕點,這輩子都值了,雙手捧著,生怕掉在地上,慢步離開。
曹沖在旁,只覺得好笑和可憐。
沒想到這些僕人還能因為這點小恩小惠而沾沾自喜,曹沖沒有多麼在意,便去花園了,也不知道最近周不疑有沒有適應環境。
曹沖剛坐在花園沒多久,只覺得外面嘰嘰喳喳很是煩惱,他生活在現代,也有這種感覺,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如今他威高權重,自然不在藏著掖著,起身向著前院走去,恰巧碰見周不疑向後花園趕來。
周不疑有點慌張,臉色難堪,曹沖還沒有開口,那周不疑便嚷嚷道:「前輩,前院好像死人了,三個丫鬟皆是面色慘白,很是嚇人,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死人了,嚇死我了!」
「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曹沖有些茫然,這裡可是德勝樓,曹丞相的偏殿,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不疑,你可別亂說,人命關天!」
「真的,我親眼看見的,五名侍衛在旁邊圍著!」
這下曹沖有些信了,長舒一口氣,「你在前面帶路。」
周不疑點了點頭,論資排輩,雖說曹沖目前只有十四歲,但是他可是院士,而周不疑研究員都稱不上,自然對他言聽計從。
兩人對於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見,不免有些害怕。那三名丫鬟的屍體已經被搬到院內中間,用草席覆蓋,為首的侍衛見到曹沖,立即上前行禮道:「啟稟公子,全部都是中毒身亡!」
「怎麼中毒的?」
「末將不知,當時還有一名在他三人身邊,倒安然無恙。」侍衛說著便指向一旁,若非仔細注意,誰也不會發現角落裡還蹲著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
本來挺清秀的,不管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神經錯亂,手腳不自覺地晃動,披頭散髮,眼神恍惚,曹沖想要上前,誰知那丫鬟卻起身向花園爬去,旁邊的侍衛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手腕,拉了回來。
「見到公子,還不下跪!」
那丫鬟怕了,直接跪道:「公子饒命,和奴婢無關呀!無關!」
曹沖沒有說話,仔細端詳了一眼這位丫鬟,發現他手上竟然有糕點殘渣,曹沖慌了,急忙問道:「你們剛才吃了什麼?」
「快說!」曹衝突然高聲喊道。
跪著的丫鬟被曹沖嚇得渾身顫抖,口不擇言道:「只是吃了糕點,剛才公子送給我們的。」
「胡說!」曹沖反駁道,喘著粗氣,他心裡非常明白是怎麼回事,大哥害他,拿著摻雜毒藥的糕點送了過來,只是僥倖躲過而已。
周圍很安靜,周不疑上前看了一眼屍體,又退了回去,有些低聲地說道:「你們幾個將屍體拉出去掩埋,另外這位丫鬟給些錢財,送回家吧。」
侍衛看了一眼曹沖,曹沖稍微點頭,「按他說的辦吧。」
周不疑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心裡竟有些許激動,他雖然搞研究,但是從不設計關於人體的研究,所以在他看來死生事大,勝過一切。
等到侍衛全部離開,曹沖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有氣無力地說道:「不疑,進屋說吧,事情似乎並不簡單呀。」
「是呀,這裡的人很看不起人命。」周不疑緊接著說道。
「比你想象的還要看不起!」曹沖哼道,兩人進到內室,曹沖將門窗關好,各倒了兩杯涼茶,有些舒服地躺在了睡椅上。
「前輩,她們的屍體都拉走了,你難道還沒緩過神嗎?」周不疑喝了一口涼茶,有些無所謂地說道。
曹沖面色嚴肅,端坐在椅子上,用著不同以往的口氣,沉聲道:「今天我差點就死了,這麼說吧,上午曹丕送來糕點,我沒有吃,分給了丫鬟,他們吃過之後中毒而死,就是這麼回事。」
哪知道周不疑哈哈大笑了起來,「前輩,這個陰謀論也太蹩腳了吧,他就算想要害你,還不至於用這麼卑劣的手段吧。」
周不疑的笑聲很大,可是從始至終曹沖一言不發,而且依舊保持認真的眼神,周不疑不笑了,但依舊不相信曹沖的話。
「前輩,現在飲食條件這麼差,大概是食物中毒吧。」
「不疑,如果曹丕只是單純地想殺我,不管什麼方法呢?」
「我死之後,曹丕就沒有任何威脅了,誰也不會關心我是怎麼死的,但曹丕的世子之位肯定會穩住,就算曹操知道曹丕殺的我,事已至此,曹操還會說什麼嘛?」
周不疑臉色逐漸認真起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運用自己的理學邏輯推論道:「你死了事情不會追究,但曹丕肯定會成為世子,另外你經常卧病不起,最近才康復,突然暴斃也不會引起別人關注,算得上陽謀了。」
「大致如此。」
「前輩,反正我們也回不去了,要不然的話咱們離開許昌,去遊歷四方多好,說不定就能發現維度坍塌,回到現代了呢。」周不疑似乎還沒有放棄回去的想法。
曹沖露出了笑容,略帶不屑,「不疑,恐怕你我出了許昌,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次沒有死,他還會放我第二次嗎?」
「有道理,前輩果然厲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那該怎麼辦。」周不疑撇嘴道。
曹沖將涼茶續上,環顧著四周,這房子除了沒有現在科技感,總體來說是非常不錯的,冬暖夏涼,總而言之,只有有身份,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會過的很好。
「不疑,我只說三點,第一這裡不是地球紀年的古代,是另一個維度空間,第二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第三那我們就該如此墮落等待嗎?」
「死在這幫人手裡未免太可惜了。」周不疑點頭道。
「沒錯,所以我們要有自己的勢力,自己的財富,自己的能夠滿足自己慾望的權力,名傳千古豈不比碌碌無為強上百倍,不管在古代還是現代,我們都會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我們生來就有地位,憑藉這個地位我們便能夠扶搖直上,哪裡會比過去的自己差呢。」
周不疑兩眼漸漸堅定起來,沒有什麼比權利更能誘人了,「前輩,那我們該怎麼做。」
「你先去找兩個人,分別是荀彧和曹彪,荀彧乃是朝中三公,而曹彪乃是我至親,皆可放心,請到府上,再商議其他。」曹沖隨即安排道。
對於這位前輩,周不疑相當放心,不等交代,便起身辦事去了,並不是周不疑多麼勤奮,因為在這個世界他實在找不到事做,反而很高興曹沖能給他安排一個工作。
曹沖則是帶著剩下的糕點往相府中間走去,那裡乃是曹操的居所,居龍院。
院內,曹丕和曹植正在聽曹操講授兵書,結束之後正在作賦,曹植最快,寫完之後,反覆觀摩自己的佳作,曹丕稍慢,雖說文辭不夠優美,但也樸實厚重,給人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
曹丕筆落,曹衝進院,手中還有半盒糕點,曹操講兵書乏累,正在看著旁邊的牡丹,瞥見曹沖,臉上頓時露出欣慰地笑容。
「倉舒,為何不在德勝樓休息,來這玩耍呀。」
曹沖快步走上前來,將糕點放在石桌上,笑著行禮道:「啟稟父親,我聽說你在教授兩位兄長兵法,很是辛苦,所以就帶了半盒糕點過來,還是大哥送給我的呢。」
「哦,你大哥倒也挺關心你的嘛,正好我也餓了,拆開分了吧。「曹操說著將上面的木蓋打開,還有半盒桂花糕整整齊齊地擺放其中,顏色不一。」
這一切都沒有逃出曹丕的眼睛,在他看來這個時候曹沖的噩耗應該傳來了,沒想到曹沖竟然拿著糕點要送給曹操,不免有些驚慌,手中的毛筆不住地顫抖,勉強放在筆架之上,曹植看的真切,便隨口問道:「兄長這是怎麼了?」
曹丕擦了一下臉上的冷汗,拿著賦辭快速遞到了曹操的面前,「父親,辭賦作好,還請父親過目。」
「先吃了糕點再說,也正好瞧瞧偏殿膳房的手藝。」曹操說著拿起一塊糕點,曹丕欲要起身攔住,但看到曹操拿的是白色糕點,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氣。
曹沖瞬間明白,曹操這塊糕點是沒有毒的,否則曹丕突然不吭聲,這時曹沖直接拿起一塊綠糕點送到曹丕面前。
「兄長,且嘗嘗這塊如何?」
曹丕神情緊張,一時間還沒有想好怎麼應對,哪知道曹沖又遞上來一塊綠糕點,他明白這是有毒的,吃罷片刻身亡。
曹沖再次勸慰道:「兄長何必自謙,這可是你送我的,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
「沒有為什麼兄長不吃呢?」
庭院氣氛突然尷尬起來,時間彷彿靜止一般,曹丕緩緩伸手去接,行動及其緩慢,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滲出。
曹植看著奇怪,「兄長,如今初夏,熱乎?」
「今日衣著寬厚,熱也。」曹丕說話間已經結果糕點,曹沖在旁繼續說道:「嘗嘗吧,味道應該不錯。」
曹丕此刻萬念俱灰,慢慢將糕點送入嘴中。
第3話
「丞相!荊州有書來報!」這時外面的士卒突然喊道。
曹操一直比較關注荊州之地,聽聞荊州有書信,心中大喜,隨即起身離開道:「你們吃罷,為父先去辦事,你們都是兄弟,莫要這般妒忌防範。」曹操雖然沒說話,但是剛才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會這麼說。
曹丕見狀,順其自然將糕點放下,「子建,你去隨父親看看是怎麼回事,我和倉舒聊會兒天。」
此刻的曹植在院內做了兩三個小時,心中早已不耐煩,父親已經離開,他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回去,曹丕給了一個台階,曹植也不多說,笑著回去了。
片刻間,院內只剩下曹丕和曹沖兩人,剛才左右為難,臉色煞白的曹丕臉上也多了一點血色,神情逐漸淡然。
「兄長,剛才可真是危險吶。」曹沖有些譏笑地說道。
「是呀。」曹丕亦是笑著說道。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曹沖只得開門見山地說道:「兄長,何故與我過不去呢?你是長子,古今往來,廢長立幼乃是大忌,兄長難道不知嗎?」
「況且子建多有文采,勝我百倍,豈不比我危險。」
語氣多有幾分無奈和苦楚,曹丕似乎不為所動,將糕點放入盒裡面,然後蓋好,這才認真地說道:「倉舒,你五歲懂辭賦,八歲閱經史子集,十歲懂兵法,乃是翹楚之輩,子建雖有文辭之名,終究不是治國之道,諸多子弟喜歡舞文弄墨,唯獨你文武全才,父親自然有意於你。」
「兄長以為我該怎麼辦?」曹沖笑著說道。
此刻的曹丕似乎並不想放掉曹沖,剛才那種事情豈是孩童所為,竟然敢將糕點拿過來,還送到了父親面前,若非事出偶然,荊州有書信,曹丕必死無疑,這種笑裡藏刀的謀略比起自己送糕點,真是不知強上幾百倍。
曹丕並沒有回答曹沖的話,而是略感疑惑的問道:「你為何不吃糕點?」
「吃了,丫鬟吃的,死了三個,瘋了一個,我已經秘密處置妥當。」
「那你為什麼沒有上報父親。」曹丕緊接著問道。
「父親會說什麼呢?無非批評教育兩句,然後你再找一個替罪的,有什麼好上報的,這樣不是挺好玩的嗎?」
曹丕看到曹沖這麼氣定神閑,更是害怕,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人深不可測,但終究只是個孩子罷了。
「好,你願意離開許昌嗎?」
「那兄長願意放過我嗎?」
曹丕起身,在院內來回踱步,他必須現在就壓制曹沖,最起碼要保證他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留在許昌肯定不行,只有離開北方才行!
可是曹沖年少,而且除了四州之地,全部被外賊佔據,荊州劉表,東吳孫策,以及益州劉璋,皆是強敵,且懼怕丞相,況且皆是仁義之人,恐不會生出歹心,如此看來只有漢中張魯,西涼馬超等輩了。
西北向來偏僻,中原不與之交,多是莽夫,若是將曹沖送往西涼最是穩妥,畢竟馬騰尚在朝中,若是馬騰死,馬超大怒,必會殺曹沖以泄憤,但是父親願意讓曹衝過去嗎?曹沖自己恐怕也不會過去。
「兄長還沒想好嗎?」
隨著曹沖發問,曹丕頷首,回到石桌旁做了下來,「倉舒,你只要願意離開許昌,前往西涼或者漢中,我自是千恩萬謝。」
曹沖愣了一下,他瞬間明白西北乃是荒涼之地,多有蠻夷戎狄出沒,甚是危險,可是在朝中未必安全,哪天身死,恐怕就沒有機會翻身了。
「父親定然不會讓我過去。」
「那還不簡單,你執意要去有何不可?西涼馬騰已經進京,你前往馬超所在之地,定會安然無恙。」曹丕笑著說道,真的拿曹沖當三歲小孩子了。
「如此也好,我去西涼!」
曹丕心中大喜,隨即笑道:「如此甚好,等以後拿下東吳,父王百年之後,我一定派人接你回來,放心去吧。」
話罷,曹丕直接拿著糕點離開了居龍院,曹沖有些擔憂,他不知道這次離開是不是正確的抉擇,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能自求多福而已。
這時曹衝突然想到周不疑請的兩位,想來已經等候多時了,也該過去看看了。
德勝樓內,荀彧年近半百,曹彪年輕氣盛,兩人坐在那裡,根本就沒有話說,周不疑只是奉命請來,不管是端茶倒水,還是說話,周不疑都覺得兩人目光有些詫異,好像就是看不慣的樣子。
於是乎周不疑也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不動,好在曹沖回來及時,解除尷尬,曹彪為人魯莽,見到曹衝過來,直接起身問道:「倉舒,找我來何事?」
曹沖之所以找他來,只有一個原因,曹彪的老師是司馬懿,本來想通過曹彪了解司馬懿,如今要去西涼,只能客氣道:「今日我要前往西涼,所以特來與兄長告別。」
曹彪聽說去西涼,頓時來了興趣,「我聽聞那裡人皆強壯,擅長騎射,可謂勇武無二,我在許昌沒事,不如跟你一起過去吧。」
要知道此時說話的曹彪才十五歲,曹沖看了一眼周不疑,三個人加起來還不到五十歲,真讓人頭疼。
唯獨荀彧正襟危坐,沒有說話,曹沖不敢怠慢,讓曹彪收拾東西便支開了,這時曹沖終於開始表演了。
走到荀彧跟前就是一陣大哭,可把周不疑驚呆了,荀彧四十多歲,哪裡見到這種場面,平常可都是曹操才這樣痛哭流涕,不愧是子承父業。
「先生救我!先生救我呀!」
荀彧摸不著頭腦,連忙將曹沖扶起來,幫他整理好衣衫,拍了拍肩膀道:「小公子大病初癒,在閣樓修養生息,為何要老臣救命呀。」
「先生有所不知,兄長欲要害我,唯有去西涼才能饒我呀!」曹沖簡明扼要地說道。
「有丞相在,不必憂慮。」荀彧安慰道。
曹沖平復好心情,故作害怕道:「我已經答應兄長去西涼了,我聽聞那裡百姓彪悍,民風未開化,如何是好。」
荀彧眼神鎮定,看了一眼曹沖,他似乎明白了其中意思,不管怎麼說是曹沖自己要去西涼的,而在這裡哭訴只可能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保護好馬騰。
西涼乃是馬超韓遂之地,馬騰尚在朝中,所以馬超也未能動兵戈,換句話說只要馬騰活著,馬超就會好好伺候朝中的使者,包括曹操的子嗣,若是馬騰死了,估計不等曹操起兵,馬超都會先一步起兵。
「公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只是此去還回來嗎?」
曹沖並不明白荀彧的意思,面帶疑惑,「公子有所不知道,荊州之地,丞相已經發兵,等到東南平定,西北自然為患。」
「如果那時公子不回來,恐怕也會有危險,除非穩定根基,無人敢與公子為敵,馬騰之所以留在朝中,就是為了穩定馬超,丞相這才能安心攻打吳楚之地,一旦東吳賊寇破滅,公子那時進退兩難呀。」
荀彧不愧是頂級謀略家,一語道破曹沖的處境,而且曹沖還沒有荀彧想得多,曹沖目前只是想躲過眼前這個兄長而已。
「那先生以為如何?」曹沖很是尊敬地問道,曹沖在現代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一直從事研究,但是在荀彧面前的確就是一個孩子。
「去涼州城也好,老臣會從中取便,保護公子的。」荀彧依舊低聲說道。
曹沖在旁為荀彧遞了杯熱茶,躬身道:「先生真乃大漢功臣,挽救大漢於將傾呀。」
接過清茶的荀彧有些發愣,隨即看了一眼曹沖,臉上露出和氣的笑容,荀彧並不喜歡別人恭維,因為最多說自己識時務,若論大局,必會加上丞相心腹,丞相之左膀右臂,唯獨曹沖說他是大漢功臣,當然,這也是荀彧所要追求一生的理念。
「公子若是有什麼困難可以和微臣商討,絕無保留。」
「不用了,待到天下清平,先生便是大漢第二個蕭何。」曹沖說的很真切,似乎並沒有對大漢的貳心,這點荀彧倒是很欣慰。
兩人商議又說了許多話,荀彧這才起身告辭,他很看好曹沖,並不是他有多聰明,而是有一顆忠於大漢的心,這對於荀彧來說就是幫助他的必要。
曹彪離開了德勝樓,徑直回到府內就開始收拾兵器戰甲,最近司馬懿喜得長子,所以便沒有來教授兵法,使得曹彪心情大好,加上曹衝要帶自己去遼東,更是欣喜不已,索性收拾東西,準備隨時出發。
許昌嘉德殿內,曹操已經得到消息,劉表病危,荊州之地被蔡瑁張允把持,劉表幼子劉琮沉默寡言,不足為懼,若是發兵荊州,定能一舉拿下荊州之地,待時攻打東吳便能橫掃東南,這大概就是曹操的作戰計劃。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畢竟剿滅袁紹士氣大振,若不趁此時發兵,等到荊州穩定,恐怕更難攻取。
曹操左右踱步,看了一眼朝臣,沒有說話,賈詡首先站出來說道:「啟稟丞相,荊州劉表存亡之際,吾等應該屯佃養兵,此刻劉備孫權皆是對荊州虎視眈眈,我們若是急速發兵,劉備必和孫權聯合,若是吾等休養生息,則荊州劉表新亡,東吳染指荊州,劉備定然不允,兩虎相爭,於中得利豈不更好。」
曹操嘆息一聲,「奉孝若在,絕不由此。」
荀攸見狀,亦是出言勸慰道:「啟稟丞相,吾等雖說士卒眾多,但皆是袁紹四州降兵,眾將士未曾合力討賊,今若聚在一起,恐難以濟事,還需加緊訓練,來年出征,豈不更好。」
曹操已經決意發兵,見兩人反對,只是站在殿上,不反對也不同意。
程昱環顧四周,眾人皆在交頭接耳,隨即出列道:「啟稟丞相,文和公達所言皆有理,其實發兵也可以,只取荊州為本即可,之後可從長計議。」
這時候的曹操總算露出些許笑容,緩緩說道:「先生所言極是,先引大軍四十萬,前往荊州,此舉定能剿滅群賊!」
畢竟官渡之戰使得曹操有些驕傲意滿,他若想出兵,肯定勸不住,程昱所言也是下策,但卻是曹操最想做的事情。
群臣沒有任何異議,只得打道回府,唯獨荀攸留了下來,有些無奈地看著曹操,而曹操心情大好,走下台階安慰荀攸道:「公達乃是緩兵之計,我欲速戰速決也。」
荀攸嘆息一聲,隨即說道:「公兵力雖廣,可都是官渡之戰的士卒,那些袁軍不足戰也,若是攻打東吳,還請丞相用本部兵馬為好。」
曹操轉而大笑,拍了拍荀攸的肩膀,「袁軍殘部三十萬,量那荊州東吳能有多少兵馬,縱有十萬之眾,我引四十萬,排兵布陣尚可完勝,況用計謀乎。」
「丞相!東吳水軍,東南多瘴氣煙雨,若是碰見多雨時節,恐難以應付呀!」荀攸說的很真切,然而曹操臉色卻有些難堪,沒有說話,而是先一步離開了嘉德殿,荀攸心裡明白,這戰肯定要打,只是勝算不大而已。
出兵將令發出以後,各大營籌備糧草,先行押往徐州,各營兵馬依次前往徐州,準備作戰。
曹操在相府為最後一路兵馬,不過他的心情並不是太高興,此番除了荀攸建議不出兵之外,還有程昱、荀彧、劉曄等人,所以使得曹操有些煩悶,只是坐在府內思量此番出兵好處。
這時,曹沖已經收拾好所有行囊,當然除了曹沖之外還有周不疑曹彪,以及曹彪的老師司馬懿,原因很簡單,曹沖認為曹彪不能沒有老師指導,所以帶了兩名老師,還有一位便是鍾繇,已經五十多歲,但本著教書育人的理念,跟著曹沖前往涼州城去。
一切安排的很好,但是還沒有稟告曹操,這恐怕也是最難的地方,因此趁著曹操還沒有出征,曹沖已經前往府上,拜見曹操。
曹操雖然煩悶,但見到曹沖前來,依舊將所有奏摺放到一遍,面帶微笑道:「倉舒,怎麼不在德勝樓學習,來這裡幹什麼?」
曹沖站在旁邊看了一眼旁邊的奏疏,堆得有一尺多高,全部都是關係進軍荊州利害的文章。
「父親,難道不能出兵嗎?」
「你以為呢?」曹操看著曹沖,有些打趣地說道。
在曹操看來,純屬是找點樂子玩,也不指望曹沖能說出什麼關鍵性的指導方案,可是曹沖卻一反常態,認真說道:「我要是說出想法,你能讓我去涼州城嗎?」
「涼州城,西北涼州荒無人煙,去那幹什麼?」
「父親答應還是不答應?」
曹操自思曹沖不過十四歲,肯定是兵書看多了,想要出去耍耍,說不定出了許昌城就要回來,因此直接答應了曹沖的請求。
曹沖也知道,看來曹操真的把自己的話當玩笑了,但終究是同意了,既然如此,那就說說自己的看法也無妨,首先要博得曹操的開心。
在書房踱步幾圈,曹沖立在曹操面前,很是認真地說道:「父親,如今糧草已經出城,肯定要有一戰,荊州劉表奄奄一息,其子無能,蔡瑁張允把政,必會投降父親,故而荊州無憂,待到荊州拿下,要麼速戰!要麼守住荊州,屯兵種糧,讓蔡瑁張允訓練水師,來年再戰!」
曹操還沒等曹沖說完,曹操滿臉驚訝,良久方才說道:「誰人教你?」
「沒有人教我,完全是孩兒心中所想。」
曹操仔細看著曹沖,見其面不改色,想來也是他心中所想,不過確實匪夷所思,「倉舒,未曾想你竟這般聰慧,可有什麼要告誡為父的嗎?」
「啟稟父親,東吳多水戰,父親若與之戰,切不可鐵索連舟,萬一用火,北方將士不會游泳,恐難以應付!」
曹操從案牘前起身,對曹沖的話連連點頭,並且沒有反駁一句,而是高興道:「真是奇怪,真是奇怪呀!倉舒竟如此聰明。」
「完全是父親教導有方罷了。」
「行了,你去玩吧,雖說去涼州,但也早去早回。」曹操囑咐道,心中多少竟有些同意曹衝去西涼,畢竟說了那麼多都是紙上談兵,若是真刀真槍廝殺還這般淡定,那絕對是天下奇才。然而曹沖確實是紙上談兵,上次三個丫鬟身亡,都讓他嚇了一跳,總而言之,還沒有適應殺戮罷了。
曹操去打他的仗,曹沖則是去他的西涼,而這個消息曹丕是從始至終都了解,曹沖從許昌西門出發,總共帶領百名家丁,七八輛馬車,糧草輜重兩車,說來倒有點達官貴族出現的場面,司馬懿不願意去,但是曹彪需要學習,鍾繇本來不讓他去,他要教授三人經史子集,執意要去。
周不疑和曹丕在一輛馬車內,周不疑沒什麼,就當是經費旅遊,而曹沖知道,這大概就是自己的全部家當了,要說還有什麼,那大概就是丞相之子的名號了,雖說沒有中山靖王之後響亮,但也是發家致富的保障。
「前輩,我是沒想到許昌還這麼繁華,我記得曾經去過許昌,不過是個小城市而已,那地方的科研經費少得嚇人,不過現在挺好,經費充足,還能看到最原始的風景。」周不疑興高采烈地說道。
曹沖臉色平靜,拉開窗戶看了一眼外面,雖說許昌富足,但流民依然隨處可見,不免令人唏噓,「不疑,我們這次是為了生存,以後你可要謹慎生活,我們那些理論,在這裡沒有什麼用,什麼樣的環境就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去生活,懂了嗎?」
「你是說我們要過野人的生活?」
「差不多吧,不過你可別太期待。」曹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