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權衡利弊 投降丞相
曹沖安排好漢中的事情后,頓時覺得少了許多麻煩,馬超從長安調撥一萬兵馬,直接前往涪陵去了,而鍾繇在長安的工作就是招兵買馬,曹操雖然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並沒有加以制止,最主要的是曹操最近一直在銅雀台休養,致力於朝政治理,對於征戰的事情少了幾分熱度。
此刻的張遼駐紮在梓潼郡,距離成都也就幾百里,廣漢郡卻無動於衷,至於巴東和巴西郡守全部投降,僅有成都附近九郡沒有投降,曹沖亦是親自趕往梓潼郡前線,目前曹沖都不知道劉璋心裡怎麼想的,只能靜觀其變。
益州總部成都,劉璋已經非常著急了,尤其是巴東巴西郡的投降,又加上張遼駐守梓潼郡,可謂是相當著急,說來劉璋身邊之所以有這麼多能人異士,全部都是他老爹劉焉的功勞,張魯孫權和劉璋三人差不多都是子承父業。
孫權稍微好點,自己的哥哥也幫著自己取得了許多郡縣,至於張魯也是三代,劉璋的父親見朝廷不能匡扶,便帶著手底下一幫人來到蜀國,橫掃蠻夷,方才有益州這片沃土,劉璋雖不是能臣,但也不是庸人,因此他手底下的老臣也都拚命工作,維持著益州的運營,奈何天下大亂,豈能獨叫一方安詳。
劉璋坐在首位,回想起和父親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多麼舒服,根本沒有人打擾,之後自己登上寶座,有劉巴黃權等人輔佐,亦是安穩,
沒想到這才三個月,涼州漢中竟然被曹沖拿下,這兩個地方的失守,那就意味著益州也不遠了,畢竟都是西川之地,也就是涼州稍微有點遠罷了。
大廳內,除了劉璋,便是法正劉巴,依舊張松董和張任等人,他所認為的謀士,全部都來到了殿內,可以說算得上一次重要會議了。
劉璋臉色有些萎靡不振,這些天漢中失守,以及巴中投降,進軍梓潼,哪一個不讓他徹夜難眠,因此顯得神色憔悴,好似年邁之人。
眾人禮畢,劉璋緩緩說道:「如今天下大亂,自董卓何進以來,京都紛亂不止,我父親為求自保,來此西川,自此民眾安樂,百姓知足,已有二十餘年,袁紹起兵未能殃及到益州,曹操佔據北方,敗於東南,也未能震動寰宇,未曾想其子竟然數月之間,竟然連下郡城百餘座,實在是不可思議,最近我又聽聞,張遼率軍三萬駐紮梓潼郡,馬超率領一萬前往涪陵郡,如此兩邊都是曹軍,北方又是蠻夷,吾等為之奈何?誰有良策耶?」
隨著劉璋話音落下,眾人皆是沉默不語,法正劉巴相顧,張松張任竊竊私語,皆是無法定奪,唯獨董和端坐。
劉璋見狀,當即詢問道:「幼宰(董和字幼宰)可有禦敵之策?」
董和面帶微笑,當即躬身行禮道:「啟稟主公,禦敵不難,一有保全之策,二有引狼入室之策,三有兩敗俱傷之策,還請主公三思。」
這些話劉璋當然聽不懂,但是法正卻聽得一清二楚,劉璋欲要詢問,那法正當即出來說明道:「啟稟主公,幼宰保全之策乃是向曹丞相投降,將益州之地拱手獻上,二引狼入室之策便是請仁義之師劉玄德為援兵,三則兩敗俱傷之策乃是與曹丞相決一死戰,除了這三策,實則沒有良策矣。」
劉璋瞬間明白,但是依舊眉頭緊鎖,良久方才說道:「我觀此三策,皆是下下之策,不知還有其他良謀否?」
他們都是智謀之士,但是也得有用武之地,其實這三種方法都不錯,只是劉璋還想為西川之主,故而久久不能下定論,最危險的便是和曹丞相決一死戰,可是餘下五六郡縣,根本不是曹丞相的對手,到時候只能前往蠻夷之地苟活,剩下的兩種,自己難以為益州牧也,故而惆悵不知如何行事。
這一切都被一旁的張松看在眼中,他早有投降曹丞相的意思,遂躬身行禮道:「啟稟主公,我看投降曹丞相未必是什麼壞事,或許還能保全,還請主公細細想來,那曹衝進入涼州之後,可曾枉殺一人,似乎涼州所有將士全部守城,包括馬超直接被任命在長安,今為攻打涪陵,才出戰,可見曹沖對其厚愛,另外漢中,張魯並沒有什麼損失,依舊為漢中太守,地位依舊無人能及,可見曹沖乃是仁義之師。」
「反觀劉備,他所在荊州只有五個郡縣,況且還不守信用,借了東南荊州,遲遲不肯歸還,日後若是孫權逼迫急切,他定來益州,待時佔據益州,便會據為己有,主公何往耶?曹沖公子在長安設都,自然會寬待西川,但劉備不一樣,他只有荊州五個郡守,若是將他請來,恐怕益州也難以逃脫其手也!」
張松說的很真切,眾人連連點頭,唯獨劉巴沉默不語,劉璋也發現劉巴的態度,便擺手示意眾人停止議論,隨即向著劉巴看去。
「子初(劉巴字子初)為何一言不發?」
被劉璋問罷,劉巴稍微頷首,隨即無奈道:「我實為主公擔憂爾!」
「何憂之有啊?」劉璋聞言,有些驚訝地問道。
劉巴嘆息一聲道:「如今投降他們皆非良策,依照微臣的意思,不如與曹軍死戰,益州多山環水,又有大將數名,那曹軍定難攻克,況且益州富足,百姓安居樂業,豈是曹軍能夠撼動的,就算有所失敗,要麼退居西越,要麼投靠劉皇叔,何必要與曹軍為伍,其挾天子以令諸侯,乃是對大漢不敬呀!」
一番話慷慨激昂,群臣不敢與之反駁,唯獨張松不服氣,上前辯解道:「子初何故執迷不悟,盲目至此耶!自何進董卓造逆以來,天下大亂,當初若是袁紹勝了,定然是袁紹挾天子以令諸侯,換做劉皇叔難道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們沒能挾天子,便以曹賊稱呼,若是他們入駐京都,難道不會行曹丞相之事嗎?天下如此,人人自危,且人人自保,丞相這般做法乃是順天應人,大漢四百年已經是強弩之末,丞相以一力輔之,功蓋寰宇耶,子初何故說他勢竊大漢呢?」
劉巴無言以對,眾人漸漸傾向於投降曹丞相,而且他們心中都明白,這次表面上投降曹丞相,實際上是投降曹沖。
由於大家心知肚明,又不願開誠布公,只好由劉璋先開這個口,畢竟有些事情總得有人起個頭,於是乎,劉璋有些低聲地問道:「曹沖為人如何?」
這就意味著他要投降曹沖,而且和漢中張魯的想法一樣,那就是不忍百姓受苦,投降曹沖做一富家翁也足矣。
董和偏向於投降曹丞相,今見主公這般詢問,便緩緩答道:「啟稟主公,若是不放心,可遣使者前往觀望也。」
「我聽聞曹沖已經前往梓潼郡,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到了,主公可派使者前往,若是曹沖以禮相待,為益州百姓著想,那麼投降便不會有錯,益州沃野千里,須擇一良師,否則便是殘害百姓也!」
劉璋略微同意地點了點頭,張松欲要見曹沖,不等其他人開口,便躬身行禮道:「啟稟主公,微臣願往!」
「好,你可遣好禮相送,且看曹沖為人如何,今日議會到此為止,諸公若有什麼疑問,可明日再說。」劉璋打了一個哈欠,有些乏累地向著後殿走去。
劉璋剛剛離開,劉巴便有些無奈地說道:「諸公,黃權定然不願投降,吾等這般議事,不與李嚴諸公商議,事恐不成也。」
這會兒法正看的很透徹,頗為低聲地說道:「益州乃是天府之國,如今卻一正主,曹沖若是仁者,百姓自然擁戴,吾等也不算背主求榮也。」
諸公頷首,各自散去。
張松回到府上,備了許多厚禮,準備前往梓潼郡,可是整整三輛馬車,除了金銀布帛,還有許多特產,可謂是異常豐厚,就像是朝見大漢天子一樣,這般招搖,恐怕會有不測也,益州多山多水,盜賊亦是不少,若是被截殺,豈不是功虧一簣!
因此看著這麼多的東西,張松反而有些不想去了,他坐在庭院內,看著貨物,不覺嘆息,那侍從還在不斷地往車上裝著禮物。
張松見狀,當即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們先休息一下吧。」
看著貨物不在往車上裝去,張松心中好像一塊石頭落下了,他心中暗自想道:「這般前往肯定不行,如此之多的禮物,未免有些諂諛之心,還需良策才是。」
正在張松左思右想之際,法正卻來求見,他看到滿院子的貨物,又看了看張松愁眉苦臉,瞬間明白其中緣由。
不等張鬆起身迎接,法正便笑道:「如此之多,張公也心煩意亂乎?」
自己的心思被法正一語道破,不免有些尷尬,張松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此舉未免有些興師動眾,阿諛諂媚之狀,萬萬不可呀,先生前來,定有良策,還請先生不要拐彎抹角,助我一把才是。」
法正笑了,淡然地說道:「送的東西即方便又能打動人心,這樣的東西可不算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