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200多出兩個乾兒子
梁晨一圈周旋下來,也喝了不少酒。
喬方煜找到他的時候,只見他狹長眼眸氤氳著淡淡的桃花色,讓看著的人都忍不住熏然若醉。
「怎麼?不痛快嗎?喝這麼多酒。」他明知故問。
喬方煜把他請到私人休息室中,給他倒了一杯濃郁的茶水醒酒。
梁晨知道這家酒店是喬家的產業,只是,租賃一個場地舉辦酒會沒必要少東家親力親為。
「你怎麼在這裡?」
喬方煜笑了聲:「酒會上找你麻煩的那個夏童童你還記得吧?」見梁晨臉色變了,他馬上又說:「別找她麻煩,我罩著她。」
梁晨出言諷刺:「什麼時候改行做隨身保鏢了?」
喬方煜煞有介事的想了想:「大約有兩年的時間了吧,從她去巴黎發展開始。」
梁晨懶洋洋的靠到沙發上,漫不經心的說:「也是,她那個腦子沒人幫扶,估計也很難走遠。」
喬方煜不滿的瞪向他,只聽梁晨又說:「不過,你們兩個人的腦子加一起,這一路走得也很勉強吧?看來運氣果然很重要。」
他都記憶淪喪了,說話辛辣乾脆的風格倒是一點兒沒變。
喬方煜直接啐他:「去死。其實我特別能理解夏童童的怒氣,這是她的真性情,你不知道她和明君的關係有多好。」
又是明君……
梁晨皺起眉頭,這個女人像個魔咒,逃無可逃。在他的大腦還處在混沌之初,自己是誰都尚不明確的時候,全世界的人就都在同他說她。急不可耐的將她塞進他的腦子中去,滿滿當當。彷彿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要他梁晨還活著,就一定要知道明君是誰。他們一邊急切讓他知曉她的邪惡,一邊又讓他遠離她。
這種感覺就像老和尚懼怕小和尚被女人帶入歧途,便囑咐他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小和尚越是好奇女人是什麼樣子。
梁晨對明君可謂深惡痛絕,見到她的一剎還是充滿好奇。那一刻他甚至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果然名不虛」的感嘆,這個女人跟傳聞中一樣冷艷鋒利,足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他有些氣呼呼的諷刺:「這個明君收買人心的本事還真是了得,現在連你也要為她說好話了嗎?」
喬方煜喝了一口茶水,注視他:「你們之間的事,我一知半解,沒有發言權。你應該好好跟新哲聊一聊,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但是,雖然我不了解,有一點我敢肯定。你和明君的關係非比尋常,絕非她算計你,你厭惡她這樣簡單。以我一個男人直覺,你對她不一般,明君對你有吸引力。」rg
梁晨聞一臉嚴肅,抗拒似的直了一下身子。
「你就那麼迷戀那個夏童童嗎?」他意有所指。
喬方煜一時沒反應過來:「這跟夏童童有什麼關係?」
「你確定夏童童不是明君用來收買你的?吹一吹枕邊風,你就連立場都失去了。」
那麼詭計多端的女人,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網。而對於男人,美人計最管用了。
他坐得心煩,先前只是醉,喝了濃茶又覺得空了。況且酒會還沒結束,他不能離場太久,蔣捷已經打過電話催促。
梁晨站起身說:「我走了,下次再聊這些無聊的人和事,就不要叫我喝茶了。還有,你告訴她婚我一定會離,耍再多手段都無濟於事。」
「梁晨。」喬方煜叫住他:「我完全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夏童童是明君用來收買我的。那你可說錯了,這兩年我對夏童童是單相思。這個女孩兒在感情上的坦蕩讓你想象不到,別說枕邊風,絲毫的曖昧她都不跟我玩。至於你覺得明君是想拉我入伙,一同瓦解你,更是大錯特錯了。我對你們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明君不是個會叫苦連天的女人,她根本不屑叫旁人幫她分擔苦難。那個女人的魄力你可能忘記了,但是,她完全是可以單槍匹馬闖天下的人,名利或者財富,她都可以憑自己的本事得到。我真的從來沒見過那麼擲地有聲的女人。所以,你覺得她設計陷害你,是想得到什麼?梁太太的位置?還是你手中的財富?」
梁晨出來的時候,腦子裡一直回蕩著喬方煜臨了問的那兩個問題。像他們說的,明君那樣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了得到什麼呢?
蔣捷聽說他去跟喬方煜喝茶聊天了,心裡頓時很不安寧。
她維繫表面的鎮定:「喬方煜跟你聊什麼了?他怎麼會在這裡?」
梁晨淡淡說:「沒聊什麼,說了一會兒閑話。這家酒店是喬家的,他來盯場子。」
蔣捷凝視他的眼睛,心裡的不安像漣漪一樣一圈圈的擴散開來。她感覺到了梁晨的摭掩,這讓她覺得梁晨的心裡同樣不安寧。一定是喬方煜跟他說了什麼,據她所知,喬方煜和夏童童的關係一直很好。夏童童今晚來勢洶洶,見面就說明君的事,喬方煜找梁晨或許也為了這個。
直到酒會結束,蔣捷都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思縈這幾人的聯繫。同時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巧合,明君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嗎?
西裝外套落到肩膀上,碰觸光滑肌膚她才猛地醒過神來。
夜深了,梁晨懶洋洋的眯著眼睛:「喝多了嗎,無精打採的。」
蔣捷刻意扶了一下額頭:「有點兒。喝得太雜了,胃裡不太舒服。」她接著又說:「明天還要練歌,早點兒回去休息吧,不用送我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
蔣捷微笑:「沒關係,回去早睡。」
她的司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
汽車一開上主幹路脫離梁晨的視線,蔣捷就迫不及待的給蔣易打電話。
午夜時分,蔣易已經睡下了,意外響起的鈴聲嚇出一身冷汗。自從蔣家經歷變故,失去手中所有的股份之後,他的睡眠就出了問題,總是很不安穩,稍有動靜便驚醒過來。時間久了,氣色蕭條,身體也大不如前。中醫西醫都看過了,吃了很多葯仍舊沒有多少改善。到現在更是添了做亂夢,頭疼的毛病。嚴重的幾日異常痛苦。
蔣易被突如其來的鈴聲吵醒,只覺得心跳加速,全身冒冷汗。看到來電顯示,額頭上的血管猛烈的跳動了兩下,疼得他幾乎身體一陣痙攣。
「出什麼事了嗎?這麼晚打電話過來。」
蔣捷慌慌張張的:「爸,明君回來了。」
敗在過她手上的緣故,再次交鋒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
蔣易嘆了口氣,她大晚上打電話過來,幾乎將他嚇得半死,就是因為明君回來了?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早晚都要回來。」
為此他們也做了萬全準備,不管輕時尚傳媒集團的人,還是輿論,甚至許佩佩那邊,他們都打點好了,贏得了不錯的口碑。最後要做的只是等明君回來,促使梁晨和她徹底做個了斷。
蔣捷說:「我知道她早晚會回來,但是,見到她后,梁晨有些不對頭。」
「你說梁晨已經和她碰過面了?他哪裡不對頭?」
蔣捷下意識搖頭:「說不清,梁晨態度上還是很堅定,他已經讓律師起草離婚協議,他出撫養費,孩子歸明君。他讓我放心,說是不會受明君的蠱惑。但是……總覺得見過明君后他有些遊離……」
「是不是你太敏感了,在胡思亂想?」
蔣捷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不是。
「梁晨就是有些不對勁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爸,他真的變得非常恍惚。」
蔣捷這樣一說,蔣易也立刻警覺起來。他的心臟又是一陣急速跳動,忽然有些吃不消的按住胸口。好半晌才緩過氣來;「那就快點兒將人處理掉,以免夜長夢多。等著將梁晨的記憶喚醒就不好了。」
蔣捷心有餘悸:「他真的會想起她嗎?」這是她最恐懼的事情。接著,她暗暗下定決心似的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蔣易喘氣聲很重:「你什麼都不要做!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手腳乾淨。不然被梁晨看出什麼端倪就糟糕了。何況明君詭計多端,不得不防。」
「那我該怎麼辦?」
「去找許佩佩,一切由她來做再合適不過。」
明君夜裡沒有睡好,過半夜的時候被凍醒了,才發現冷風調得很低。她縮進被子里許久終於有了一絲暖意。早晨醒來頭昏沉沉的,鼻子堵塞,才發現自己感冒了。
躺在床上懶得動彈,早飯也沒有胃口吃。她打客房電話叫人送葯上來。
直到門鈴聲響起,明君穿過客廳去開門,她以為是酒店的服務生。
門板開啟的一瞬,明君被人猛地抱住。
她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拂開,雙手抬到半空頓了下,轉而用力的反抱住她。
夏童童已經爆發出猛烈的哭聲:「嗚嗚,君君……你終於出現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明君被她哭得心臟撕擰成一團,一年多的時間她把自己藏匿起來,是為了可以和心愛的人更好的相聚。但是,沒想到再回來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
眼眶溫熱,水汽被明君逼退回去。已經哭得夠多了,現在是友人團聚的時候,值得歡愉。
她笑著扶起夏童童的肩膀說:「好了,別哭哭啼啼的了,現在不是見到了。就算我這一年多的時間沒有銷聲匿跡,你在巴黎我們也沒有機會見面啊。久別重逢,高興點兒。」
夏童童抹著眼淚:「話是這麼說,但是,即便不能見面,也該讓我知道你的消息。」
明君跟她保證:「以後不管在哪裡都跟你保持聯繫,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她說得誠懇,夏童童「噗嗤」一聲,她又哭又笑的說:「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明君嘆了口氣:「不然呢。」不樂觀點兒,根本不會走到今天。她拉著她到沙發上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夏童童目光尾隨著她,明君瘦了,氣色也不是太好。早晨沒有化妝,素色素麵的,好在她是氣質型美女,不化妝也不會顯得無神。尤其她一雙漂亮的眼睛,永遠都是透亮的。
夏童童暗暗鬆了口氣,以為她倍受打擊,整個人會萎靡不振。
明君端著一杯水過來,問她:「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夏童童喝了一口水平撫情緒說:「是喬方煜告訴我你住在這家酒店,他是從梁晨那裡聽來的。」
明君微微一怔。
夏童童憤怒的說:「既然你在這裡,我們一起去找梁晨問清楚,昨天參加酒會的時候,我就想手撕了那對狗男女了……」
明君打斷她的話說:「你可千萬別那樣做,之前的教訓忘記了嗎。」
「喬方煜也是這樣說,他說你要是知道,不會允許我這樣做的。」
「我當然不允許。我和梁晨之間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找他。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大體已經了解了。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就不要擔心了。」
明君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透出茫然。
實則她現在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但是,她不打算坐以待斃,有些事情還是要極力爭取一下。
夏童童最了解明君了,她說不用她管,如果她非要管就是給她添亂。
「你自己真的可以嗎?」
明君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當然。」她旋即換了一副鬆弛的表情:「來吧,說說你自己,這一年多的時間有很大的變化吧?」
夏童童拉上她的手:「算是小有成就,國內幾家大的雜誌社都向我拋來橄欖枝,到底去哪裡發展我本來還在猶豫。但是,現在看到你了,我心中的想法已經定了。君君,你突然消失的那段時間,我真的很迷茫。最開始獨自在巴黎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感覺沒有支撐,猶如走在一個斷橋上。那時候我才發現一直以來我有多依賴你,很多重大的決定都是你幫我做的。不用選擇,自然也不會那樣懼怕風險,而且我始終相信你幫我選的路是對的。當所有選擇權交還到我自己手上,我整個人變得束手無策……」
明君笑吟吟的說:「能獲得現在的成功,走到現在,就說明你突破了所有難關,完全可以獨擋一面了。這就是成長啊。所以,光看這一點,這一年多的時間把你獨自留在巴黎是對的。現在不是很好嘛,你目標明確,對從事的事業充滿熱愛,再不需要別人幫你打點接下去的生活,這是最好的狀態。」
明君發現夏童童的眼神都變了,雖然她一樣愛哭鼻子,看樣子衝動的毛病也沒改多少,卻難掩的自信,足以說明她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並鼓足勇氣朝著它一直走下去。
夏童童很動情:「君君,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去巴黎。不去巴黎就沒有之後的好機會,也許到現在我還是圈內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模特。」
明君擁抱住她:「不要這樣說,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不是很信命嘛,機緣巧合就註定了你會成功。反倒是我,過去的那些年一直在向你索取溫情……」
如果沒有夏童童,她的生活該是非常孤單的。家人和能聊得來的朋友她都沒有,戀愛談得也不成功,事業瓶頸的時候拍著她的肩膀替她打氣,被男人辜負,她咬牙切齒的替她討還公道,就是這樣橫衝直撞的夏童童,讓她體味到了家人的溫暖。
明君想到什麼放開她,欣然的說:「現在好了,又添了兩個新成員,這下子可熱鬧了。」
夏童童被感動得哭唧唧的:「什麼新成員?」
明君笑吟吟的說:「我生了兩個臭小子。」
夏童童傻著臉,很快啊啊的尖叫,她撫摸著明君的肚子說:「我都忘記你懷孕了,真的生了兩個么……啊啊啊,我當乾媽了。我的乾兒子們呢?」
她以為在卧室,已經作勢衝進去。
明君拉住她說:「他們在臨江,由保姆照顧。太小了,帶過來不方便。」
夏童童情緒激動:「把他們留在那裡可以嗎?」
「時間久了肯定不行,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你是專門來找梁晨的嗎?」
夏童童本能的想問候梁晨的祖宗十八代,可是,想到他畢竟是她乾兒子們的爸爸,咬了咬牙忍住了。
「嗯,跟他聊過了,可是,很不愉快。」明君撫了下額頭:「說實話,現在我還沒想到該怎麼辦。」
夏童童跟著惆悵:「要是梁晨能恢復記憶就好了。」
如果他永遠恢復不了呢?
明君茫然地望向不知名某處。
夏童童下去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本來打算和明君一起吃飯,卻突然想到喬方煜還在下面。
她匆匆的下樓,果然,遠遠看到喬方煜的車還停在那裡。車窗打開著,他一條手臂架在窗子上,指間夾著煙。
「我以為你等不及已經離開了。」
喬方煜懶洋洋的一抬眼皮看過去,他吸了一口煙,一邊掐滅一邊說:「我就猜你把我忘了。」
姐妹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他就是因為想到了這個,才沒上去打擾。
等待的時候倒也沒有覺得時間漫長,腦子裡漫無天際的想些事情,夏童童就出來了。
夏童童嘻嘻笑了聲,拉開車門坐上來:「真的忘了。見到明君太高興了,而且,你知道嗎,我是個當乾媽的人了,明君給我生了兩個乾兒子。」
她興奮的搓著手,一副撿到寶的模樣。
喬方煜吃了一驚:「兩個兒子?梁晨的?」
夏童童粗暴地拍了一下椅背,「你別跟我提他,忘恩負義的死男人,有什麼資格當爸爸。你就是誠心想氣死我,好繼承我的乾兒子。」
喬方煜哭笑不得:「要想當乾爹,我可以自己去認,至於先氣死你嘛。」
夏童童白了他一眼,心滿意足的靠到椅背上:「我也是有兒子的人了,而且還是兩個,看誰還敢欺負我。就算我想橫著走,也沒人能把我怎樣了。」
喬方煜「切」了聲:「你可得了,你乾兒子們多大?你一手牽一個嗷嗷待哺的兒子給我橫著走一個看看。」
就算是梁晨和明君結合的產物,也神奇不到這種程度。只是,這種話不能當著夏童童的面說,現在梁晨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她。
夏童童不屑一顧:「嗷嗷待哺又怎麼樣?轉眼就長大了,很快的。」
喬方煜聽著這話,竟忍不住感慨。是啊,時間過得多快啊,玩心還未泯滅,恍惚已經到了這個年紀。等梁晨的兩個兒子長到可以幫夏童童耀武揚威的時候,他們可不真就老了。
他透過鏡子看向夏童童,心中的感慨越發重。總感覺是蹉跎了大好時光。
一句話猝不及防的從嘴裡溜了出來:「你早晨說的話算不算數?」
「我說了什麼話?」
喬方煜盯了她一眼:「說你以身相許。」
夏童童蹙眉作思考狀,她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早晨喬方煜告訴她明君找到了,並且立刻就可以帶她去見她。當時夏童童欣喜若狂,猛地跳到喬方煜的身上,聲稱非以身相許不能表達她的感激之情……
喬方煜看到她的面目表情后,有些心灰意冷,他收回目光發動引擎,聲音夾在細微的轟鳴中:「開玩笑呢,知道你剛睡醒,頭腦不清……」
夏童童打斷他的話:「算數啊,怎麼不算數。」
喬方煜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瞬間跑偏。
夏童童哼了聲:「出息吧。」
喬方煜尷尬的瞄了瞄她。夏童童老佛爺一樣靠在椅背上,臉上有莫明的笑意。
明君吃了葯,有些昏昏欲睡,準備再去床上睡一會兒。
意料之外的門鈴又響了起來。她只以為是夏童童,拖著沉重的步子去開門:「怎麼剛走又來了,不是說晚上……」
明君的聲音卡在那裡,不禁有些意外。
「是你。」
「明主編,好久不見,方便聊一聊嗎?」
許佩佩站在門口,穿了條娃娃領的裙子,細碎的格子,優雅又減齡。她還是那樣白皙,五官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吸人眼球的美人坯子。
但畢竟是年輕時候的事了,現在的許佩佩很瘦,雖然精心打扮,還是可以看出年華已逝的痕迹。就算她刻意挺起胸膛,故作傲慢,還是不如梁敬中活著時那樣有神彩了。
明君隨她到酒店的咖啡廳里去。
許佩佩點了一杯黑咖啡,問她:「想喝什麼?」
「清水吧,我感冒了。」
許佩佩直接叫服務生端了一杯水給她。
「聽說你已經和梁晨碰過面了。」服務生一離開,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明君直視她的眼睛:「的確見過了,只是,很不愉快。別有用心之人惡意編排了我們之間的關係,讓暫時失去記的他對我產生了一些誤解。但是,沒有關係,既然是誤解就很容易解開。」
聽聽,「別有用心」,「惡意編排」「暫時失憶」,她句句鋒利。明君的凌厲逼人許佩佩早聽梁敬中說過。
她冷笑一聲,「你還真的挺頑強,有點兒像打不死的小強。當初你利用和梁晨一起工作之便,不擇手段懷上他的孩子,我就驚訝,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樣深的城府。後來你拿孩子威脅他,我才看清你的用意,原來是發現梁靜姝要敗北了,另尋退路。關鍵時刻梁晨為了穩住你,謹防你鬧出事,承諾分你一部分利益。你擔心他耍花樣,要求跟他辦理結婚手續,這樣不管怎樣,你都能分去他的一半家財。當時你們約定拿到錢便解除婚姻關係。只是,沒想到後來梁晨因為意外失去記憶,你邪惡的心思又活絡了,即得利益已經不能滿足你,你又惦記上了梁太太的位置,你這個女人的心機,實在重得可怕。」
明君秀麗的下巴微微抬高:「你們就是編排了這樣的借口離間我們的嗎?讓他一醒來就恨起我。」
許佩佩彷彿因她的無恥恨得咬牙切齒:「我說的是事實,你不要以為梁晨失憶了,你們之間的關係就能由你胡亂編排。你們水火不容的關係人盡皆知,如果不是你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怎麼會懷上他的孩子?就算玩鬧,梁晨也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明君輕微的點點頭,這些話聽起來的確無可辯駁。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她和梁晨之間只有怨憎,沒有一點兒可滋生情感的可能。
許佩佩義憤填膺的控訴之後有些驚訝明君的表現,她坐在對面未塗脂粉的臉上只有瞭然,她想象中的憤怒,絕望,一點兒都沒有。也沒有用她凌厲的嘴巴對她進行掃射。
明君的平靜讓許佩佩有些心慌,原有的底氣都莫明其妙的失掉了一部分。
這個時候應該是明君越爭辯,反應越激烈,她越理直氣壯。
可是,這猛烈的一拳打空了。
明君回味了一番她說的話,目光略微諷刺的盯緊她,「我想知道你背著梁晨把股份賣給梁靜姝,險些害死他的那一段,你是怎麼跟他圓回去的?」
許佩佩微不可尋的挺了一下身子,仍竭力保持自己的正直。「那是我,梁晨,還有蔣家聯合設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梁靜姝。我的股份一交到梁靜姝的手上,讓她徹底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並拿著這個當籌碼去和蔣家談判。蔣家刻意表現得游移不定,再慢慢向她靠攏傾斜。梁靜姝完全堅定了勝出的想法,就如同被麻痹。千鈞一髮之際那些看似屬於她的東西再落到梁晨手中,便殺得她措手不及。這些內幕你當然不知道,梁晨怎麼可能告訴你。告訴了你,就等於告訴了梁靜姝。」
明君都要為她拍手叫好了,明明自己背叛親兒子,轉首卻又說得這麼功不可沒。
她的臉上浮現笑意:「你圓的還真是天衣無縫。可是,睜眼說瞎話,就不會良心不安嗎?某個午夜夢回,想到梁總裁,靈魂真的不會受到鞭笞嗎?」
許佩佩端著杯子的手一抖,混濁的液體灑了出來。她手忙腳亂的放下杯子去擦拭自己的衣裙,混亂中臉色已經變了。極力掩飾的情緒暴露出來,顯得有些狼狽。
明君就那些不動聲色的坐在對面看著她,目光緊緊將人鎖定。
許佩佩感覺到明君的目光,只覺得要在她的眼眶中融化掉了。她心裡發燙,脊背卻發涼。抬起頭時,額上生了細汗。
勉強打起精神:「你不要胡言亂語,自己居心不良還詆毀別人。明君,我勸你省省,拿上錢立刻走人。不管你耍什麼陰謀詭計,你跟梁晨都不可能。只要有我這個媽媽在,他就永遠不可能接納你。而且,他現在和蔣捷情投意合,你也看到了。只要你和梁晨的離婚手續一辦,他們就立刻舉辦婚禮。如果你還算聰明,就該明白強取豪奪沒有用。不管你將你們的過去的關係編造得多麼精彩,他的心裡都沒有你。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你死心吧。」
明君面無表情的僵坐在那裡。
許佩佩撂下話,最後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后抓起手包離開。短暫的勝利不允許她戀戰,除此之外,她也急切的想要逃離明君的目光囚牢。
她剛邁出一步,忽然聽明君說:「你做這些,一點兒後路都不給自己留嗎?如果有一天梁晨恢復記憶了,想到你曾經不止背叛他,背叛梁家,還聯合別人一錯再錯的欺騙他,你覺得他會不會恨你入骨?」
許佩佩不肯回頭,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藏在格子衫下的胸脯劇烈起伏,她果然不是明君的對手。
相比明君,她像牢籠中的燕雀,不管見識還是膽量,都遜她一籌。
許佩佩惡狠狠的轉過頭:「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你不會得逞的,不管你做什麼,梁晨只會越發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