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蘇醒
淋淋瀝瀝的雨水沿著屋檐滴落下來,在無名島,連雨水都是黑色的。
花澄霽拖著身子打開房門,艱難的朝著任曉天的客房走去。
自己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確認任曉天的身體情況。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少天,只知道自己醒來,全身都是僵硬麻木的。
紅之玉:「誰?」
花澄霽:「是我……咳咳咳……」
紅之玉:「花二公子!!!」
紅之玉披上外袍,急急忙忙過來開門。
紅之玉:「花二公子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身體可有異樣!?」
花澄霽擺了擺手,顯然身體虛弱,不願多說。
花澄霽:「剛醒。無礙。思君呢?可還好?」
紅之玉立馬側身示意花澄霽可以進來。花澄霽倒也不客氣,直接就扶著門邊跨了進來。
方佳傾睡在屏風后的軟榻上,聽到動靜,知道花澄霽醒了,只好也跟著起來。畢竟在方佳傾心裡可不願任曉天睜開眼后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花澄霽。
花澄霽坐到任曉天的美人榻邊沿,榻上之人如同睡著一般,並未看出受過傷的痕迹,興許是躺了太多天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吧。何況任曉天還有紅之玉照顧,不像自己,連個收拾的人都沒有。
方佳傾走過來時便看到花澄霽伸手將任曉天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裡。方佳傾知道任曉天的手很軟,還有點涼,拳在花澄霽的大手裡猶如剛破泥土的白嫩青蔥。
這一幕自然不是她方佳傾想要看到的。在方佳傾心底,甚至希望過花澄霽最好不要再醒過來。
方佳傾:「花二公子剛醒,還是要注意身體,多做休息。」
花澄霽:「思君情況怎樣?」
花澄霽似沒注意到方佳傾已經到身邊一樣,目光始終落在任曉天閉目的臉上。
紅之玉:「大小姐身體恢復得很好,不出意外的話,這兩日就能醒過來。倒是花二公子看起來更虛弱。我讓人再去給花二公子配幾副葯。」
花澄霽:「多謝,這些時日辛苦你了。我,躺了多久?」
紅之玉:「整整七日。」
花澄霽點點頭。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想走,本想著就在這等著任曉天醒來才放心。怎奈,屋子裡三個女人,自己多留似乎不妥。
拇指在任曉天的手背上輕輕的撫了撫,最後把任曉天的手又輕輕的放到被子里,不舍的起了身。
花澄霽:「思君若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過來通知我。」
紅之玉:「是。」
花澄霽回到自己的客房,簡易的用過早膳,沐浴過後又躺回榻上。
再醒來時,是被斜對面任曉天的客房傳出的聲響給吵醒的。花澄霽一驚,急忙穿上衣袍趕了過去。
白於術:「君憶!你醒了?!還有哪裡不適?」
花澄霽:「桴薊。思君她怎麼了?」
白於術:「不知,剛聽到動靜趕過來看。」
門外已經圍滿了人,完全看不到房內光景,只聽得裡面吵雜無比,方佳傾的哭泣聲,紅之玉的阻攔聲,端木凌雲的勸架聲,還有任曉天吼叫聲以及磕碰東西摔碎聲。
紅之玉:「大小姐!大小姐!冷靜下!」
端木凌云:「紅芙蕖!閃開!你不要命了!」
任曉天:「走!你們都走!~」
方佳傾:「思君,你怎麼了,是我啊,你怎麼了~」
玄霜法師:「伊人,退到後邊去。」
......
屋內是一片狼藉,任曉天一腳踢開紅之玉,紅之玉連連後退倒地,任曉天還追上來,正要踹上兩腳,端木凌雲抬腳擋開,繼而兩人有打了起來,方佳傾半躺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
花澄霽從未見過一向穩重的任曉天如此暴躁過。
花澄霽:「什麼情況!」
任曉天:「不知,大小姐一醒來后就變了個人樣,見人就打,根本近不得身去給她看脈象。」
紅之玉不知道原因,任曉天更加不知道。只感覺一睜眼來,身體里好似憋著一股火,性情莫名的變得暴躁,見人就揍好似能緩解一絲絲內心憋著的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樣,怎麼也發泄不完。她意識是清醒的,更知道自己打的人是誰,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肢體。
要不是端木凌雲,玄霜法師先來阻攔,紅之玉跟方佳傾要被打得命都沒了。好在紅之玉識相,知道馡雪劍能安撫馡魂劍,所以把任曉天的佩劍擱在花澄霽的客房裡了,要不然任曉天睜眼就拔劍當真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花澄霽:「你們都先出去。」
紅之玉捂著被任曉天踹的肚子去扶起地上的方佳傾,方佳傾卻不肯走,死死的想要靠近任曉天,即便毫無招架之力也不想看到任曉天這副模樣。
紅之玉:「方大小姐!走吧,花二公子會阻止我家大小姐的。」
方佳傾:「怎麼阻止!還手打她不成!花澄霽敢打思君,我就跟他拼了!」
端木凌雲,玄霜法師見花澄霽過來,很自覺的退後,畢竟是人家媳婦,還不能打傷,很是難辦,花澄霽來得正是時候。
任曉天失去了禁錮,瘋了一般的朝花澄霽砸來拳頭。花澄霽沒有避開,一記拳頭狠狠的砸到胸膛上,花澄霽頓時后移一步,咳了幾聲,一臉震驚的看向任曉天。花澄霽自然知道任曉天是習武之人,但是這一拳卻遠遠超過了任曉天此前的力量,內力像徒然翻了幾倍似的增長。
任曉天心情煩躁的吼道:「為何不躲!」
花澄霽不以為然的回道:「是你的話,為何要躲。」
任曉天當場就無語了,但是卻控制不住脾氣,依舊暴躁得很,二話不說抬掌就又朝花澄霽劈了過來。
花澄霽偏頭,反手扣住任曉天的手腕,這才覺得任曉天的力氣突然變得大得很,完全不輸一般男子的力量。
任曉天:「花澄霽!你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
花澄霽:「你在這,我怎麼會走。」
過了兩招,花澄霽反手扣住任曉天的脖頸往後拉,完完全全將任曉天整個人攏在自己身前,花澄霽緊貼在任曉天身後不停撫慰。
花澄霽:「思君,怎麼會這樣?你先冷靜下來~」
任曉天:「我冷靜不下來。」
花澄霽的兩手就像鐵鑄的牢籠一般,完全掙脫不得,任曉天兩手攀著花澄霽環在自己脖頸前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